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还有将近两个月就要过年了,白天的气温倒是还过得去,可这一到晚上却是冷得人心肝脾肺肾都直打颤。
所以说——
这希尔顿酒店也是真鸡儿坑人,还五星级的国际大酒店,一点都不会为顾客着想,这总统套房里面倒是哪哪都好,偏偏就尼玛一个阳台弄得跟廉价的快捷酒店一样,也不知道装上钢化玻璃窗挡挡风,简直就是自降档次。
自降档次也就算了,还尼玛连累顾客跟着受罪,不把老子这种敬业的保镖当人是吧?
这可是二十八层楼的阳台上,风吹过来不止是裤裆凉,是身上下都跟掉进冰窟窿里一样,这酸爽……
刘琰波越想越来气,决定明天在客房体验的评价上来个大大的差评。
然而他怨气冲天也没鸡儿用,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刘琰波把主卧室里那张勉强能躺下一个人的长沙发推到阳台上,还抱来了一张棉被和一个枕头,这三件套就是他今晚抵御寒风呼啸的装备,当然,还少不了香烟和烈酒。
不过这登高能望远,香烟配烈酒,还有佳人在眼前,似乎也不错嘛?
刘琰波这货也真是个善变的主,心情跟抽风似的,一阵晴一阵雨啊,好在他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不然李绯语有可能把他当成神经病。
大明星正在看着他,看着他一个人在阳台上忙碌着收拾小窝,在李绯语看来,刘琰波完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
且不说这是酒店的最高层,光是在一层另外的两间套房里就住下了两个特种小队,还有大厅里和酒店周边也都安排了不少人,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只要山狗组的人今晚敢再次行动,海市警备司令部派来的指挥官已经拍着胸脯保证过——
绝对是关门打狗!
唯一有些薄弱的一环就是刘琰波现在守着的阳台,可真的有人能避开酒店四周的眼线爬上这二十八层楼吗?
李绯语是不相信的。
看着看着,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阳台前,轻轻地拉开玻璃门,一股寒风袭来,其刺骨的程度完不是一件浴袍能抵挡住的。她往拉到一边的玻璃门后一躲,探出头道:“刘先生,你今晚真打算睡在这里?”
刘琰波坐在沙发上,右手摸出一支大中华,左手拿着一瓶500的二锅头,美滋滋道:“不是打算,是一定。”
“可这外面太冷了,要不你还是进房间里来睡吧?”李绯语还是第一次主动邀请一个男人和自己在同一个房间睡,一抹羞红已经爬上了她的脸颊,连凛冽刺骨的寒风都吹不散。
刘琰波有些错愕,微微一愣后才说道:“还是算了吧,我终究不是柳下惠,在外面能让我保持更加清醒的状态。”
温柔乡,英雄冢——
刘琰波虽然不是英雄,但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男人。
李绯语跟尹含若是同一个级别的美女,都有着倾国倾城、迷惑众生的绝世容颜,跟这样的女人同处一室,闻着整个房间里都是她弥留下来的芳香,鬼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扑了的可能性倒是不大,可若是一个晚上待下来,肯定会有分心和意乱情迷的时候,就像和尹含若同处一间房间的那些夜晚,刘琰波有时候也会被升起的情欲折磨得辗转反侧,一晚上都睡不踏实。
接下来的这一个星期可是性命攸关的日子,他可不想因为要分心压制情欲而犯一些低级错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句话对刘琰波来说,不值当,因为他的命在很久以前就不再是为自己而留。
外面吹进来的风真的很冷,李绯语又只穿着一件浴袍,待久了她是真的扛不住。
她也看出来了,刘琰波是铁了心要在这阳台上守着,不是在装模做样。
而作为一个女人,尤其像她这样有修养、有身份的女人,也不可能一而再地邀请一个今天刚认识的男人和自己同睡一间房。那怕这个男人今天晚上算得上是她李绯语的救命恩人,她也不会为了他过于放低自己拥有的矜持,最后只是说道:“刘先生,那就辛苦你了,你早点休息。”
“李小姐,记得要叫我黑脸。”刘琰波挥手道:“晚安。”
李绯语笑了,俏皮道:“晚安,黑脸先生。”
……
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段,不仅是一天当中气温最低的时候,也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对于熬夜的人来说,在这个时间段里,精神状态至少要比上半夜下降一半。
刘琰波还没有睡,因为他觉得今晚应该会很有趣。
山狗组的第一次行动已经失败,如果他们不打算就此偃旗息鼓的话,现在这个时候无疑是一个好时机;
不用把准备的所有手段和底牌都使上,只要派一小部分精英来酒店试试看,能抓到李绯语当然最好,抓不到的话,多少也可以试探出她身边现在的安保力量到底增强了多少,只要被派来的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收获到的一定是利大于弊。
当然了,这只是刘琰波的个人推测和猜想,毕竟他又不是山狗组的人,更不是大岛一雄,对方会不会这样做他也不知道。
时间在流逝,寂静的周围只有寒风吹来吹去的呜呜声…
两瓶托酒店服务员买来的二锅头早已经喝完,烟盒里也只剩最后一支香烟,刘琰波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
他躺在沙发上,仰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忍不住轻喃了一句:“还真是安静啊~”
暴风雨来临之前,是不是总是这样的平静?
刘琰波觉得自己的推测可能真的错了,心里有些惋惜、也有些庆幸,最后都变成了倦意,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知道,在希尔顿国际大酒店的第二十八层的走廊上,三个帽子压得很低、身穿着保安服的男人各自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前——
2803。
这是李绯语住的房间。
其中有一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就站在这个房间门前,他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用极其蹩脚的华夏语说了一句:“我会送你们一个好梦!”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