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见一和谢冉年纪相仿的妇人双目紧闭,呼吸不稳,像是喘不上气了,“你们车上可有备药。”这就已经是太夫人的级别了吗?苏宜涵一边紧张的问道,一边有些神游天际。
“有的,但是大夫说夫人要是晕过去要立刻请人,不能服药。”玉明撩着帘子不安道,“夫人肺痨很久没发作了,今日许是天气太湿热了”
肺痨?我觉得这不像肺结核啊,这不和团子之前肺炎呛痰的样子挺像不过,“把你家夫人扶出来,不能闷在车里,那样更喘不上气,你来抬一下,让头低脚高。”
“外面日头太大,这”车内的老嬷嬷显然是迟疑的。
“找个东西挡一下不就好了,人比较重要,快点。”苏宜涵伸手去扶晕厥的太夫人,“好歹是个办法不是,我原先见人这样治过的。”
三人将太夫人抬出来安置好,苏宜涵把人胸面向地,五指并拢屈曲成空拳,从背底部开始渐渐向上多次轻叩击。几息之后,那太夫人口鼻处有浊液呛出,呼吸缓和了一些。
“有没有淡盐水,给你家夫人沾沾嘴唇。这样好多了。”重新让人平躺下来,苏宜涵用玉明给的帕子擦干净呛出的痰液,低下头在人胸腔位置听了听,感觉应该没有液体卡主了,才舒一口气,能喘气就问题不大,那边不说什么少爷也去请医生了吗。
眼看着太夫人状况有所好转,玉明和严嬷嬷都舒一口气,“有,车上备了水。”
“剩下的应该能等到医h医师来。”苏宜涵站起身,将位置让出来,拿过自己刚刚放下的背篓等东西。
“实在是多谢姑娘了,我们必有重谢,不知”玉明话没说完,几人就听见远远的有呼叫声。
“小姐?小姐,你在哪呢?”
!云露的声音,妈耶,都日上中天多久了,要命,“没事,应该的,我家里找我了,你们注意这位夫人要在通风处休息,要是呼吸再有不顺就按我刚才那样轻拍就好,失礼了。”
苏宜涵整理了一下东西,一溜烟跑了。
“哎,姑娘”玉明见此也不好去追。
严嬷嬷用巾帕占了水擦拭太夫人的额头,并设法让太夫人躺的舒服些,“玉明,没事,刚刚像是家仆出来寻她,可能是哪家小姐来乡间避暑,之后叫人打听一下,再去报恩就是,你去前头看看,世子回来了没。”
“是,严嬷嬷。”玉明疾走几步,向路口看去,已经隐约能听见马蹄声了,“严嬷嬷,世子应该快到了。王妃现在怎么样,可有反复?”
严嬷嬷放下心来,看了看有了血色的脸庞“嗯,只是有点起热了,旁的都没有,多亏那位小姐了。”
“什么小姐?”马蹄声渐近,两个锦衣的公子并一位侍卫下了马。
“世子,司空公子。是刚刚有位小姐帮了王妃未留姓名。”玉明行礼回话。
“呦,这乡野间还有人有这种本事?”左边的公子蹲下给太夫人把脉,“脉象上不凶险,但是还要注意,这是那位小姐让太夫人这样躺地上了,这是干嘛呢。”
司空黎也不等回话,手肘撞了撞萧穆暄,“景昭王~你得谢谢那位‘小姐’昂,你娘估计差点过去了。哎,你说她知不知道这位是景昭太妃啊。你人不在场还能有艳福。”
萧穆暄伸手将娘亲抱回车上,回身上马,并不多理会司空遥的废话,声音温和,“阿黎,我尚未册封,你如此称呼,不妥。那位姑娘自然是要谢的,我们且先回去让娘好好休息,姑娘你既感兴趣,可以自己去查。”
司空黎进了马车看着景昭王妃的情况,嘴一刻不停,“啧,没意思。暮云,你去给你家准王爷查查呗,这是得报恩的事儿,快去啊。”
“爷?”暮云看向自家主子。
“你去看看吧,但莫要惊扰唐突了那位姑娘,若是京城之人,记下来,回去再谢便是。”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苏宜涵被谢冉怼了个彻底。
“你是打算直接跑了?我先前没让你误会什么吧,瞧瞧,虽说你不是,但这样还像个女孩子吗,涵儿原先侍弄花草也没弄成这样,你这是去散心还是翻地去了?”谢冉看着苏宜涵下裙摆全是土,袖口也是土,脸上都有几分痕迹,直接气笑了,这小姑娘还真没说谎,是个跳脱的性子。
苏宜涵咽了咽口水,仿佛看到的自己母上大人当年看见自己跟着哥哥翻墙、抓蛇、跳房顶时的样子,“我,我没有,我就去采菌菇来着,然后路上看见有个妇人晕过去了,过去帮忙,就”
“妇人?可是京城的人?你倒也不怕被认出来,我可不记得‘苏宜涵’还会医。”
“我一开始以为是你嘛,这块不是谢家别庄,再说也不好见死不救嘛。”苏宜涵试探着坐了下来,“我后来瞧着马车上也没什么标识,但是,她们叫那个妇人,夫人,那个谢夫人我想了下,要不我留下来?”
“现在知道紧张了?年岁呢,家仆举止,你给我说明白了。别想一出是一出,你不是都二十多了,这么不稳重周全,还想过悠哉日子?先别转移话题,叫娘。”谢冉看着自己女儿脸上生动的表情,暗暗希望,希望涵儿还在的话,也能一样得到善待。
苏宜涵抿着唇,“我错了,那,嗯,娘,能不能说我是听谢家商队说的救人办法啊。”眼观鼻鼻观心,苏宜涵坐得几位端正,“那位夫人长的很好看,三十余岁,衣着看着不张扬,但我记得手感很好,至少我衣柜里类似手感的衣服很少;家仆,一老一少,礼貌也是周全的,但一开始她们是戒备的,也没有太怠慢,言辞谨慎,一直没表露出那妇人是谁。”
谢冉有些头疼,看来必然是达官贵人了,“还有吗?”
瞧着谢冉的脸色,苏宜涵眼神乱飘,“嗯,她们说他家少爷去找医生了,看架势,是骑马。车上的物件感觉都挺值钱的。”
“大概有个范围了。”谢冉揉揉额头,京郊随意纵马,想来只有皇室和某几位权贵了,“他们倒是不怎么会接触你,但是你即将及笄,这就说不准了,不过见到你的只是两个家仆,应当没有大碍。”
“天天说钱,你原来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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