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和梁山印也看到了他们,只是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猜也不会好看,他们是坐仙宫专列过来的,周游和梁山印却是坐普通列车过来的,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一趟进山的差别。
尤其是梁山印,他肠子都悔青了。他本来和阮修竹是一道的,如果当时他没有因为嫉妒跟徐灵山恶言相向,说不定他这一次也能够坐仙宫专列来归元山。阮修竹那家伙的本事,梁山印心里面一清二楚,真论实力,两个阮修竹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一个,但现在的结果是阮修竹现在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拿到进内院的资格,他却什么都没有。
但让他承认自己后悔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打肿了脸也依然要充胖子。
梁山印黑着脸站在那边,没有过来。
周游和其他几人看到他们反而走了过来。
“听说你们在仙宫专列上碰到妖族袭击了?”周游开口问。
宋贤点头“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周游仍然一脸桀骜不驯,但目光从徐灵山身上划过去时,眼神有点复杂。他说“昨天晚上妖族袭击的消息传到归元山后,为了第一时间援助你们,长老殿给各个家族都发了讯号,让就近的人去援助。”
“原来是这样。”宋贤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尹明药轻笑了一声,“是吗?那为什么没有人来?”
周游“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今天早上醒来后才听说的这件事。”
尹明药的笑容里略带讽刺,很显然是因为刚才周游所说的事情。
徐灵山沉默地听着,同样觉得讽刺,到宋白象来之前,没有一个人出现,是当时没有人在附近吗?还是别的原因?
这时,王瑶走过来,说“都跟我一起进去吧。”
直到这时,一直站在远处的梁山印才跟上来。
巍峨大殿正前方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云麓宫三个字。
从殿前的石阶上去,正门却关着,只开了两边的侧门,左右两边侧门前边都蹲着一只玉狮子,徐灵山一开始还以为是雕塑,直到他们一行人靠近,趴在地上的玉狮子忽然抬起头,目光森严地朝他们看过来。
徐灵山一惊。
“没事,玉狮子是仙宫养的灵兽,它的眼睛可以识别一切变形伪装之术。”宋贤说,“十年前有魔修伪装成仙宫的人溜进了云麓宫,从云麓宫里偷走了东西,所以专门训练出了这种玉狮子放在门口来识别这些不法之徒。”
徐灵山点点头,听完宋贤的介绍,他又好奇地打量了玉狮子一眼,它的目光往他身上瞄了一眼,随即收了回去。
他们一行人顺利地通过了侧门,走进了云麓宫内,沿着游廊绕行一段距离,走进了一方小院子。
“进去吧。”王瑶把他们带到这方小院子的主阁前面,说“在里面稍等片刻,会有人来通知你们的。”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一行人面面相觑。
阮修竹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四周的环境,说“我还是头一次进云麓宫,以前听我爸说过,云麓宫很难进来的,要么是立了大功进来接受长老们嘉奖,要么是天纵奇才被某位长老看中,隔三差五召来给他开小灶。”
周游冷笑一声,说“宋贤不就经常被叫过来开小灶吗?”
阮修竹一愣,立即扭头看向宋贤,说“我没有嫉妒你的意思啊。”
宋贤点头,没什么反应。
徐灵山觉得,宋晓对周游冷嘲热讽都没有说什么呢,就算阮修竹真的嫉妒,宋贤也不会挂在心上。
对于一只飞翔在天空的苍鹰来说,是不会理会麻雀的态度的。
不过宋贤不计较,不代表别人不计较,尤其这里还有一个年纪尚小、把她姐夫当成偶像一样来崇拜的小姑娘。
雁秋铃笑嘻嘻地说“这得很优秀的学生才能够被云麓宫的长老看中,叫过来开小灶呀,像我这种天赋平平的人就不行了。”
周游双手抱在胸前,冷笑不语。
从他的反应可以明显看出他对这一次进山的收获有多不满。
徐灵山沉默地站在角落里,不搭腔。
这时,梁山印忽然开口说道“说得没有错啊,开小灶那是宋贤自己有本事,被长老看中了,总比有些人阴差阳错捡漏捡了个传承强。我们从小辛辛苦苦修炼法术,到头来还不如人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徐灵山只是沉默,但不愚钝,梁山印在含沙射影地讥讽谁,他很清楚,在场众人也很清楚。
但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懂一样,淡定地看着前面的主阁。
尹明药和宋贤都看了他一眼,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看到。
唯有雁春良在见到徐灵山的反应后微微一笑。
她的修行天赋并不高,但是在识人与交际这一方面称得上天赋异禀。
从她跟徐灵山的交易前后就可以看出来,她是一个进退非常果断又难得不会惹对方反感的人。
当时看过徐灵山的资料以后,雁春良就很欣赏徐灵山这一点,忍耐,谨慎。
修行大道危机四伏,天才每年都有,最终能证道的又有几人?
活得最久的不是老虎,是王八。懂得审时度势,熬到最后,才能笑到最后。
像梁山印这种蚂蚱,随处可见,因为徐灵山没有背景,没有人撑腰,所以肆无忌惮地奚落嘲讽,这样的人太多,而他们的结局都不太好。
徐灵山不需要在这个时候跟他计较,从出山那一刻起,两人的未来就注定不会再产生交集,甚至用不了一年,梁山印将连徐灵山的背影都看不到。
徐灵山不搭理梁山印,梁山印一个人讲单口相声也没人听,于是大家沉默下来。
直到十分钟过去,一名身穿深绿色长袍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对他们露出微笑,说“请各位跟我来。”
徐灵山以为他们会被带去一个地方和长老们见面,但前来引路的人把他们带进一条走廊后,让他们分别进入了一个小屋子。
一个人一个屋子。
徐灵山莫名有点紧张,直到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把椅子。
屋子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请到椅子上坐好。”
徐灵山按照指示在椅子上坐下,坐下的一瞬间,他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穿着和昨天晚上宋白象身上一样的白色长袍,连制式都一模一样,在左胸口的位置别了一枚银钉。
“不用紧张,这只是例行询问。”老人冲他露出和善的笑容,说。
徐灵山点点头,“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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