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取代了原本的天穹,隆隆而动,压盖下来的瞬间,青芒如垂天之幕倾泄,激起了成千上道瑞彩。
这是震撼性的一幕,瑞彩千万条,每一条都像是一道大瀑布,齐落的刹那,隆隆作响,宛如青色大龙在舞动,狠狠的撞向了成片的众生之云。
“杀、屠天而起,以证我之道心,纵死也无悔!”屠天长啸,众生云齐鸣,勾成杀伐之阵,逆天而上!
“倒是个人物。”刑天轻语,整个人站在青天之上,以人身压着青天镇压而下。
这一刻,下压为天,人踏为地,在他的脚下,春风荡漾,轻抚而过,如生机之始,让青草瞬生,万千齐现。
这是一幅草原图,青色的大地上青草如茵,景色如画,白狐成群,围着他旋转、跳跃,不远处,仙子横卧,倾城的国色,雪白的肌肤,慵懒的风情,化为无疆媚者,让整个天地的时间都似乎凝固了!
这一瞬,狐仙飞起,从天而下,光霞漫天,炽盛的青彩成片,伴随着仙子而动,化为无物不破的斩神刃,斩开了数不尽的符号,斩开了众生云,落在了屠天身上。
这是常人无数想象的一幕,符灭阵纹解,云崩众生散,就连屠天都从天上坠落,不知生死。
“草原狐仙图!”
人们震撼,准确的说,那是刑天的铸造的道器,已经交织出了法与理。
镇敌而下是为天,主踏其上是为地,其中凝结了法与理的狐仙,更是犹如上天之刃,一斩之下,攻击力强大的让老一辈都要汗颜!
“不愧是青天的信念一击,这等温和痴情的心,镇压敌手的无敌姿态,真让人痴迷。”有美丽少女看着那独立场中的男子,发出低喃,目光中异彩连连,都快融化了。
旁边有邪气男子不满,“不就是丢老婆吗,我要是有老婆,我也能丢啊!”
“你滚呀!”
“色眯眯的败类,一看就不是好人,你死开!”
顿时,一群少女如护崽的小母鸡,披头盖脸砸下一堆话,让邪气男子缩了缩脖子。
“我认得你,你以前不是黄天的支持者吗?”
“有句话叫有一有二没有三,都有了苍天和青天,还要黄天作甚,他虽强,但充其量只能做为备胎!”
“是呀,正主在此,备胎自然失去了作用。”
邪气男子闻言,一双瞳孔越瞪越大,最后他双眼一翻,长啸了一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醒醒,还有青天呢,怎么着也轮不到黄天。”
……
片刻后,一座酒楼中,邪气男子满脸抑郁,抱着一个酒坛,彻底的生无可恋,“那小子消失了三年,也时常有少女惦记,都是圣人钦点,为什么就我不行!”
“我们虽无先后,但修行岁月不同,天赋也不同,世人总归会拿来比较,因此就有了高下之分,天赋最高的是洛天宸,修为最高的是我,至于你……凑个数吧。”
厉天“……”
刑天平静道,“我有预感,他应该快归来了,当归来的那一天,必将是震世的一天……半年时间就将天下搅的一团糟,三年了过去了,又会是怎样一种场景……”
……
……
大荒无尽,高山低谷,男子风华,女子绝代,立在一座大山之巅,眺望那壮阔山河。
微风拂面,撩动三千青丝,露出了一张美的不真实的脸庞,只是立在那里面,就让日月失色,让山河暗淡,仿佛在她的面前,世间无物可与之争艳。
但,在她的身旁,风华男子一点也不受影响,如果女子是一轮明月,那他就像是瀚海中的一轮冉冉升起的骄阳,任大浪遮天,亦无法将其扑盖。
“以后还会再相见吗?”伊女轻语,一年时间,共游四十九国,踏山河而行,观亿万生灵,感红尘百态,时至今日,最后一国已经走完,他们的旅途也到了终点。
“等你容颜已老的那天,我去看你。”洛微笑。
“凡人一生不过百载,几十年后吗?那就说定了哦!”伊女带着一丝俏皮,眸光浅笑,美的让人窒息,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她的面前失去了光华,唯她可绽放色彩。
“相识一场,临别已至,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或许以你这般聪慧的女子,应该会有所发现。”洛取出一顶小冠。
它不过巴掌大,似玉非银,古朴中带着一缕圣华,但在它的上面,却有一个类似于“临”字的纹路。
“这是帝冠呢?”伊女惊讶。
“谁知道呢。”洛笑了一下,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让人难忘的女子。
这一刻,他有种想要将其拥入怀中的冲动,哪怕只是轻轻一抱,但他却毅然转身,向山下而行,步伐坚定不移,背影洒脱自然,只留下沉默不语的伊女立在山头。
她望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种悸动,想要伸手去留,但伸出的纤纤玉手却僵在了空中,徒留一声叹息。
这一刻,她的眉心颤动,一点灿灿生辉的红痣出现,为她增添了无尽灵气。
但她的目光却由原本的清净向迷朦转变,就连她修长的身段都变得朦朦胧胧。
悄无声息,一轮弯月浮现在她的脑后,绽放了无限月华,这一刻,她被神环缭绕,被圣辉笼罩,整个人一尘不染,圣洁而明亮。
仿佛一刹那间,她由凡化仙,成为了九天上的月之神女!
“仿若隔世,如梦似幻,一年时光,比之一生还长……你是真的没醒……还是一直在清醒着……”
没有人回答,唯有一道道雷光在天穹上闪烁,遮盖了不知多少里天空,那是她的雷劫。
“见君一眼,倾心可生。
伴君一年,误我一生……”
月之神女离去了,化凡而生,化仙而升,这种收获,没人能说清到底有多大。
但此刻,另一座大山的脚下,一个男子正平静的立在一颗大树旁,他的目光闪烁,由平静向乌黑转变,就连他的背后,都有一只纤细的手掌缓缓搭了过来,似要落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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