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别怕,人都已经被我打倒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秦若寒紧紧抱着李四喜,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抚,眼里满是心疼。
他没想到自己放李四喜进宫才半日不到,就碰到了这种事,要不是有人在街头看见李四喜突然消失在巷子口,又过来跟他说这件事,他还真不会这么及时发现。
李四喜躺在他怀里哭了个够,这才擦擦眼泪被他搀扶着站起来,看着满地被打晕的男人们。
“这些人都是谁派来的,你心里有数吗?”
“不知道是谁,不过应当是淮安。”秦若寒环顾四周,看着男人们一个个倒地不起的样子,心里满是冰冷。
他若是能够找到是淮安指使的线索,必定用尽任何手段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
李四喜摇摇头,低声道“我倒觉着这件事情并不是淮安做的,淮安无缘无故为何会对我动手?他连我进宫都不知道,怕这是太后做的。”
她认真分析一番,眼里满是冷意。
闻言,秦若寒着实有些不解,“太后?太后为何要对你做这种事?”
他恍然间想起来,自从他们进京城,也有这小半年的时间了,居然没有见过当朝太后。
据说太后久居深宫之中,不问世事,整日里种花养鸟不亦乐乎,而皇帝也十分孝顺她这个生母。
李四喜看看天色,低声道“咱们还是坐马车回去再说吧,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恐怕随时都会有危险。”
秦若寒赞同地点点头,跟着她一起离开。
两人坐在马车上里,李四喜将宫中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个遍。
“太后以为皇上下旨责罚淮安,全都是因为我在旁边撺掇的意思,她忍不了这口气,自然会对我下手,只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开始动手了。”李四喜说到此处,忍不住嗤笑一声。
她着实没有想到,太后居然会真的随时对她动手,只不过这动手的手段嘛,却不是那么高明。
而那几个绑走她的男人问起息生丸的事,也必定是太后知道了淮安做的事,想要设法为他开脱罢了,还真是一模一样的祖孙俩,都是同样的德行。
听完来龙去脉,秦若寒的脸色已经彻底冰冷。
“这么说来,淮安这么长日子都被查不到线索,是因为太后的暗中庇护,可太后这么做难道就不知道以后会出事吗?”
皇帝最讨厌的就是医生哇哦为祸人间,哪怕现下是他治理朝廷,以后淮安登基做了皇帝,同样也要治理息生丸,不让这样的东西危害京城百姓。
淮安现下放任这么做。往长远来看对自己没有任何益处,太后要是为了淮安好,就绝对不会放任他做这种糊涂事。
“我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但他们既然如此执迷不悟的话,咱们也只能迎难而上了,不过太后如今特别得皇上的信任,除了过于袒护淮安之外,皇上并没有对她有任何不满,这样下去她行事会更加的方便,不利于咱们调查。”李四喜说到此处,心里很是忧愁。
淮安和太后都是皇室之人,别说让他们付出代价了,哪怕是出手查证据,都会遇到各种艰难险阻。
听完这话,秦若寒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李四喜认真想了想,低声道“不如这样吧。咱们设法给太后做一个局,让她明白对付咱们没有什么好处。”
太后定是纵横霸道惯了,根本不知道对付他们的后果是什么,更不明白她这个后宫之人,根本不该助纣为虐。
秦若寒认真想了想,刚要答应下来,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
“怎么回事?”
马车停下来,秦若寒掀开帘子往外看,就见赶车的马夫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没了气息,七窍流血,靠在马车上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看到这场景,李四喜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躲在他身后,“这是怎么回事?他死了吗?”
“死了,周围有杀手,你待在里面,别出来。”秦若寒顿时警惕起来,顺手去摸身边的长剑,整个人都己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他不知是谁在四处埋伏着,但直觉觉得这这个人或者这些人比刚才那几个男人要厉害多了。
思及此,秦若寒朗声道“不知来者何人?要是想伤害我们的,不如出来痛痛快快约我们打一场,藏着掖着算什么?”
他话音刚落,没过多久草丛里就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四喜愣了一下,连忙看向四周,就见几个黑衣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过来包围了马车。
“太后有令,见你两人格杀勿论。”黑衣人蒙着面,露出的眼睛都是十分凶狠。
看着几人如此杀气腾腾的样子,李四喜都是更加害怕了。
她看得出来,这些人武功高强,既然刚进来就毫不避讳爆出自己是被谁派来的,定然就是足够有自信杀死他们,不让他们逃脱之后将此事曝光出来。
秦若寒攥紧长剑,冷冷扫视几人,沉声道“你们这几个人未免太小瞧我了,放马过来吧。”
黑衣人被挑衅,目光越发凶狠,突然脚踩石头腾空而起,举起长刀劈过来。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黑衣人也一拥而上。
秦若寒微眯双眸,不紧不慢抬起长剑格挡了为首的黑衣人,用一个扫堂腿将另一个人扫倒在地。
几人立刻缠斗起来,刀光剑影间根本看不清谁胜谁负,谁又渐渐落了下风。
李四喜紧张的大气不敢出,紧紧盯着他们的举动,心里害怕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也正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比起自己被杀死,她更害怕看到秦若寒受伤。
李四喜双手捂住耳朵,竭力逃避外头的打打杀杀声,默默在心里发誓。
要是她能够活下来,必定让太后死无葬身之地。
砰!
一阵巨响突然炸开,李四喜猛地一颤,下意识睁开眼睛,这才发现眼前滚滚浓烟,看不见任何人烟。
“若寒,秦若寒!”
她大吼一声,匆忙跳下马车,不顾危险地冲进浓烟中。
浓烟模糊双眼,李四喜看不清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紧紧搂住了腰。
她顿时僵直身体,&nbp;下意识想要甩开,却猛然间觉得这个怀抱特别熟悉。
李四喜惊疑不定地回过身,就见秦若寒正还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秦若寒紧紧搂着腰冲出了浓烟。
直到来到半里地之外,两人才坐在大树下歇脚。
李四喜刚坐在地上,就连忙翻找着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你怎么打败那些人的?浓烟是怎么回事?那几个人都被你解决了吗?”
“我身上有一个叫霹雳弹的东西,是以前文新给我用来防身的,只要在紧急关头将霹雳弹砸向地面,就会爆炸出浓烟,那几个黑衣人被霹雳弹迷了眼之后,我特地又撒迷香偷袭了他们,他们已经晕倒被我扔下山沟子了,相信他们就算能活着回去,也是两天之后的事了。”秦若寒低声解释着,眼里满是笑意。
他没有想到李四喜会这么在意他,居然不顾危险就冲进了未知的浓烟之中。
李四喜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声道“万幸你没有受伤,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咱们现下怎么回去?马车毁了无妨,这里离京城不远,咱们走两个时辰就能回去,上来,我背你。”秦若寒毫不犹豫地起身。
李四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弯下了腰,一副等着她上来的架势。
“不用,我能走,倒是你跟那些人两次三番的搏斗,现下没精力了吧?咱们好好走着回去。”李四喜上前搀扶住他,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不论任何时候,这个男人都会义无反顾的保护她。
秦若寒低声笑一笑,牵紧她的手一起离开了此处。
两人并肩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李四喜的脚底板子都磨破了,却强忍着没有喊痛。
直到回到京城,已经是深夜,两人精疲力尽,走到秦府看到杨正和飞鱼的第一眼,便是开口要水。
“夫人和大人怎么成这副模样了?看着像是逃荒来的。”飞鱼吓了一跳,连忙招呼其他几个丫鬟给两人倒水。
李四喜咕咚咕咚灌了两茶盏的茶水,这才终于觉得心身爽快了些。
她瘫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的位置,“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夫人,您这到底是遭遇什么事了?为何像是去打了一仗似的?”飞鱼不解的望着他们,连忙蹲下来为她揉捏小腿。
她这才发现,李四喜的鞋子已经磨破了,绣了海棠花都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花样。
李四喜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摆摆手,“别提了,这件事情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是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和你们家大人好好睡一觉,先歇息歇息再说,杨正,你去弄些吃的来吧。”
杨正答应一声,并没有多问,听话地去厨房催人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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