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并非毫无设防,见对方动了,立刻展开反击。后来他们逃了出来,没错,是逃!在动起手的那一刻,林萧等人便意识到和他们对峙的人绝非普通乡民(废话,这么诡异的情况下怎么会出现普通人),这些人似乎知道了他们的意图,将出去的路死死拦下,林萧他们不敌,辗转之下只能往深山而去。
他们走不了,信传不出去,自救的几率太低,只能希望外面的人尽快发生不对,前来支援。
宫九歌手里把玩着那张纸,沉吟片刻,兀自思量,接着她问旁边的赫无双说:“现在还有楚惊凰,朝渺二人的下落么?”
赫无双长眉入鬓,眼尾一挑动人心弦:“问我?”
宫九歌旁边看的赏心悦目:“不然?”
赫无双扬唇道:“我告诉了你,你如何谢我?”
宫九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目光盈盈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男人声音低哑,性感的让人耳朵都能怀孕:“我……”
“咳咳!”
苏止棘重重咳了两声,打破二人愈发暧昧的气氛。
宫九歌眼神不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干嘛?”
被秀了一脸的苏止棘:“……没什么,天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了决定告诉我一声就行。”
宫九歌看了眼挂在天上的太阳,刚想开口,就听赫无双语气毫无起伏:“慢走,不送。”
宫九歌:……
苏止棘走后,赫无双揽着人的腰,将她抱起来分开双腿坐在自己腿上。
“你刚刚问我,想要什么?”
宫九歌没忍住提醒他:“门还没关。”
赫无双手一抬,门“哐当”一声就被关上了,然后他吻住宫九歌双唇,颇有点迫不及待的味道。
宫九歌将人推开,语句不详道:“不是昨天……唔……不是昨晚才做过么,别闹!”
赫无双占够了便宜,将人松开。
“你想去赴约?”
宫九歌抵着发麻的舌尖,刚回神就听到男人这么问,她解释道:“不是赴约。”
宫九歌说:“这件事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去是要去的,但不是为了赴约。”
某人的求生欲之强让人叹为观止,这让赫无双想找个理由都像是在无理取闹。
赫无双说:“你觉得枉城发生的事跟楚惊凰有关系?”
宫九歌觉得这点毫无质疑:“除了他应该没别人了吧?”
赫无双手指在她腰间轻点,男人语气轻缓,没做任何表态,却让人不自觉地随他的想法靠拢。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如果楚惊凰要报复,第一首选应该是神王阁,并非枉城。”而现在的情况,安的却是前者。
宫九歌轻笑一声,靠在他怀里,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能从中获利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既然都不打算放过了,就一个个的处理吧。”
赫无双手指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宫九歌没有察觉异常,问他说:“我走后你打算怎么办?帮我看家还是回缥缈城?”
赫无双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不想我陪你去?”
宫九歌猛地一抬头,撞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唔!”宫九歌揉了揉被撞的地方,再腾出手来摸摸男人的下巴,“缥缈城那边走的开?”
赫无双笑着抓住她的手:“要是走不开,我怎么会在这里呆这么久。”
“还是说,”男人话锋蓦的一转,“你又想一走几年,回来后领个孩子来见我?”
这事儿差点没给他留下阴影!
宫九歌:……
赫无双手换了个位置,放到了她小腹上:“话说,我也努力这么久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宫九歌拍开他的手,满脸慈爱的摸摸他的脸:“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赫无双:……
赫无双狞笑:“那就再试试吧,看看是不是真是我的错。”
宫九歌立刻从他怀里跳下来,躲得远远的:“我的我的,我的错。你别过来!”
知道了宫九歌要去枉城,苏止棘中途又折返了回来。
“我问你,如果被抓的真是尹青妍,那他们也一定知道了你灵田被夺的事实,你打算怎么办?”
宫九歌向来擅长随机应变,但是要她说一个章程出来,那也挺为难的。
苏止棘何其了解这人,当下恨铁不成钢道:“你就打算单刀赴会?然后呢?依情况而论,不是侥幸对方的智商,就是法阵尚有缺陷,能拿来威胁他们?”
宫九歌脸上露出钦佩之色。
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
苏止棘一看她眼神就什么都懂了,表情扭曲,半晌后,他做出决定:“我和你一起去。”
宫九歌想都没想便回绝了:“不可。”
苏止棘不解。他们之间绝不存在客气一说,宫九歌也不是会没理由拒绝助力的人。
宫九歌说:“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能离开,最好是和幕小柒一起,他身体没好之前让人不放心。”
苏止棘察觉她的话外之音,眉头皱起:“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宫九歌说:“直觉吧,先不说了,免得把你的想法也给误导了。我觉得出事的不单会是枉城,洛国先不管,幕柒那边别放他孤军奋战。”
苏止棘闻言苦笑,他倒是不想,也得人家乐意啊!
“你去可以,不过一个人我不放心,”苏止棘说,“我安排十几人给你。”
宫九歌深知苏止棘挑的人自然不差,但是枉城现下情况不明,她带了人去也未必有用——
宫九歌:“两个,多了碍事。”
苏止棘想都没想:“行。”
宫九歌:……等等,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安排了两个?
苏止棘将铃铃重新带了过来,铃铃看到宫九歌,控诉的眼神简直不能更明显。
宫九歌轻咳一声,避开了视线。
另一个,刚巧也是熟人。
白飒穿着黑色劲装,清爽干练,铜色的皮肤看着充满力量,他知道苏止棘叫他来的缘由,眼下见到宫九歌,他眼神一亮,刚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说出来的也只有一句:
“见过,少宗主。”
宫九歌联系了寅,她当初是戌的时候没有见过寅,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她还是孩童样的吕朝的时候。现在寅在信里叫她“子矜”,怕不是万子矜把吕朝的事也说出去了。
三人快马赶路,近一个月终于看到了枉城,宫九歌约了寅在城外破庙见面。
宫九歌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寅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个人来了,真.单刀赴会。
寅见到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好久不见。”
宫九歌见到他没带旁人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底,不过还是不免打探一番:“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寅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回答说:“我担心带了旁人你会多想。”
这便是在告诉她,她的身份在其余实验品眼中还未暴露了。
寅说:“我是该叫你子矜,还是吕朝?亦或是九歌?”
宫九歌抬手,示意他不用纠结:“随他们叫吧,宫少主,或是少主都可以。”
她不熟两个字都写脸上了。
寅脸上笑意更深了。宫九歌认识的实验品里,寅和辛最喜欢笑,不过后者的笑大多伴随晦色,不像眼前的人,只是为了笑而笑。
寅说:“那还是唤你吕朝吧,毕竟子矜这个名字并不配你。”
宫九歌无意说闲话,直入主题:“你邀请我前来枉城是什么意思?”
寅现在并不想谈这些,他对宫九歌道:“阿朝还真是不当心,便是要找替身,也不该找个这么废的,威胁两句便什么都交代了,好在我发现的早,不然该如何收场?”
宫九歌说:“直接叫名字——你对万子矜做了什么?”
寅就当没听到她前一句,回答道:“没什么,就是要了他几只手脚罢了。”
几只?人统共才几只手脚!
宫九歌估摸着对方是将人直接废了,她倒是一点同情都没有,毕竟冲万子矜做过的那些事,她没有直接动手实在是因为任务所需,眼下有人代劳倒也省心省力。
宫九歌说:“他我知道了,我们来聊聊阵源的事。”
寅视线扫过她身后的白飒与铃铃,没有开口。宫九歌如他所愿,将人先支了出去。
“少……主!”白飒差点暴露称呼,他看向明显不怀好意的寅,眼中敌意不加掩饰。
铃铃倒是清楚宫九歌的实力与秉性,她说:“那属下去外面候着,主子有事便叫属下。”说着,她拖了白飒一起出去。
宫九歌回眸:“现在可以说了吧!”
寅泰然自若,面上表情没一分变化,他说:“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不过是我偶然撞到一个女人,身上竟然有种熟悉的气息,带回去一看,竟然发现她身体里的,赫然就是我们久寻不到的灵田!”
宫九歌心中道了句果然。
宫九歌面上不显,问了句:“其他人怎么说?”
“他们啊——”寅声音拉长,卖了个关子,看到宫九歌集中了注意在他身上,方才道,“他们,目前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知道也是迟早的事,但至于具体有多早,就要看阿朝你的态度了。”
宫九歌冷漠道:“看我什么?”
寅眯着眼笑了,他说:“那个女人,身体里的灵田只有一半,至于另一半,她也交代了出来是在自己兄弟身上。那么你,阿朝,你便是那个完成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