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姚大儿子不敢置信地问道,“在下没有听清,还请宴世子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你说你,年纪轻轻就耳背这毛病得早点治啊!”宴景年挖苦了一句才重复说了一遍,“小爷我说,姚小姐是被身边那个丫鬟将她给捂死的,可和小爷我无关。”
“你可有证据?”姚大儿子仍旧不敢相信,“翠枝这些年一直在小妹身边照顾,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她怎么可能会捂死小妹?”又道,“再者,她一个小姑娘,哪有力气把我小妹吊到房梁上?”
“哈,这就得问那个小丫头了。”宴景年也只是听灵鸟回来跟他说的这些。至于说那个叫翠枝的是如何将姚清柳吊上房梁?还真得问翠枝本人。
要不是那个叫翠枝的做贼心虚趁没人时,时不时双手合十嘟囔请求姚清柳原谅,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她也不是故意要将姚清柳捂死,灵鸟也不会知道事情真相。到底是何人指使她这么做的?灵鸟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
“翠枝呢?”姚扭头去寻人。
“爹,”姚大儿子回道,“翠枝因为小妹的死哭晕了,现在应该在府中。”
“那就派人将她带过来仔细询问。”姚命令道。
“是,儿子这就找人去办。”
宴景年才不想理会姚家怎么安排,他冲着姚道:“小爷我觉得这个时候姚大人还是带着人回府上的好。”
“这是为何?”姚挑眉,“难道宴世子是不敢跟翠枝对峙?”
“非也!”宴景年笑了笑,“是因为待会儿有人会到贵府替姚小姐验尸。另外,也会有人请姚大人协助调查几桩买官卖官的案子。再有,小爷我怕姚大人回府晚了,有一些罪证来不及销毁。”
“宴世子这话什么意思?”姚眼神闪躲了一下。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们家三番五次和小爷我作对,小爷我看你们家着实不顺眼,顺手将姚大人一些罪证交到了皇上那里。”他之前没有留在客栈就是回京办这件事。他得感谢之前因为姚清柳逃婚的事叫人搜集了下姚这几年犯下的罪状,另外,他派出去的人以及灵鸟又比较给力,还真让他查到了些。
他这些年横行京城,岂能连一点自保的本事都没有?当然了,他这人还有一个毛病就是睚眦必报,谁惹到他,他就反过来整谁。他虽然不屑为自己辩驳,但是不妨碍他用自己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你,宴世子好本事啊!”姚气得一口老血差一点喷了出来。只能是甩了甩衣袖,叫人抬上姚清柳的棺材立刻回府。
此事已了,宴景年的心可算是舒坦许多,对于宴子回接下来的训斥也就没有当回事。
这也是崔知微明知道他后续还有麻烦也没有叫崔知易告诉他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早已经学会不冒然插手任何事,从而改变事情走向,还使得自己遭受反噬。
此时崔知微兄妹几人已经被崔知行在城门外带着人迎接回了阔别已久的永昌侯府。与祖母和爹娘相见,崔知微这眼泪是真没少流。当然了,卫秋娘和齐氏也跟着不停地掉眼泪。
还是在崔晋的劝说下,卫秋娘才抹了把泪,带着崔知微去给崔知微重新休憩的院子。
崔知礼离开时还住在内院,现在长大了,自然而然和崔知易搬到了外院。
至于说崔知行?他早该娶妻,却因为参加科考给耽误了。等考中状元,又因为可挑选的人家太多,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选到合适的。
卫秋娘打算让崔知微帮着继续相看。在卫秋娘看来,婆媳关系很重要,但是姑嫂关系同样重要。他们家挑选的儿媳妇一定要和崔知微也能处得来才行。
崔知行现在虽然也住在外院,但是给他准备结婚的院子早就已经准备妥当。
由于崔知微的丫鬟从上到下都换了一遍,对府里和京城的事都不熟,卫秋娘从自己嫁人的大丫鬟中挑选了一个给崔知微当管事嬷嬷。这人也是从小看着崔知微长大,叫蓝双,蓝嬷嬷。
蓝双在给崔知微磕头见礼认主后,崔知微叫来一众丫鬟和蓝双相见。蓝双随后带着一众按照崔知微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下房间。
崔知微兄妹几人简短休息过后,到了晚间一家人重新聚在一起,高高兴兴吃了一顿团圆饭。饭桌上卫秋娘告诉崔知微几人另外一件大事。
“知微啊!再过一个月你外祖一家就会返京。”
“真的吗?”崔知微大喜,“那娘以后就可以经常见到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了。”虽然一直没有机会得见外祖一家,但这些年两家的联系一直没有断,他们几兄妹时不时会收到外祖一家叫人送来的礼物。当然,他们一家也没少给卫家捎东西。
“当然是真的,你外祖交出了边关的军权,被皇上亲封为抚远侯,你大舅被请封为了世子。”
“我二舅呢?”崔知微一共有两个舅舅。
“你二舅还是你祖母帮忙求了个从五品的闲职,不过他志不在此,比起当官,他更喜欢做生意。”
崔知微笑着说:“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吧。”
“是啊!我总算不用在整日为了他们的安危提心吊胆了。”天知道只要边关一有战事,她有多担心。
崔晋笑着道:“就怕岳父不打仗会感到不适。”
卫秋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即使我爹感到不适,也不能让他老人家继续留在边关了。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年轻人一般打打杀杀。”
“好了,我错了还不成。”崔晋认错态度一如既往的快。
齐氏在卫秋娘的另一侧拍了拍她的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亲家一家回来,你过去常陪陪他们。”
“谢谢娘。”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这次回京,齐氏没有搬回自己府。肃宗原还有些不满,是冯皇后帮着说项,说齐氏年纪大了,有人能在身边时常照顾比较好,这才让肃宗打消了之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