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铜椰当初带着特效药来太一学宫,的确是很受太一学宫厚待。光看太一学宫给他奖励的这个府邸就可以看出,绝对是当年他在泰坦城邦那套房子的十倍价值。
地段上持平,但建筑和豪华程度,绝对可以匹配一个紫金绶带大学士的身份。
按照江跃推算,这豪宅占地面积就不下三十亩。结合地段,这在地表世界,绝对是难以想象的超级豪宅。
虽然铜椰人不在家住,但是豪宅里的仆从下人,却并没有解散。
到了铜椰大学士这个级别的人物,金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养这么几十上百个仆人家丁,显然是绰绰有余的。
他铜椰大学士怕泰坦学宫刺杀,这个仆从家丁却没有任何压力。他们只是府里的下人,跟泰坦学宫无冤无仇。
江跃走在偌大院子的石径上,调侃道:铜椰,看来你是真怕了啊。这么大的豪宅你都不回家住,躲在太一学宫里。你瞧瞧你这些仆从下人,他们恐怕都不盼着你回来。你要不回来,他们就是这个豪宅里的半个主人。
铜椰尴尬道:大人,不要取笑,不要取笑。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要真不回来,对这些下人来说,这还真就是跟天堂似的,他们的日子能过到飞起。
反而自己回来,他们又得回到下人的角色,不免有些扫兴。
不过,紫金绶带大学士的威严,显然还是有足够震慑力的。当他回家,这些仆从下人,一个个自然夹起尾巴做人,不敢有任何放肆。
铜椰的日子不好过,下人们当然也知道。
可紫金绶带大学士日子不好过,那也是紫金绶带大学士。不是他们这些家丁仆从可以轻侮的。
别说是紫金绶带大学士,就算是太一学宫一个普通的执事,在下人面前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高不可攀。
捏死一个下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由于江跃的出现,铜椰大学士只让厨房整治一桌酒菜上来,至于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各司其职,不用特意伺候。
铜椰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得下人喜欢的。他的管理主打一个佛系,对下人也比较宽厚。过去几年,还真没有下人在他这里受气或者被欺凌。
因此,府里绝大多数下人,对铜椰这个主人还是比较信服的。
不过,像铜椰这样佛系的管理,难免一定会出现巨大漏洞。尤其是他这些日子不曾回来,府邸里自然不免会被人趁虚而入。
当铜椰他们返回府邸的第一时间,府中就有线人将这消息迅速送出。
对这一切,江跃自然尽收眼底。他的借视技能轻轻松松覆盖整个府邸,府内一切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监控范围。
铜椰是个聪明人,江跃几个眼色,他便明白了情况。不过对于府内潜伏了敌人的眼线这一点,铜椰也不会感到意外。
他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甚至也暗中留意过。只是他一个外来户,想彻底杜绝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可能。毕竟他不是坐地虎,没有大量血脉宗亲为左臂右膀,没有血脉这一层羁绊,光靠紫金绶带大学士的身份,终究还是容易被人渗透的,毕竟他没有条件每一个下人都去挖掘人家祖宗十八代的根底。
而且即便你去挖掘,每一个人都身世清白,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被外力胁迫?或者被金钱诱惑?被美色迷惑?
因此,在没有把握之前,铜椰也从没打算打草惊蛇去抓什么内女干。到时候内女干肯定抓不到,反而容易导致家宅不宁。
此时此刻,铜椰当然也知道,自己回到府邸的消息,一定会传出去。没准很快那刺客就会登门。
不过今天,铜椰却是稳得很。有江
跃这个大佬在,他还怕个屁。
当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他将随身扈从散布出去,并将府邸内的战斗家丁全部集中起来,再三警告要加强戒备,以免被敌人趁虚而入。
从表面看,他的警戒级别,显然是提高到了一个新的级别。
在铜椰府邸不到五公里外的一处客栈,一道传音符无声地落在一名黑衣人掌心之中。
阅后,这名黑衣人那深沉的眼眸,陡然迸射出一道寒芒,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酷的笑意:这老小子,终于龟缩不住了吗?好好好,好得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铜椰的忌日。
这人自言自语间,轻轻拍了拍手掌,不多会儿,便有四道身影陆续进入他的房间。
诸位,准确情报,铜椰这厮,终于回到他那狗窝了。这混蛋,大概真收到了什么风声,一直龟缩在太一学宫不出来。今晚,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立刻有几人眼前就是一亮,摩拳擦掌起来。
倒是有个身材纤细的女子,则冷静道:泓渊大人,这铜椰龟缩这么多日,怎么忽然今天返回府邸?如果他真怕咱们刺杀他,按理说他应该在太一学宫一直躲下去才对啊。
妙蒂,你有什么不同看法?先前那位黑衣人,也就是泓渊,显然是这一行的首领。
大人,我一直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铜椰在泰坦学宫的时候,就以谨慎出名。他没道理无缘无故返回府邸的。难道他会不知道,他已经被盯上?
泓渊点点头:那么,今晚这种机会,我们难道因为有一些风险,所以就放弃吗?这些日子,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吗?
妙蒂也知道自己这伙人等了这么久,其实就是等这种机会。
可直觉告诉她,这事透着蹊跷,只怕多半是有问题的。
另外一名脸上长着奇奇怪怪斑纹的家伙,则是嘿嘿怪笑道:就算有些奇怪,那又怎样?就铜椰如今在太一学宫的位置,不尴不尬。你觉得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另一名长着一双死鱼眼的家伙,脸型就跟一只胖头鱼似的,说话跟喉咙里含了个糖果一样,含糊不清:放心吧,太一学宫比咱们更想弄死他。铜椰这个混蛋,他现在就是地心世界的公敌。谁都想他死。只不过,太一学宫没法公然搞他,其他人又搞不过他。我们来清理门户,绝对是大快人心。我不信有什么人会为他打抱不平,甚至是当这个出头鸟。
有可能当出头鸟的,也就是铃花大学士,听说铜椰抱紧她的大腿。可是铃花大学士,已经被九秀那个老糊涂给禁足了,哈哈,这绝对是天赐良机。不然的话,他铜椰为什么要躲在太一学宫一直不肯出来?
这些家伙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管铜椰是因为什么原因,今晚选择离开太一学宫,偷偷返回府邸,他们都必须动手。
今晚不动手,只怕未来很长的时间,都不可能再有机会。
以铜椰的谨慎,他不可能一直给他们这种机会的。
妙蒂也只是其中一名成员,她再有意见,还得听大伙的,尤其是听泓渊大人。
泓渊淡淡道:妙蒂的担心,也不能说完全没问题。阿坦,你九尾族最擅长幻化遁形之道,侦察工作,还得你来。
一名精壮的年轻人点头道:泓渊大人,这个交给我。你们大可放心,铜椰腿毛是单数还是双数,我都保证将他搞得一清二楚。
阿坦说话间,身体微微虚化,有如一阵残风,忽然就在虚空中消失不见了。
泓渊对妙蒂道:这下你放心了吧?阿坦的能力,你是懂的。就算铜椰找到了紫金绶带大学士当后盾,阿坦也能侦察得明明白
白。
妙蒂心里还是有些不上不下,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能太过扫兴。
好了,都准备一下,即刻出发。泓渊大人大手一挥,下令道。
一旦命令下达,妙蒂心里再有异样,也必须服从命令。
泓渊大人,让我去接应阿坦,从另一个角度去侦察一番吧?妙蒂主动请缨。
好,妙蒂你主动请缨,我很高兴。不过,侦察归侦察,不要打草惊蛇哦。
妙蒂微笑道:我会注意的。
泓渊倒没有怀疑妙蒂的能力。要说谨慎,妙蒂是队伍里最谨慎的一个,甚至让她看上去有些胆小。
但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确实很准。在很多次行动中,妙蒂的直觉还真是帮助到队伍。
当然,眼下这次行动,泓渊大人并非不信任妙蒂的直觉。而是他知道,今晚这个时机,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要是错过今晚,恐怕后面更加找不到机会对付铜椰。
事实上,以铜椰现在的地位和处境,他不信太一学宫还会因为他大动干戈,为他布一个大局。
说白了,现在太一学宫上下,恐怕恨铜椰的人,是对铜椰有好感的人的十倍,甚至还不止。
哪怕铜椰想来一个引蛇出洞的陷阱布局,也得太一学宫愿意出人跟他配合才行!
九秀大学士现在自己都焦头烂额,内讧都无法收场,会有闲心管铜椰这点破事?
而铃花大学士和碧瑶大学士,都在软禁状态,她们不可能分身。再说了,这二位跟铜椰的交情,也未必到那过命的地步。
至于太一学宫的黄金绶带大学士,哪个身上没有重任?再说,现在太一学宫形势复杂,铜椰的事算个什么?排不上号。
至于普通学士,倒是人数众多,可铜椰能调动的又有几个?这些刺客也不是没有调查的。
就算跟铜椰关系比较好的云耕学士这类人,其实也跟铜椰保持着友好但必要的距离。
说不好听点,铜椰就没有结交到几个愿意跟他推心置腹,生死不弃的太一学宫高层。
他在这几年时间,其实也提拔过一两个学士,但这些人真愿意为铜椰卖命吗?就算愿意,也不足为惧。
今晚,铜椰的命,他们是要定了。
很快,阿坦那边就传来初步消息。铜椰是带了几个人返回府邸,但那几个人都是他过去的扈从。
倒是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铃花大学士从五行学宫挖来的水工学士。这个水工学士在上次行动中一直不知所踪。
这次应该是在暗处疗伤复原,偷偷摸摸回来了。他身为太一学宫新招揽的学士,没去找九秀大学士报到,反而找到铜椰大学士,身份肯定也是敏感的。
多半是因为他是铃花大学士招揽来的,怕被九秀大学士当成铃花大学士的同党,因此找铜椰大学士求情。
这样接近于丧家之犬的人,不足为惧!
泓渊大人得到准确的情报后,对阿坦的情报能力越发赞赏。
而很快,妙蒂那边也有进一步的侦察结果。
铜椰的府邸周围,确实没有埋伏什么大军,并不存在什么五百刀斧手之类的杀招等他们。
倒是铜椰的府邸的戒备,比过去认真了许多。但就铜椰府邸那些家丁来说,对付一般的阿猫阿狗来说有点作用,对付他们这些刺客高手,显然是不够看的。
包括铜椰那几个扈从,他们刺客团队里只要一个人,就足够牵制他们了。
唯一有点反抗能力的,也就是铜椰跟那个水工学士。
这两个人不管怎么说,都是草根崛起的代表。他们的
战斗力肯定是在线的。只怕能够跟他们抗衡一二。
但那又如何?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更准备了许多杀招,专门就是针对铜椰准备的。哪怕多了一个水工学士,那也不足为惧。
至于水工学士身边还有一个陌生人,根据情报显示,那应该是水工学士的扈从,这种角色,一般也很难介入高手对决。
泓渊分析了一遍,确定优势在我。
即便是妙蒂,在她派出大量吞天兽侦察后,疑神疑鬼的感觉也打消了许多。当然,她内心隐隐约约,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安,也不知道是否错觉。
按理说,这么立体侦察过一番,绝不会有太多问题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妙蒂将这些思绪抛开,在泓渊大人的带领下,由阿坦当内应,很顺利地潜入到铜椰的府邸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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