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旁边一桌客人走了。小叉子赶忙把桌子收拾出来,请叶筱妍三人就桌。
小叉子恭敬问道:“几位想吃点什么?”
叶筱妍对清风说道:“你点吧。”
清风点菜,叶筱妍听其他桌客人谈话。她现在耳力极好,只要想听,她可以听到这大厅里每一桌客人的谈话。
有一桌客人谈论道:
“听说今年会试,有五名主审官,十五名副审官。”
“那么多?”
“往年不都是三名主审、九名副审的吗?怎么今年增加了这么多?”
“谁知道呢,或许是皇上发现了其中的徇私舞弊。”
“这倒是个好消息。”
“难道皇上就是因为这个处置了前任丞相?”
“听说前任丞相是因为教女无方被皇上处置的。”
“不至于吧!‘教女无方’能有多大过错?”
那人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前任丞相的女儿是玄王的正妃,对皇上太后不敬,大逆不道。而且还善妒,不许玄王娶侧妃,不过玄王还是娶了。那个女人就以死相要挟,结果假戏成真,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听说玄王被削去爵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玄王厌恶那个女人,死后把她拉到乱葬岗随便埋了。”
听者发出声惊叹,说道:“竟然有如此不贤的女子,玄王也是倒霉,娶了那样一位正妃。还真是教女无方!”
“嘘!小声点。听说这家酒楼就是那个女人开的。”
叶筱妍听着那桌客人的谈话,眉头皱了皱。原来外面是这样传言的!
这时服务员上菜,清风问叶筱妍:“姑娘,我们要不要等爷来了再吃?”
“好。”叶筱妍答道。她本来就可以不用吃。
三人也没多等,南宫幽来了,清风、疾风赶忙站了起来。
“妍儿,段灏然他……”南宫幽刚想向叶筱妍汇报他与段灏然商谈的结果,叶筱妍示意他不要说。
南宫幽看了看,周围人很多,的确不适合在这里说。
南宫幽坐下,见桌上的菜还没动过,说道:“你不必等我的。”
叶筱妍对清风、疾风说道:“你俩也坐下一起吃。”
南宫幽也道:“是,你俩也坐下来吧。”
清风、疾风坐下。
南宫幽给叶筱妍夹菜,说道:“吃完饭我们回府一趟。”
叶筱妍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南宫幽道:“我们回去把你以前跟他签的那些契约文书拿过来。”
叶筱妍明白了。这是要退股了。
叶筱妍没多问,几人吃着。这时突然走过来一个人,跟他们打招呼。
“冒昧打搅,小人陆廷,见过三皇子。”
那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南宫幽放下筷子,疑惑的望着那人。他不认识这个人。
叶筱妍也抬眼看了看,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仔细想了想,想起来了,是在“才诗会”上,他们陪大皇子巡场的时候见过。这人好像是山河学院院长的什么亲戚,当时大皇子还说,他也可以算是大皇子的师弟。
陆廷见三皇子似乎没认出他来,说道:“小人在‘才诗会’上有幸见过三皇子。贵夫人徐氏在山河学院读书时,拜陆院长为师学习画艺,小人也正好在陆院长门下学艺。小人与贵夫人是同门。”
听见“贵夫人徐氏”几个字,南宫幽很是不悦,说道:“徐氏只不过是个小妾,称呼什么夫人?”
陆廷面色一僵。他知道徐梓纾只是侧室,而且是太后赐婚。再说了,就算只是侧室,也可以称呼一声“二夫人”,只不过他没有加上“二”字。可是三皇子竟然说,梓纾只是个小妾。
陆廷心中替徐梓纾不平。他心目中的女神,没想到出嫁后竟然被人如此对待。
不过,他现在无权无势,就算三皇子已经削去爵位、降为平民,他也没有能力与之一争。于是讪讪说道:“是小人口误,口误!冒昧打搅,还望海涵。”说着拘了一礼,告辞回到他那一桌。
陆廷原本是想过来攀谈攀谈,找找门路。他在京中没有什么依仗,最大的关系,就是认识徐梓纾。可是徐梓纾嫁给了三皇子,他不方便直接到三皇子府上登门拜访。今天正好遇见,于是过来打个招呼,还想着,找个什么由头改日去登门拜访。没想到,他心目中的女神,在三皇子眼中竟然是这样的地位。他很为梓纾不值。
叶筱妍冷眼看着,她想起来那日“才诗会”徐梓纾在这人的画上题诗。看来,这两人的关系不错嘛。
南宫幽将人打发走,转头看见叶筱妍脸色冷淡,赶忙说道:“那个女人连小妾都不是,她跟我没有半点关系,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叶筱妍晦暗不明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南宫幽却是被她这笑搞得心中没底。她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叶筱妍说道:“你也别老是关着徐梓纾,还是放她出去活动活动,回回娘家、会会朋友什么的,她也需要与别人交际交际。”
南宫幽没明白,说道:“这不是太便宜那个女人了?”
徐梓纾让妍儿不好过,他也不想让徐梓纾好过。
叶筱妍说道:“你关着她,是在保护她。你明白吗?”
南宫幽还是不明白。
叶筱妍见孺子如此不可教,懒得跟他解释,不想说话了。
南宫幽见叶筱妍冷着脸不说话,赶忙给她碗里夹菜,不过他这才发现,妍儿一口没吃。
“妍儿……”南宫幽有些苦恼,妍儿这到底又是怎么了。
清风有些看不下去,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说道:“爷,要找一个人的麻烦,就要让那个人有所行动,有错处可挑。如果那个人一动不动,想找麻烦也找不了。”
叶筱妍看着清风莞尔一笑,给他碗里夹了快肉,说道:“还是你聪明!”
清风诚惶诚恐。天呐,姑娘这是在给他拉仇恨啊!
南宫幽果然脸色不善的望着清风。
清风的话,他听明白了。这下子他也明白叶筱妍为什么不高兴了。她说他把徐梓纾保护得好好的,原来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