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吃着茶。
见身边的小姑娘久久没有说话,他不禁望向她。
小姑娘双手捧脸,一副凝神苦思的模样,仿佛恨不能立刻替他想出解决办法。
他心中更加柔软,伸手捏了捏南宝衣的脸蛋:“小事而已,不必伤神,我能解决。”
“可是——”
“嘘。”
萧弈伸出食指,抵在她嫣红饱满的唇瓣上。
他忽然凑近她,嗅了嗅她面颊上的香。
她用的面脂透着浅浅的芙蓉花香,很好闻。
视线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时辰,萧定昭那小兔崽子还在国子监读书,小阿丑正在睡觉。
喉结微微滚动,他突然玩味:“刚刚只吃了柿饼,却没尝到金丝话梅糖的味道,有些馋。”
南宝衣清楚地捕捉到他的眼神变化。
她暗觉不妙。
她咽了咽口水,小屁股悄悄往后面挪:“那,那我去给你拿?”
还没挪出两寸,萧弈的指腹轻轻摁在她的唇角。
薄唇贴近少女的唇,他弯起凤眼:“倒也不必那么麻烦。”
话音刚落,一个极其温柔的吻,认真地落在了南宝衣的唇间。
尽管小姑娘漱过了口,可他尝着,仍旧很甜。
南家的小娇娘,怎么就那么甜呢?
一辈子,都好像吃不够。
指尖熟稔地勾开了少女的系带。
南宝衣瞳孔放大,身子僵硬。
太阳还没有落山,这,这还是青天白日呢……
二哥哥……
实在太放肆了!
……
次日。
萧弈去上朝,南宝衣一直睡到晌午,才骂骂咧咧地起床梳洗。
不知节制!
无法无天!
她咬着牙,恨不能再朝萧弈那张俊脸狠狠挠几下!
余味见她弯着十指张牙舞爪,忍不住道:“您的手这是怎么了?怎么抽搐得如此厉害?要不要请个御医瞧瞧?若是得了癫症就麻烦了。”
癫症……
南宝衣十指僵硬。
她只得默默放下双手:“无,无事……”
她这边无事,御书房里却有事。
几位臣子正在禀报雪灾事宜。
禀报着禀报着,目光却忍不住往萧弈脸上瞅。
身份尊贵的天子,脖颈上赫然几道红印子,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在床笫间用指甲挠出来的。
堂堂天子,竟然被人挠了!
想来,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南姑娘挠的。
萧弈垂着眼帘翻看奏章,头也不抬,冷淡道:“看什么看?”
几位臣子惊吓不轻,连忙跪地:“陛下九五之尊,却被小小妇人欺负,委实与礼不合!按照律例,伤害陛下龙体者——”
萧弈骤然抬眸。
凤眼如出鞘利刃,令那些臣子瞬间缄口不言。
萧弈合上奏章,把朱笔掷在那臣子的脑门儿上。
大臣惶恐不已,连忙以头贴地:“陛下恕罪!南姑娘定然只是无心之失,是臣妄言了!只是,只是南姑娘确实还需要多修妇德,打骂天子这等逆天之事,万万不可再做!”
萧弈睨着他们。
半晌,他反问:“你们夫人,妇德很好吗?”
一群臣子顿时喜气洋洋。
和南宝衣比起来,他们的夫人简直就是仙女好嘛!
一名以恩爱著称的老臣,十分骄傲地挽起官袍袖管:“微臣这些年的夹袄、里衣,是夫人亲手做的。一针一线,极尽绵绵爱意。微臣穿在身上,暖在心里!”
“微臣也是!”
“微臣的枕巾和手帕,也是夫人亲手绣制的!”
“你们夫人都不行,我家夫人才厉害,我这些年的鞋袜,是夫人做的,你们瞧瞧这做工,瞧瞧这花纹……”
“呵,绣花算什么,我家夫人会做一百零八道大菜!”
“……”
好好的御书房,竟成了炫耀夫人手艺的地方。
萧弈居高临下地觑着他们。
那目光透着鄙夷,又似乎藏着艳羡。
他扫视过那名老臣的夹袄。
说起来,南娇娇还没有给他做过衣裳。
他也好想拥有一件南娇娇亲手做的衣裳……
外人面前,他很快收敛了羡慕,冷冷道:“再吵,都给朕滚出去!”
御书房的嘈杂声这才停下。
萧弈处理完了关于雪灾的奏章,又道:“朕初登基,除了大赦天下,也应当放出部分宫人,节约六宫开支。对此,诸位可有异议?”
几名臣子对视一眼,纷纷摇头,拱手道:“陛下仁慈!”
放年纪大的宫人回故乡,确实是善事。
萧弈便题写了放宫人们回家的诏书。
诏书传到冷宫,那些被关了多年的女孩儿们情不自禁地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满宫都是喜悦。
“听说是南姑娘请的旨,南姑娘真是一位善人!”
“你们发现没有,咱们陛下似乎格外听南姑娘的话,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真羡慕啊!”
“我有幸见过南姑娘,她是娇气了点,但没什么架子,亲近时的感觉就像妹妹一样!”
“……”
穿五彩罗襦裙的少女,抱着绛纱灯坐在宫檐上,听着下方游廊传来的兴奋对话。
她歪了歪脑袋,疑惑地望向遥远的北方。
放她们回家?
南宝衣,她和那个女人描述的,似乎有点不一样。
少女踌躇片刻,突然一个鹞子翻身,敏捷地往长乐宫掠去。
她突然想认识一下南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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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