“为了孩儿,别气恼好吗?”青玄阙安抚着那起伏的肩膀,与她四目相对。“相信夫君,这都是她故意所为!”
“我不知她是否故意,只看到夕儿的夫君与别的女子搂抱。”那不争气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向他诉说此刻的心伤。
“不可以!你这样,还不如杀了玄阙!”慌乱的他捧起那委屈的脸庞,拂去止不住的泪水。“还记得我说过吗?不管谁说什麽、做什么,玄阙与夕儿生死相随,绝不背叛!”
“你若不给她希望,她怎会有非分之想?”
“我没有!”青玄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看那泪水再次涌出,他瞬间投降“好好夕儿,是玄阙该死!都是夫君的错!”
“大哥可为他作证,确实是那祖冬儿一厢情愿!”乌干站起来劝和道。“我去把那女人赶走!”
“大哥!”处月林夕喊住他。“她既下决心纠缠,在哪都挡不住!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更不能因痴成恨节外生枝。难道还要让她成为另一个乌雅吗?”
“林夕说得没错!此女胆子不小,公主的夫君都敢惦记,太过生硬难保不会兴风作浪。你们二人不要心生嫌隙就好,为心术不正的人不值得!”陆南附和。
梁燕斜目看着自己男人,他巴不得叫她夕儿吧?她低声自语“是啊!若无给了希望,怎会有非分之想?”
“什么?”陆南听着身旁的女子嘀咕,转头问道,却看见她那幽怨的眼神。“你怎么了?”
“没事!”她冷冷答道。
“没想到一个大家闺秀,居然主动搂抱男子!”冷清芊愤愤警告。“以后你们都要离她远点。”
“大家都回房吧!别耽误青大少主反省、受罚!”陆南调侃着起身。
乌干嬉皮笑脸的向青玄阙说道“下午我用过的搓衣板借你?”
“该罚!”青玄阙攥紧了娘子的手。“多谢娘子信任!”
待大家散去,院外的女子久久未听到预想的争吵,十分失望与困惑。
“别瞧了!人家早就回房恩爱去了!”
祖冬儿被身后突起的女声吓得不轻,回头一看竟是梁燕。“你什么意思?”
“你这招挑拨不成,反倒让祖小姐自己,成了不知娇羞的放荡女子。实属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什麽呢?你有空来看我笑话,不如看好自己的男人,别让他总惦记别人家娘子!”
对祖冬儿反讽,梁燕并不气恼,反而笑嘻嘻地继续说道“姐姐就是感念你的提醒,所以才好心报信于你!男人最重子嗣,她有孕在身,夫君必定疼爱有加。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青少主怎会免俗?但现在他就算有这心,为了孩儿怎会伤娘亲的心?”
“姐姐的意思是,将军并不是不愿纳妾?”
梁燕并未直接回答“妹妹还是等夫人生下孩儿再做打算!哦就是用不了多久,王主就要搬师回京,冬儿妹妹还有何理由随同返京呢?”
“谁还不会生孩儿?”祖冬儿不甘地低语。
“哟妹妹这话说得可没错!但不是每个妇人皆能平安诞下孩儿,女人命苦,若是一不小心滑了胎,反倒落了个罪名,惹夫君厌恶!明日姐姐还要返京准备成亲,就不陪妹妹了。”
梁燕走后,祖冬儿顺着她的话咀嚼了许久,想到那男人对娘子的种种柔情,爱慕之心便不停悸动。若错过了他,这世上怕再也没有男儿让自己心动。
“王主到!即刻早朝!”
次日一早,在阿稳高宣下,神清气爽的处月明泾坐上高位。
“臣等叩见王主!”
“众卿平身!”
“谢王主!”
“诸位臣工辛苦!”处月明泾问前方的女儿“月莹,京城状况如何?”
“回父王,京城只许阳族出不许进,察觉异样,没成气候的阳族,拖家带口已逃离京城。不甘放弃大好基业的,正以京城府尹李庆为首,勾结城内日芒,三股拧结成绳,准备誓死抵抗,以待上阳兵马来攻时做好内应。”
“属京城阳氏势力最大!各部臣工战果如何?”
“臣王易报,督查院联合吏部,在京城周边十八郡府尹、郡守等,协查有阳氏背景二十八人,配合当地月莹军,收集罪证、罗列罪状、宣王命,平安过度十七郡,任命廉明月族接任。仅望明郡郡守为镇南将军亲侄,拒接王命紧闭城门。其他地区,因路遥暂未收到回褶。”
“工部在已收复郡县,收回阳氏所占土地,共八百一十五万亩,遵王命已分发给失地百姓,当地子民皆高呼万岁!”
“好好!”处月明泾笑逐颜开。
“刑部依法将欺行霸市奴役本族子民,勾结外部势力企图扰乱郡内安定的阳族,驱逐出本郡,充公非法所得上缴国库。愿守律法留在大月者,登记造册划区安置。”
“兵部青玄阙报,劳力遵王旨应诏入营,月莹军兵数已扩至十倍,加之接受编改的月军,总兵力已达五十万。先前,各地商会联盟从阳族商号购屯粮草,已至阳族空仓,即使有不接王诏郡县,恐怕僵持下去也难保军资充盈。”
“玄阙,西南可有动静?”
“镇南将军府已下令关闭西南二十七郡城门,并派人传令孙书瑶,令其调动兵马袭扰京城,实则是打探实情。”
“你部做如何打算?”
“派骑兵三千着陆南领,以孙书瑶名号前往京城,协助赵计进麾下月莹军,拿下京府尹,肃清城内阳族逆贼。”
“很好!看来这个武老贼,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卖国。诸位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臣付文忠以为,上阳这些年以渗透民间、军营、府衙等力量牵制胁迫大月,又看准我方一盘散沙,故屡屡得逞!现在又挑唆镇南府打前锋挑起内乱,其豺狼虎豹之师紧随其后,却不知大月已今时不同往日。我方应强硬回击,挫败镇南府威风,让他知道大月誓死护国能力,只有调转矛头共同御敌才是正道。”
处月林夕颔首赞同“付大人说得在理!月莹已派萧氏前去负罪,上阳冕太子还在沉迷与老国君争权夺位,若是上阳信一行到达镇南府,为老与冕太子之间能增添一把火,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若是作用不大,那么大月也决不可让镇南府再佣兵自重,与上阳的战火更不能在自己院中点燃。”
“长公主,只是镇南府关闭周边郡门,王诏与兵令皆堵在中途,传不过去。”付文忠面漏难色。
“他心里明镜似的,接了诏与符,应还是逆?应了那便是失了西南天下。若逆,镇南百万雄狮将士无一不是月族,谁愿拿起兵刃对像本族同胞成为叛军?不过,他即是月军,王命与军符岂容他想拒就拒?”
处月明泾看女儿如此淡定,遂问道“哦?这么说王儿月莹已有安排?”
“回父王,已有安排,再过几日便可有了消息。”
“本王月莹真是治国奇才,大月在你手中,必能再次复兴!”
明白父亲所期,她委婉地回道“月莹定辅助父王复兴大月!”
付文忠夸赞:“长公主至孝至忠,臣等为王主欣慰。”
“月莹,暂且不说这个!”处月明泾当然知女儿所想。“众臣加把力,回家之日近在眼前!”
“遵命!”
下朝后,青玄阙伴着娘子悠悠散步。
“夕儿说,要不要将小歌所报告诉乌干?”
“乌雅再怎么作恶,毕竟是兄妹至亲。”
“嗯!”青玄阙搂上她的肩膀。“我让陆南回曲江时,顺便请济世药院徐老医长同来,为夕儿把脉。”
“那么远麻烦老人家不好吧?再说我又无事!”处月林夕好笑的望着他。
“听夫君的!”
“长公主、驸马!”阿稳行完礼,便急匆匆向前。
“大监这是要去哪?”处月林夕问道。
“回公主,王主差老奴去寻祖姑娘,这不找了几圈没见人!”
“父王寻她何事?”
“听王主说赞她与兰娘娘相像,老奴寻思王主应是寻她聊聊,一解相思。”
夫妻二人互看一眼,皆看到了对方担忧之色,处月林夕又问“请问大监,昨夜馨儿可曾侍寝?”
“馨儿至半夜才出王主寝室,老奴猜想应该是!”
“嗯!大监去忙吧!有劳。”
“老奴应该做的!”
看着阿稳远去的背影,青玄阙问“夕儿担心什么?”
“担心你会不会不舍?”
青玄阙微怒。“她与我无干!”
“逗你玩呢!”处月林夕撒娇。“我与你担心的一样!”
曲江城外,回城的祖冬儿坐在马车内,怀抱两包牛皮纸封的物件儿,皱着眉头思量。马车缓缓停下,她收了思绪挑开布帘。
“怎么停了?”祖冬儿问着车夫。
“小姐,那边躺了个女子!”
顺着车夫手指方向,一名女子满身污垢破烂,趴在路边没了动静。
“去看看!”
车夫唯唯诺诺地走过去,连唤几声那女子也没有回应。祖冬儿下了马车,伸手将草丛里的人翻个身,却吓得坐在了地上。只见那女子脸上尽是刀口,血污糊满全面。
“可能是山贼所为,可能死了,小姐咱赶紧进城吧!”车夫也吓得不轻。
“哦哦”祖冬儿哆嗦着起身,刚欲抬脚,却被地上女子一把抓住脚脖,惊吓得更是尖叫连连。
“小姐求求救我!”地上女子气若游丝哀求。
车夫慌了神“怎么办啊?小姐!”
祖冬儿看向马车若有所思,遂吩咐道“把她抬上马车,带回府!”
地上的女子感自己得救,微微扯动嘴角,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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