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看不出来你有哪里惊了。”他说。
宫九歌身形向后靠了些许,昂首看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意。
赫无双听到她开口,说:“你这样我可是会误会的。”
他:“误会什么?”
宫九歌笑着说:“自然是误会你喜欢我。”
赫无双逼近她,对上她漂亮的眸子,说:“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误会我不喜欢你?”
让你误会,误会我不喜欢你。
他说完这句,明显看到某人脸上的笑意凝滞在唇间。
“还想说什么?”他捏着她的下巴,不准她视线躲闪。
宫九歌很快调节过来,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问他:“你认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她笑了,眉眼如晕染开的水墨,朦胧的美感诱人心弦。
她说:“我也是。”
在宫九歌说完这三个字后,明显感觉面前的男人气息都重了几分,扣着她的手臂一紧。
“主子。”云墨推门而入,“这是决赛的章程,请……”话没说完,他说不下去了。原因无他,主子的眼神太恐怖了。
宫九歌笑了一声,亲了亲他的唇角,然后将人推开。
“明天决赛的安排?”她接过云墨手里的东西。
云墨硬着头皮回了句“是”。
明天第一场是武气,第二场安排了机关,最后一场则是法阵。
“决赛的安排是为了最大可能的深入遗迹,”赫无双给她解释,“决赛过不了想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正如此言,决赛都过不了,想必连遗迹都进不去。”
宫九歌明白了。
“武气的人选定了,机关一项我觉得他们可以去试试,法阵——临时给他们补补课吧,实在不行可以死记硬背。”
赫无双对她最近在做的事也有所耳闻,他说:“听说他们也能使用法阵了?”
宫九歌:“只是些基础元素法阵。”
赫无双提议:“你可以报法阵赛试试,忘书宗的人用的法阵,和你的很不一样。”
宫九歌听他这么说,还挺感兴趣。
云墨感觉,怎么说呢,这两个人之前好像多了点什么。他也不敢再逗留,汇报了几句就匆匆闪人了。
宫九歌和他敲定了明天的事宜后,也打算走人。
赫无双把人拦下来:“还有事?”
宫九歌心想这不是我该问的吗?
宫九歌挑眉:“去补个觉,算有事吗?”
赫无双:“去里间睡。”书房里面配着隔间,专门准备给人休息。
隔间不大,燃着味道淡淡的檀香。
“先在这休息一下,等我处理完公务。”
本以为只是小憩一会儿,可待宫九歌睁开眼,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她这是从上午睡到现在?!宫九歌睡意未消,她揉了揉额角,想要起身,却被人拦着腰搂回去——
这下彻底醒了。
“别闹。”身后的人手臂收紧,低哑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宫九歌翻过身,惊艳的眉眼在她眼前放大。那人察觉她的目光,睫毛动了动,眸子挣开些许。
“睡饱了?”他轻声问她。
宫九歌想着白天那堆得高高的公文,摸了摸他的脸,“没睡够,再睡会儿。”
赫无双阖上眸子,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等宫九歌第二天凌晨出门的时候,候在门外的云墨眼睛瞪的奇大,这两人是——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走在后面的主子一把将人拉了回去。
“等我一起。”
云墨:这两人终于有个结果了?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就又听自家主子发话。
“拿两套衣服过来。”
云墨立马动身去准备了。
拿到衣服的宫九歌看着托盘上零零碎碎的物件,挂饰,以及分不出里外的料子,心想着云墨的小心思要是能升值到智商上定然是一代宗师。然而她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冤枉云墨了,云墨只是想着,既然二人的关系都已经名副其实了,再加上今天的场合特殊,作为城主夫人也该穿正式一些才是。他本人完没想到,那繁杂的衣物会衍生出什么后果。
赫无双身边鲜少有近侍,他往常着衣都是自己动手,但是,这并不见得他懂得女子的衣饰。在对方拿着肚兜问她是什么的时候,宫九歌就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最后还是叫了丫鬟进来,进来的是一对双胞胎,面容俏丽,宫九歌之前不曾见过。
赫无双:“子夜,子午。”
子夜,子午盈盈一拜,“主人。”
宫九歌多少能区分他身边人的四六不等,像云姓的人,如云墨,云砚等,就是地位相对高的,而面前两个小美人——
宫九歌说了一句:“倒是不曾在你身边见过。”
“我身边一直以来只有你。”宫九歌听到他的回答,像极了女朋友试探时,男方求生欲爆表的情景。
而那两个丫头听到这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两个丫头很快就将衣饰整理佩戴完毕,末了还帮她将头发挽起来:“夫人真漂亮。”子午赞了一句。
子夜也笑着道:“也只有夫人的绝色,才能配得上主人了。”
宫九歌淡笑不语。
子午细心挑着手边的珠花簪子,看哪个与衣饰更相配。子夜将梳子放下,看着镜子里足以让人倾倒的容颜,说:“不知道是哪方水土,竟然能养出如夫人这般美人。”
宫九歌听到这个问题,饶有兴致的出声问她:“你们认识云枫?”
二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子夜脸上的表情有片刻停顿,接着她说:“暗卫营中的云枫大人,奴婢们自然是认识的。”
宫九歌唇角勾了勾,没再开口,子夜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也没再说过话。子午倒像是一点都不曾留意到这气氛,挑了几只珠花让宫九歌过目。
听到开门声,赫无双侧眸,在看到她出来时,眼神似乎在瞬间凝滞——
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往常的素衣简饰已经足够让人睁不开眼,何况是此刻的浓妆艳抹,脸上明明不曾涂脂抹粉,可衬着那袭大红衣衫,却不见丝毫单薄,她唇间的一点朱砂,便胜过了万千美景。
宫九歌向前几步,唇角扬着清浅的笑意,她问:“城主大人,可还满意你夫人的姿色?”
赫无双将人揽入怀中,薄凉的唇靠近她耳边,说:“为夫甚是满意。”
片刻前才听到他说满意,而现在,宫九歌抬眸,带着雪白毛绒的斗篷帽沿遮住她的视线。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