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几人沉默中过去。自从吴邪让林言小心那个中年人之后,他就时时注意这那个人的动静,可那人除了发呆和抽烟也没做别的什么事。
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太白山下。刚下车,那人又凑上来搭话了“小娃娃,你们自己来这里旅游的?怎么没弄个旅游团跟着?这山里七拐八拐的容易迷路,要不你们雇我当个导游?我是本地人,走这儿比较熟,去哪儿都成!”
吴邪连连摇头“不用了叔,我们有导游,都联系好了,就在前面等我们,就不麻烦你了!”
那中年人还想再劝,不过看他们态度坚决,也就放弃了,不过还是跟他们走到镇子入口才分开。
他走了,三个人都松了口气。这荒山野岭的,有陌生人比没有人更可怕,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想黑吃黑。他们跌跌撞撞找了个招待所住下——主要是老痒,他几年没坐车了,之前高速公路还行,这山路他吃了晕车药也不管用了,一下车就吐得稀里哗啦,现在还有点虚脱呢。
这县城里的招待所条件和西安市里天差地别,他们住的这家招待所有点类似于青旅,这一房就他们三个人,是个通铺。林言在铺位上坐下,看着有些黄色污渍的床单一脸懵逼“不是,这最基础的卫生总得做好吧?这也太难受了?”
吴邪苦笑了下“人家就一小县城,能这个条件已经很好了,至少没露宿街头不是?行了,洗漱洗漱休息下,我们先睡一觉养养精神,明天再进山。”
他们还有心情整理东西洗漱,老痒已经一进门直接上床睡着了。
等吴邪和林言再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错过了头天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饭,一阵食物的香味叫醒了他们的肚子。
林言一睁眼,就看见房间里唯一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吃的,老痒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醒啦?你——你们可真能睡!这,这都中——中午了!”
吴邪看了眼外面的阳光,爬起来强行让自己清醒“几点了?老痒你出去过了?镇子里什么情况?”
老痒白他一眼“还——还什么情况,搞得跟——跟那个地下接头一、一样。我、我都打听过了,这,这里经常有盗墓的来,镇子里都,都——都习惯了!保、保不准这次就,就能碰上同行!”
林言看着桌子上的食物,一骨碌爬起来,胡乱套了件衣服刷了个牙就坐着吃了起来“老痒你出去过,那有看到小卖部、超市什么的在哪里吗?我等会儿得先买点东西,不然关门了可就不大妙了。”
老痒一脸诧异,他们的装备都是他买的,他怎么想不起来缺了什么“你,你还要买——买什么?我——我漏了什,什么东西吗?”
林言听他结巴憋得难受,说话都差点被带跑“没,没有,我就再去买点干粮!”
老痒也是一路上看他吃过来的,闻言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这,这倒是加——加上你,确实不——不够吃的!”惹得林言白他一眼,他可不是吃得多,只是有点容易饿罢了!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
等他们终于收拾完出门的时候,已经是酒足饭饱精神奕奕的状态了。这时候老痒才发现吴邪的背包比林言的瘪一半,不由得有些奇怪。装备都是他亲自买的,按理来说应该三个人都差不多啊?
直到林言从小卖部回来了之后他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眼睁睁看着林言熟练地把那么一大包零食和干粮大部分都塞了进去!他难以置信地伸过头去看了看吴邪包里,除了医疗包一把小的洛阳铲,其他全是林言买的东西!
这尼玛就离谱!他们到底是来倒斗的还是来旅游的?没经历过鲁王宫和海底墓的老痒并不知道,经历过每次只打算下去一天结果都能拖个两三天的悲伤,现在他们最看重的东西除了水就是干粮了。毕竟要是中了机关死的也不算太冤枉,但如果因为吃的带少了饿死在下面那可太憋屈了!
刚要回招待所再休息会儿,吴邪路过一个拐角就把老痒和林言一手一个都拽了进去,把他们两个吓一跳“怎么了?前面就进门了把我们拽过来干嘛?”
老痒反应过来,从他边上探头探脑往门里看“这,这几个人好——好眼熟啊?”
吴邪点点头“对,我们在西安夜市上见过,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
林言知道吴邪不会无缘无故防备陌生人,于是仔细往里面看了看。门里是一个老头子带着几个年轻人,那老头子蹲着拿着树枝不知道在地上画点什么,几个年轻人听着连连点头。林言虽然看不出来具体画的什么,但也能从吴邪的动作上推测一二“怎么,同行?”
他转头问老痒“不会也是冲着你那个墓来的吧?你们那批人不都被抓了吗?”
老痒绞尽脑汁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应——应该是判最——最轻的,其、其他不是无期,就——就被毙了。”
看老痒这个样子,吴邪和林言也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只是远远看着门里那群人,准备等他们走了看看有没有留下来什么线索。突然,其中一个年轻人朝他们这边看了眼,愣了下,用手指着他们这边跟老头子说了什么,随后所有人都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那个年轻人看过来的时候吴邪就知道不对了,他飞快地想着破局方式。要知道,土夫子遇上土夫子向来是你死我活的,那个老头子看着就不是个善茬,再说了他们人数就比这边多,硬碰硬不是最佳选择,哪怕林言力气大也一样。
“卧槽!”他突然听到林言小声惊呼,来不及说更多的,看到门里所有人都看过来了,他干脆打头迎着他们过去,努力嘴型不动嘱咐他们“别多说话,装成刚回来的!”
听到吴邪这么说,老痒和林言也就尽量放松了表情,跟着他若无其事就往门里走了。
那老头子见他们走过来,站起来把树枝丢掉,用脚把他刚刚画的东西给蹭了两下。地上的图本身就是用树枝划出来的,表面土层也不是很夯实,他这么一蹭还真差不多把图毁了。
可惜吴邪在接近的时候提前看了眼,把图的形状看得七七八八。
老头子也不说话,有个年轻人看他们走过来蠢蠢欲动还被他按下去了。吴邪经过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他愣了下,手动了动,似乎下意识想拿根烟,但兜里没有。在他们几个快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听到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用带浓重地方腔调的普通话问他们
“几位,想去啊答做土货买卖嘞?”
啥玩意儿?说人话?这一个字都听不懂是不是也有点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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