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金科回来之后,温小六便将此事与他说了,顺便问他有没有时间。
谢金科却将人揽在怀中,有些感叹的道“没想到母亲会将那件事告诉你。”
温小六抱住谢金科的腰,八爪鱼一般的粘在他身上,蹭了蹭他有点扎人的下巴道“我也没想到母亲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软玉温香在怀,谢金科有些心猿意马,一手探进她的衣衫内,嘴里却还能认真的与她说话,“母亲向来要强,在父亲面前都鲜少示弱,今日却让你瞧见她软弱的一面了,看来母亲是真的很疼你。”
温小六正要说话,却感觉身前一疼,惊呼出声,忙又捂住嘴,瞪着谢金科,眼神不满的控诉,伸手去拽他乱来的手,咬牙切齿道“不是昨天才”
谢金科滚了滚嗓子,轻笑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怎能相提并论呢。”
温小六知道他在这种事上面,向来歪理很多,便是有心,怕也阻拦不住,最后说不得她那点挣扎还成了为他助兴的项目了,遂也干脆随了他,反正自己也享受到了。
第二日早上,谢金科见温小六睡的正香,便吩咐霜降不要打扰她,又留了张字条,让霜降交给醒来之后的温小六,这才去了衙门。
温小六醒来之后便觉浑身酸软,比昨日还要难受些。
果真纵伤身。
用早膳的时候,拿着那张字条,温小六脸爆红,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里去才好,幸亏今日起的晚,是自己一个人用早膳,不然让母亲他们看见,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不过见到最下面他说今日会去请假,明日陪自己一起去姨娘娘家,心底又泛起淡淡的甜蜜来。
将字条收进袖内,这才安心用膳。
用完膳之后给秦卿言去了封信,说了去冬猎之事,虽然请了她,但秦卿言会不会答应还两说。
温小六也没有太在意,若是不答应那她便也不去算了,总归若是要去外祖家,还不知何时能回来,赶不赶得上还不一定。
将事情安排好之后,温小六便往大太太的屋子去,手上拿着绣花的东西。
昨天上午开始下雪,一直持续到今天凌晨才算停歇。
院子里白茫茫一片,除了需要行走的道上被仆妇小厮们打扫干净了,树上、屋檐上的雪却还覆盖着厚厚的一层。
近一尺的厚度,一脚下去,到了小腿的深度。
虽然雪白的好看——温小六打了个冷颤,但真的好冷啊。
手中抱着一个瓜棱形的袖炉,将披风上的帽兜戴上,帽檐上毛茸茸的触感落在脸上,总算挡住了一点凛冽的寒风。
温小六此时只觉更加不想去参加那个什么冬猎了。
这样的日子去冬猎不是受罪是做什么?
想了想,一会若是秦姑娘不回她,那她干脆再写封信与她,就说她要去外祖家,不能去冬猎了。
顺道也与赵紫说一声。
打定主意之后,温小六便往大太太的屋子走去。
“少奶奶,四老爷来了。”
“我父亲来了?”温小六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
“请他到花厅坐,我这就过去。”温小六先去了大太太那边,给她请安,又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与她说了一声,这才往花厅去。
见茶水已经上了,暗暗点头,给温纶请安道“父亲今日怎会过来?路上可还好走?”
“还好,虽然雪有些厚,不过衙门的人还算勤快。”花厅里虽加了厚厚的棉布帘子,但没有地龙还是能感觉到四面八方都在透风一般,凉飕飕的。
温纶好歹将杯中的茶水喝的差不多了,这才觉得舒服一点。
“对了,我今日过来,是有件事要与你说。”温纶放下已经有些凉了的被子道。
温小六示意霜降去倒茶,又道“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便是。”
“我找人与你姐姐说了桩亲事,打算明日去相看,你不如也一起过去看看,也顺道给你五姐参谋参谋,省的她自己眼光不好,又看走了眼。”温纶提起温玥便有些不满的样子。
温小六没想到父亲居然真的将此事放在了心上,且还如此迅速的就为她找好了人家,不禁有些愕然。
以往从未见父亲将家里的事如此放在心上过,这次实在是有些难得。
温纶见温小六这惊讶的样子,不免有些羞恼,瞪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女儿,“问你话呢。”
温小六忙收拾了面上的神情,乖巧道“父亲,明日只怕是不行。我与金科哥哥打算去一趟平州。”
“去平州做什么?”
温小六不想将此事告诉父亲,便道“要与金科哥哥去那边看望一个长辈,已经说好了,怕是不好推辞。”
温纶一听是看望长辈,孝字为先,也不再多问,只点点头道“既然你有事,那就算了,若是成了,我再找人过来与你说一声。”
“好。”温小六点点头,“父亲今日不如就在这里用午膳?”
温纶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你们家里没个男子,我在这里也无聊,还是回去陪陪你祖父。你得闲了也去看看你祖父。”说完便站起身,一副不打算多留的样子。
温小六将人送出去。
到了大太太的屋子,将此事说给她听,谢大太太惊讶不已,“你们家不是向来最重规矩,怎么会想着让五姑娘再蘸的?”
温小六有些犹疑,温玥的事到底是他们家的丑事,不宜向外宣扬,便摇了摇头道“父亲许是心疼五姐老年孤苦吧。”
谢大太太就叹了口气。
这话若是在他们家,或许无人会心生怀疑,但那是温家,不是别人家。
温家上百年,向来都是以重礼仪规矩传家的。
虽然没有什么所谓的贞节牌坊一说,但女子再蘸毕竟名声不好,且温玥前头那个还有些不明不白的,而且身边还带着个三岁的孩子。
若是温家老太太还在的话,温玥怕是早被打发到庵堂去了,那孩子定然也要被送走的,又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住在那位四太太的府上,安安生生的。现在亲家老爷居然还想着为她说亲起来了,这可真是
她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毕竟是温家自己的事。
“到底还是心疼孩子的。”半响后,只悠悠说了这一句。
温小六就笑了笑,没有再提这事儿。
谢大太太也不再多问,索性就算她再蘸,谢家也不过是多出一份添妆的事,没什么影响。
二人在屋子里一待就是一天,吃饭也干脆就在屋里吃,不往外去。
这个天气,小珠他们都在自己的院子吃了,也不用过来。
天气冷了,大家更加不愿意动弹,都赖在屋里猫冬。
谢金科回来时,便直接往大太太的院子去,两人在这里用完了晚膳,这才一道回自己的院子。
“好冷,明天是不是会更冷?”温小六一把抱住谢金科的腰,蹭了蹭他的脖子道。
冰凉的鼻尖落在暖呼呼的脖颈内,弄的谢金科也颤了一下。
有些好笑的将人抱住,去解她的披风,“放心,马车我让人准备了炭火在上面,车子内外也都用牛皮做了遮挡,不会有冷风窜进去。”
好在谢家的马车历来做的精致奢华,按照时节需求来,力求舒适,温小六便也不算太担心了。
只是这般天气,她总是懒洋洋的,不想出门,只想在家里窝着,便朝着谢金科撒娇耍赖。
见他给自己脱外衫,也赖在他怀里不动,看他如何脱下来。
谢金科见她这狡黠的模样,双眼亮晶晶的,像个小狐狸一般望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干脆停了下来,捧着那张小脸,直接覆了上去。
好一会之后,温小六这才气喘吁吁的推开谢金科,两手没什么力气的抓着他的前襟。
如玉一般雪白的手指,落在墨色披风上,愈发显得漂亮的不像话。
捉起她的手,好像什么食物一般放入唇中,一指一指的又亲又咬又舔过去。
温小六双腿更软,声音也像小猫一般的开始哼哼。
“不要,我要睡觉了。”
“好,这就睡。”谢金科嘴里答应着,手上却没停。
此时她乖乖听话了,便脱了她的外衫,又欺负了她一会之后,这才吩咐人打水过来洗漱。
两人折腾一番,夜已经深了下去,谢金科将人拢进怀中抱了,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
外头还是雪白一片,但天气却出奇的好,天空蓝的澄澈,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只是融化的雪在散发着冷气,一阵微风过来,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温小六被谢金科裹的像个棕熊一般厚实,便往谢大太太的院子去辞行。
谢大太太一见温小六连脖子都没有了,两手更是好像动起来都困难的很,就忍不住好笑。
瞪了一眼自己儿子,又摸了摸温小六的头,“快些出发吧,走不了几个时辰太阳又该落下了。趁着天气好赶路还能暖和些。”
“母亲在家若是有何要紧事便去温府或是夏府,我与大哥和夏湛都知会了一声。”
“行了,你母亲我又不是孩子了,快去吧。”谢大太太见儿子这般懂事的样子,突然就觉得眼眶有些热,挥手让他们早去早回。
两人没带多少东西,也没打算在那住很久,只准备了两辆马车,带了两个丫鬟和春剑,还有些路上要用的吃食用具一类。
从京城到平州紧赶慢赶三天也就到了。
一路上温小六连马车都懒得下。
好在这一路还比较繁华,常会路过小镇和县城,吃饭住宿都很方便。
进了平州府之后,不过随意一打听,就有人指了城中心一处气派的宅子给他们看。
平州虽然是个府城,但比起京城自然差远了,且这里比京城还要冷,双脚刚落地,就有一阵阵的寒气从脚底直往上冒。
温小六虽嘴里说北方的冬天比南方好,但这样的寒冷,身体还是有些不适应。
忍不住靠着谢金科取暖,手中的瓜棱袖炉也好似一拿出来就没了暖气一般,不怎么管用。
跟着温小六过来的行露和霜降同样有些受不住。
鼻头和耳朵冻的通红。
只春剑好似不在意一般,下了马车蹦蹦跳跳的,高高兴兴的就去敲门了。
开门的小厮见外头的人面生的很,意外怎么这个时节还有生人上门来,不过却还是客气礼貌的问道“不知这位小哥找谁?”
“请问柳大少爷在吗?我们是金陵谢府的。”
“金陵谢府?”小厮明显是听过谢府的名声,只不过却很诧异谢府为什么会上他们柳家来。
“这是我们少爷的帖子,你去给你们少爷看看就知道了,不过你得快些,我们家少奶奶可经不得冻。”春剑笑眯眯的道。
那小厮忙应声,转身便飞快的往后宅跑去。
不过一会,便领了个高大健壮的男子过来了。
春剑先前曾见过此人一面,此时见这人一身貂毛穿在身上,本就高大,更显的又悍又富。
只是这会满脸堆笑,那凶悍的样子就落下去不少,反而有些憨的感觉。
“可是我们家表姑娘来了?”柳大少爷疾步走来,嗓门又厚又高道。
小厮将门拉开,果真便见外头站着一对在比那白雪还出尘的夫妻。
“表妹,你还是来了。”昂藏大汉这话一出,突然红了眼眶,温小六有些无措。
看向身侧的谢金科。
“表哥,这屋外着实有些冷,不如我们还是进去再说?”谢金科拱手道。
“对对对,看我,把这茬给忘了。你们在南方待习惯了,肯定受不住这么冷,快些进去。”说着忙又着人去通知其他人。
将温小六和谢金科直接迎进了二门一处宽敞明亮的院子。
只是这院子,光秃秃的,看不到一点绿意。
与他们在西北那边时差不多。
一到冬日,便是连个绿叶都瞧不见了。
进了屋内,一股热气铺面而来,不过一会,身上厚厚的棉袄,披风就已经穿不住了。
“表妹进里屋去换衣裳吧,我与表妹夫在这里说话。”柳大少爷拉着谢金科道,又让人带着温小六去梳洗换衣。
等她再出来时,原本宽敞的屋子已经挤挤囔囔一片了。
温小六看着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屋子就变得眼花缭乱,多是女子,大大小小十几个,还有几个年纪长些的男子。
有些愕然。
“呀,表姑姑来了!”不知哪个孩子喊了一声,大家的视线便都落在了温小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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