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曾素萍到房门口。
关了门,秦着泽返回沙发旁。
叶修哪儿去了?
在曾素萍进来后,女侍婉婷把曾素萍送到位,旋即离开房间,随后,叶修去买包烟,出去后,就再没见他人影。
也许出去当一会儿街溜子,自己就会回来。
望了一眼几上的茶碗,秦着泽摁了沙发扶手旁的召唤按钮,要女侍过来烧水填茶,他打算看一会书。
摁过召唤按钮后,秦着泽坐下来,拿起外文版长轴汽车知识知多少翻到书签处。
一页读过,女侍婉婷还没有过来。
心思细密的秦着泽觉察到不对。
住在花园酒店总统房的已经五,女侍每唤必到,从召唤到她推开房门,一般不超过十秒钟。
酒店为了给入住总统房的贵宾提供最满意的专享服务,在房旁边专为女侍提供一单间,以保证随叫随到。
女侍服务不周,秦着泽当然要打电话给酒店前台,问一问怎么回事。
刚摁下免提键,房门被敲响。
既然来了,那就算了。
秦着泽不是那种揪住辫子不放的人。
“进。”秦着泽重新把书端起来。
“姐夫,曾部长走啦。”进来的不是女侍,叶修嘿嘿嘿地跟秦着泽打招呼,油脸绽放成一朵洛阳牡丹花。
看他熊二开心,秦着泽有些纳闷出去买包烟,大街上遛达一遭,就这么开心呀,嗯,二修的开心点的确不高。
秦着泽点点头,正想问叶修点什么,发现女侍婉婷从叶修后闪了出来。
一直落落大方的女侍,表非常不自然,声音也不如从前清脆响亮,“秦董,您需要什么帮助,竭诚为您效劳。”
秦着泽略一思索,没有让女侍马上烧水泡茶,而是瞅向叶修,“二修,买的烟呢?”
“哦我啊那啥,嘿嘿嘿。”叶修咧着大嘴支吾,熊掌摸着裤袋,可是裤袋平平,根本没有支起的烟盒方形。
他旁的女侍,低头克手指头。
“刚才去哪儿了?”秦着泽看出一点端倪,却故作镇定,笑吟吟缓声接着问。
“我呀?嗯”叶修编瞎话是不可能编瞎话的。
曾经不是没有编过,只是总被秦着泽秒破,后来,就失去了编瞎话的信心。
“我没去买烟,我就在隔壁待了一会儿。”叶修用手指头敲着粗但不一定有多壮的大腿。
被秦着泽问得有些紧张起来,只好收了嬉皮笑脸。
秦着泽把手里的书放下,呵呵笑了一声,“哪个隔壁?你不愿意住总统房,喜欢房间?”
“姐夫,没有没有没有,我喜欢房,喜欢跟你住一起。”叶修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曾经有过,只是好久没有体验了。
你t喜欢跟我住一起,我t喜欢跟你住一起吗?你个臭脚巡!房是你家的呀,你想住就住,想去隔壁就去隔壁秦着泽一阵腹诽。
女侍咬了咬嘴唇,头扎得更低了。
继续笑笑,秦着泽体靠在沙发松软的靠背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闲来无事,把叶修这个吉祥物掰弯了捋直了再掰弯了逗一会儿,也是开心,“我们没有订隔壁房间呀,二修,是你自己花钱订的么?”
叶修连忙摇起大头,腮帮子的快甩到花板吊灯上去了。
“那你怎么进的房间呢?花园酒店的客房门锁都这么糟糕吗?”秦着泽又笑了,弹怜裤子上不知何时掉落的一个纸屑。
秦着泽声音不大,但叶修却能声声入耳。
不,应该是句句扎心。
“姐夫,我”叶修瞅向旁的女侍。
他就是这样怂。
私家了。
女侍婉婷忽然抬起手臂捂住嘴巴,马上房间里出现了抽泣声。
叶修一下子慌了。
可是,他依然怂,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乞求秦着泽放过。
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女侍婉婷让她别哭。
秦着泽没有做声,他静静地看着女侍和叶修。
女侍哭了两声后,翻动手背和手掌,麻利地抹掉脸颊和眼下的大片泪水,抬起头,看向秦着泽道,“秦董,这件事怪我,我来承担一切责任。”
“别别”叶修变成了结巴磕子。
觉得逗得差不多了,秦着泽对女侍道,“没有水泡茶啦,下次动作要快一点。”
过“下次动作要快一点”,秦着泽感觉这里面歧义多多,于是,又补充道,“别是召唤铃音出现了问题吧?”
本来,秦着泽这是要给女侍一个台阶下。
没想到叶修觉察出秦着泽并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香肠嘴一翻,笑起来道,“对对,是铃音出现了问题,她没听到。”
二不二呀?
真二啊。
没见过这么二的。
“二修,你懂得东西可真多。”秦着泽完,拿起销售部部长放下的营销方案夹子,起去了书房。
二修站在客厅里,像个傻叉,挠了挠脑袋,见秦着泽进了书房没了影儿,他伸手拉住女侍婉婷的细胳膊,“婷婷,我来烧好了。”
却没料到女侍婉婷手臂一振,脸色凛然道,“放开。”
显然,刚才叶修不敢担当的无能表现,被女侍婉婷所鄙夷。
大多女人看不上这种没有刚的废柴猪。
叶修只好无趣地放开,滚到沙发上坐下,可是,又心有不甘,站起来重新向女侍婉婷凑过去。
“离我远一点,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报警。”女侍声音不大,但眼神凌厉程度,令叶修颤。
“干嘛呀,一夫妻还百恩呢。”修想耍赖皮求得婉婷的原谅。
语气硬了硬,假装威武一下,试探婉婷的底线。
在犷州逗留长达半个月呢,难得上手这么一位姿色和条俱佳的妞,叶修哪舍得轻易放弃。
这一试,触底了。
“你这一斤秤算是白长了,就当咱们没认识过,一撇两清。”,“如果再纠缠我,心告你进局子。”,“没见过你这种假爷们儿,亏你还懂得一夫妻。”女侍婉婷眼神来回切换,瞥着书房门口,瞪着叶修,冷起脸蛋儿道。
秦着泽从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托了一本牛津大词典,女侍婉婷和叶修才闭了嘴巴。
“秦董,水烧好了,重新为您换了新茶叶。”女侍尽力挤出笑容。
“行,那你去吧,有事再叫你。”秦着泽没有抬头,来到沙发旁,开始查词典。
关于汽车上的专有名词,必须要通过查一查词典,再结合上下文,才能搞懂。
秦着泽有些怀念前世里的网络时代。
单词或者词语,敲进搜索框,所有释义马上呈现。
女侍走了。
偌大客厅里忽然变得极为安静。
叶修几次想张嘴点啥,可是,看到秦着泽喝着茶水看书特别专注,只好几次作罢。
过了许久。
“给了她多少钱?”秦着泽目光还在书上,像是问书或者问空气。
“没没多少。”叶修嗫嚅。
“多少?”秦着泽盯着书看。
“一百。”叶修的声音和蚊子哼哼有一拼。
无奈,生一物降一物,他怕,真怕。
叶修在秦着泽这里,真是白给,想以假乱真的撒个谎,比让他怀孕生孩子还有难度。
“多少?”秦着泽再问。
“五百。”叶修只好如实招来。
“你家是地主,还是开着矿呢?”秦着泽声音一点都不严厉,他怕把叶修苦胆吓爆缸。
“姐夫,我错了。”叶修告饶。
忽然,叶修像是中了蛊一般,眼珠子翻腾出非常恶心的眼白,马上一拍脑门,醍醐灌顶,“哎哟,我上当了。”呼呼地喘气,“麻蛋,这狗的妞,原来是跟老子演戏骗老子钱呀。”抬起股要冲出去,“我跟她掰扯掰扯去。”
“回来。”秦着泽沉声喝住叶修,“吃一堑长一智就够了,还不嫌丢人么?”
掉了五百块钱,你总共掰扯了几下!?以为犷州是北奇镇吗,要不是他们知道咱们牛克拉斯的份,你知道你早被仙人给跳成蜂窝煤了吗!秦着泽用铅笔磕磕书页,在晦涩的语句旁做了一个注解。
“姐夫,都是我一时糊涂,管不住腰带呀,呜~”叶修涕泪交加,像个六月雪怨妇。
胖子哭起来,那大嘴咧的,真心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