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越帝看寻韶容还在他面前站着,便挥了挥手,小太监搬过来一个铺着软垫的小凳子放在了寻韶容的面前。
“多谢父皇。”寻韶容谢了越帝后坐在了铺着软垫的小凳子上。
“说吧。”
寻韶容在头脑中快去思考着,这是大事,大问题,要往小了说!
她自然不能说她是为了为民除害,看不惯秦表超为非作歹!
若是这么说,岂不是侧面讽刺越帝和朝廷中的督察办不作为?
“臣妾,臣妾只是听说妹妹要嫁给他,十分好奇这未来的妹夫是否好相处,便想去打听打听。”“谁料,这准妹夫不仅十分不给面子,还如此胆大张狂,竟是把臣妾给绑了!”寻韶容露出惊讶后怕的表情。
越帝看了一眼高忌,倒是和高忌说的出入不大。
“秦表超的事,你为何不问殷王?”越帝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寻韶容看。
寻韶容的心里一紧。
是啊,她堂堂王妃,可以问王爷,可以让侍卫去打听,何必自己亲自去?
呃……
“王爷整日忙于军务,臣妾不好去打搅。”寻韶容找着理由。
“而且,后宅和大宅院里面的事情,臣妾觉得王爷是个男儿,恐怕也不甚清楚。”寻韶容解释着。
看着寻韶容真诚的表情,越帝点了点头。
原本一脸严肃的越帝,此刻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老二这媳妇儿也算是真诚。
“可有受伤啊?”越帝看着寻韶容的脸,用长辈亲切的语气问她。
寻韶容寻思了一下,这是小事,要往大了说!
“臣妾不会武功,被秦表超抓了去也无力反驳,被他们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连口喝的水都没有……”
“臣妾深知皇家名声和威仪的重要性,被绑了之后也不敢声张。”寻韶容做出十分委屈的样子,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故意让越帝看到她手腕上被麻绳勒出来的红印子。
越帝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红印子。
“不过还好王爷来的及时,救臣妾于水火之中。”
寻韶容不好说的过于惨烈,她也是皇家的人了,不能有损皇家威严。
“殷王妃受苦了。”
越帝喝了一口茶水。
看来老二的所作所为也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
“时辰不早了,去寿昌宫看看太后吧。”
这就问完了?!太好了!
寻韶容心中狂喜,还好她机灵又聪明,越帝的问题,看样子她回答的还不错。
赶紧走!
“多谢父皇!”
寻韶容行了一礼,快步离开了御书房。
离开的时候她冲高忌公公点了点头。
……
长秋宫内,长公主越云钰正来回踱着步子。
她容貌艳丽,她身着一条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白皙的肌肤,细嫩的脖颈上带着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红宝石项链,发髻上斜插着一朵金边红玉牡丹花,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条黑色丝绒玉带,眼波荡漾,嘴唇鲜红,十分勾人。
她大力地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挪用军资本是进行了很多年,一直万无一失很隐蔽的事情,秦表超那个二货!真是个傻缺!
他怎么就不知道把账本放在隐蔽一点的地方?!
“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真是奇蠢无比!”
当初合作的时候,长公主就觉得秦表超是个不堪用的,但是秦相说他胆大心细,她这才信了他的鬼话。
如今看来,他只有胆大没有心细!
长公主好看的面孔有些扭曲。
长秋宫内的小宫女看着气得大力捏着杯子的长公主。
她一向是一脸毫不在乎的模样,今日却是异常的暴躁不安。
大宫女使了个眼色,遣散了长秋宫内的人,走到长公主面前,低声说道,“要不要让晋王进宫。”
长公主沉默了半晌,随即摇了摇头,“不行,秦表超刚出了事,本宫就召见晋王,未免过于明显了。”
“给晋王传信,让他不要轻举妄动。”长公主吩咐着,她身边的大宫女点了点头,去写信,准备让信鸽去传信。
看着宫女出去的背影,她在心中琢磨着,她的皇帝哥哥让督察御史范复去天牢审问秦表超,怕是会问出些什么。
那么,只要让秦表超死在牢里,一切就都会被埋在土里。
殷王,殷王妃,关键时刻坏本宫好事!
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
御书房门前。
翠环和彩鸢一直在御书房外面的宫道上等着,翠环搓着手,“彩鸢,你说王妃能应付吗?”
“不会惹恼了陛下吧?”
“呸呸呸!我们王妃自然是口齿伶俐的!”
二人正说着,看到寻韶容囫囵个儿完整的出来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王妃!”
“陛下没有为难王妃吧?”翠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俯身在寻韶容的耳边,轻声问道。
“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寻韶容敲了敲翠环的额头。
“快,我们去寿昌宫!”
翠环和彩鸢原本就是宫里的人,对去寿昌宫的路十分熟悉。
走过几道宫门,爬上几个台阶,再绕过一座假山,寻韶容远远地看到了寿昌宫的牌子。
这皇宫真是太大了!
终于到了寿昌宫的门口,静曦姑姑看到来人便进去通报。
片刻后,静曦姑姑一脸笑意地走了出来。
“殷王妃,请吧,太后在寝宫。”
“多谢静曦姑姑,对了,这玉钗我看着和您十分相称,还望静曦姑姑不要嫌弃。”寻韶容使了个眼色,翠环拿过一个红玉玛瑙的盒子递给了静曦姑姑。
“哎呀,王妃客气了,奴婢都是一把老骨头了!”静曦姑姑笑着接过红玉玛瑙盒子装着的羊脂玉发钗。
寻韶容冲她点点头,走进了寝殿。
“臣妾参见皇祖母。”
“哼,你终于得空来看看老婆子我了?”皇太后坐在主位上,没有正眼看寻韶容。
她说完话又闭上了眼睛,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皇祖母,臣妾时刻挂念着皇祖母,只是入宫太频繁,臣妾怕人说闲话。”寻韶容走到皇太后的身边,按摩着皇太后的肩膀。
“说闲话?”皇太后半睁开了眼睛,有些好奇。
“可不是嘛,好些人说臣妾巴结您,巴结奉承,曲意逢迎……”
“那你是吗?”
“当然不是!”
皇太后是她来到这世上仅有的几个对她好的人。
“那不就得了?!”
“皇祖母,臣妾出嫁的时候,您给臣妾备了很多嫁妆,好些人眼红呢!”
“嘿呦,是该眼红!”
“不过呀,你该把那些闲言碎语呀,当风里的猫尿狗屁才是,怎么反拿在怀里闻呢?”皇太后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寻韶容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皇太后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语出惊人!
“哀家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机灵的,没想到竟是这般迂腐!闲言碎语也往脑子里记,屎啊尿啊的也往肚子里装!”
“是是是,臣妾谨遵皇祖母教诲,臣妾都听皇祖母的!”寻韶容笑着说道。
“皇祖母,这是臣妾给您绣的香包。”寻韶容拿过来一个竹子编的竹篮子。
“这里面有很多种颜色,皇祖母可以根据每天穿的不同颜色的衣服来配不同颜色的香包。”
皇太后一听有香包,也来了兴致,伸头去看篮子里面的香包。
“这香包里面放了沉香、酸枣仁、柏子仁、合欢皮、夜交藤、石菖蒲、远志等等,具有安神、治疗惊悸、头晕目眩的功效。”
“我帮您戴上。”寻韶容从装着香包的篮子里面挑出来一个和皇太后衣服相称的香包,系在了她的腰间。
“嗯,这还差不多,还挺好看。”皇太后面色缓和了不少,嘴角微微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