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沮丧的叹了一口气，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终于将她那张脸全都暴露在唐宁的面前。
唐宁惊呼，“杨小姐，你这是……”
“让唐小姐见笑了，这就是得到重要证据的代价。”
杨小姐今天化了一个浓妆，还是掩盖不了眼角的青紫痕迹，颧骨处也有些浮肿痕迹，她抬手轻轻撩开了刘海，上面还留着一个小鼓包。
每一处都看着惊心怵目。
她等唐宁全都看清以后，又像没事的人一样，将头发放下来，又将厚重的墨镜带在脸上，遮住她一脸的伤痕，自嘲的说道，“唐小姐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是真的不敢相信其他人，所以才找上你。”
“没想到会让唐小姐这么为难，是我考虑不周。”
唐宁看到杨小姐惨烈的伤痕，不知道该说什么，遇到那样的渣男，她真的很同情，可是杨小姐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找她吗？
她并不确定，“杨小姐你的遭遇我真的很同情，可是你的要求我真的没有办法答应，我可以帮你跟我们陆律师说一声。”
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她相信如果杨小姐真的是受害方，厉景尧不会真的坐视不管。
杨小姐捏着小勺的尖端轻轻的搅动这杯中的咖啡，阳光从玻璃折射到光滑的勺子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弧度。
唐宁有些不适应的闭了闭眼，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看到杨小姐墨镜中眼神里闪过一丝狠绝，等刺眼的阳光过去，她在看去，只剩下墨色的镜片，什么也看不到。
或者是她的错觉吧，杨小姐没必要对她露出那个眼神。
“那我就不麻烦唐小姐了。”最后杨小姐还是没有勉强唐宁。
唐宁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杨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去做事了。”
直觉告诉她不要太接近这个杨小姐，她藏的太深，不是她能够看透。
“唐小姐稍等。”杨小姐拦下唐宁起身的动作。
在唐宁狐疑的目光中，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唐宁的面前，温声说道，“唐小姐，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谢礼，希望唐小姐不要推辞。”
唐宁看了自己面前鼓鼓囔囔的信封，不用想里面的毛爷爷肯定不少，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真的就扬起了一个弧度。
不到一个月，两次有人给她送钱，她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上一次侯夫人给钱是为了封口，这一次杨小姐给钱仅仅是为了感谢吗，她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大的事，值得杨小姐贿赂她。
“唐小姐在笑什么。”看到唐宁脸上莫名的笑意，杨小姐也有些好奇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还有，对不起杨小姐无功不受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再见。”唐宁说完不再逗留，起身拉开椅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杨小姐没有阻止唐宁离开，只是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等着唐宁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更像是在等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带着一顶鸭舌帽，闷热的夏天还穿着一件棕色的立领风衣，将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只留下一张嘴说话。
他脚步不停，径直走到了刚刚唐宁坐过的位置，身子一矮坐了下去。
杨小姐目光看着玻璃外的街景，话却是对面前的男人说的，“都弄好了。”
“都拍好了，保证没有问题。”男人压低的嗓音像是一只被人捏住脖子的鸡细细的听着让人浑身不舒服。
杨小姐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到男人得意的嘴角，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不过很有就掩饰掉，扬了扬下巴说道，“钱已经给你了，管好你的嘴。”
她早就知道唐宁不会要这笔钱，信封里的钱也是给对面的男人准备的，如果唐宁配合她拿了u盘，她也不会用第二个办法，只怪唐宁自己太不识相了。
“嘿嘿，杨小姐放心，我老六的嘴巴最严实了。”老六看到自己面前鼓的很高的信封，并不在意杨小姐高傲的态度，贪婪的拿起来塞入衣服的口袋里。
杨小姐不放心，“照片先拿过来我看一下。”
“没问题，杨小姐慢慢看，我拍了一百多张呢。”拿到钱老六很积极的把手中的相机放在她面前。
杨小姐点开相册，基本每一张都是她跟唐宁谈话的画面，在她拿钱推到唐宁面前的时候，老六还特意拉近了焦距，放大了照片，让人更清楚的看到她信封里的钱有多少。
结尾几张照片，她还算满意，不管唐宁有没有拿钱，只要这些照片宣扬出去，所有人只会认为唐宁拿了这笔钱。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是有人吩咐过，只怪唐宁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好了，等我消息，你再把照片发出去。”杨小姐把相机还给他。
“没问题，杨小姐下次还有这么好康的事情，记得找我，我保证给你打个八折。”老六一张一开的嘴里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杨小姐几次皱眉，不愿跟这种低等人多说一句话，起身离开之前说了一句话，“要是办砸了，你知道后果的。”
“杨小姐放心，吃这一行守着一行规矩，我懂。”老六吭哧哧的笑声尖细的让人耳膜发疼。
杨小姐一秒钟都呆不下去，抬脚离开这里。
回到事务所的唐宁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卢小芽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卢小芽无法，只能推了推她，“宁宁，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小芽？你叫我呢。”唐宁还在想杨小姐找她的用意，怎么都无法安心。
卢小芽左看右看，也没发现唐宁怎么了，“是啊，都叫了你好几遍，你中午自己出去干什么呢，回来以后就跟丢了魂一样。”
“我没事，只是去见一个朋友。”唐宁不想卢小芽跟着担心，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
卢小芽做花痴状，“男朋友吧，哎呀，陆大公子还真是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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