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快马出城去探查的县兵急匆匆赶回来,县令心头有隐刺难以入睡,来人报信,立刻出来询问结果,此时已经是子时,入夜之后,漠北的风更是刺骨。
来报县兵驾快马来回,此时被冻得口齿不清,“肥,肥冰牢爷,无,无车退。”
“好好说话!舌头给我捋直了!”
“回老爷!无车队入城!”县兵被吓得一哆嗦,舌头就直了。
县令长舒一口气,拍了拍心口,挥挥手屏退县兵,自己折回了屋子去,“哼,东方星回,这次我看你还能再跟我搞花样?!”
东方星回的花样,他这两个月来,那是酸甜苦辣尝了个遍,到底也是一方县令,小姑娘那点点小把戏,他自是看得出来。
可东方家乃是高庙大佛,他自然要防一防,中秋之节,若是东方星回还回不去,或者东方家没有任何来人表示,这个所谓的嫡小姐那必然是被放弃了的弃女。
弃女于高门不如一个扫地丫鬟,放到别庄来,自生自灭更是合理,中秋佳节都不接回去的女儿,县令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他笑容满满地回屋睡去。
丑时末,街市突然通亮起来,纷乱慌忙的脚步朝着县衙门奔去,而此时,家家户户的人都在熟睡,脚步重叠的力道,将熟睡的人从梦中拉醒。
“怎么回事?”
“官兵?”
“不像…不会是叛乱吧!”
一扇扇窗户被悄摸推开,黑暗之中有人耳语,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心头不安。
火把流动至衙门口停下,聚拢,为首之人上前,守门的县兵依靠着自己的长枪打着盹,头一歪,惊醒,正要继续睡去,光亮在眼前一晃,瞬间清醒,“什,什么人!”
长枪向前,却是看到通亮的火光之下,乌压压一片人站在衙门口,自己枪指一人,他定睛一看,居然也是认识的。
“东方,东方会长!”庆城商会的徽章,东方家在庆城的商会管事,东方波。
“进去通报丰县令,东方波有事求见。”东方波身形微胖,但匀称,言谈客气也疏离,说着求见,却目光冷漠,轻抬下巴,一手前,一手背负。
县兵吓得手中长枪哐当一下落地,推开县衙门就朝后院老爷住屋奔去,一路跑一路喊着,“老爷,老爷,东方家来人了!”
东方家来人了!这一声高呼,不仅正在做美梦的县令听见了,许多周边的住户,都听的一清二楚。
丑时刚到,当空的月还没落下,仍旧是满盈盈的一盘,在天斜的那边,讽刺着县衙门口,衣衫凌乱,神色慌张的县令。
他此时的窘态和愁苦的神色,被月光照了一路,衙门口火把通明,他的脸色更是灼烧般通红。
“东方,东方会长怎么深夜来访,请进,快请进。”
“茶就不喝了,丰县令,医官我给带来了,劳烦您开堂,东方小姐天一亮就要赶回小临京,哦,夜深,小姐必然在安睡,就不必去叨扰她了,将那两名男子带上来,医官验一验,有个结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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