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叔闻言眉间皱痕略深几分。
宋情的语气太过决然,她的忠诚也无法让人怀疑。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之前跟在谁身边?”
宋情眼睫微颤:“属下并未分配。”
霍老太爷,霍宏兴,霍三爷,霍君信,霍奕容等人身边都有暗卫在。
这些人平日可能很少出现,但只要出门必会跟随左右。
如果宋情一直跟在霍奕容身边,不可能不眼熟。
宋情有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容颜,想来也是没有分配,可她对霍奕容的忠心程度,让霍二叔有些许猜测。。
半晌,他挥了挥手,对霍羌说:“把她带上楼。”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等宋情挺到明天再说。
霍羌快步走上前,把宋情从地上扶起来,带她上楼。
刚上楼,宋情突然发出低唔痛苦声。
她在霍羌的搀扶下,身体剧烈颤抖着,腿几乎要站不住,如果不是霍羌扶着,可能早就趴在楼梯上起不来。
“怎么回事?!”
霍二叔双目睁大,脸上神情森然,还以为宋情是出了什么事。
公孙懿伯出声安抚:“没事,蚀阴蛊在宋情的身体已经起效,今晚她会一直在疼痛中度过,这是要成为药人的必经之路。”
这话不止是对霍二叔说的,也是对霍家众人的解释。
霍羌低头看宋情满头大汗,整个人半弯抖得不成样子,&sp;弯身将她抱起来,&sp;脚步沉稳地往二楼走去。
秦阮目睹宋情的选择,以及她现在经历的痛苦,&sp;却无法出手。
她虚眯着双眼,望着宋情消失在二楼拐角处的身影,眸底光芒逐渐暗下来。
宋情离开后,公孙懿伯走到霍二叔身边,&sp;低声道:“宋情对二爷的忠诚是有的,&sp;接下来就看她能不能挺过这一晚,还有被蚀阴蛊噬其血肉的疼痛。”
霍二叔问:“她有多大把握能救奕容?”
“您问的是她对二爷的忠诚,还是身体疼痛耐受力?”
“两者有什么不同?”
公孙懿伯摩擦着下巴:“如果是宋情对二爷的忠诚,想必您刚也看到了,&sp;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sp;这是加注在她对二爷的忠诚上。
剩下的几分不安因素,是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蚀阴蛊的摧残,就算是我也无法百分百确定,她就是救二爷的最终药人选择。”
霍二叔闻言松了口气,&sp;百分之就是以上的把握,&sp;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希望宋情明天能挺过来,不要再浪费时间寻找下一个药人。
他偏头看向身边,神色可惜透着几分遗憾的公孙懿伯,突然问:“你当真想要宋情做你的药人?”
公孙懿伯神色微愣,&sp;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他笑眯眯道:“自然是想的,&sp;她的体质与珍贵血液都是极品药人不二人选。”
霍二叔:“如果她撑过今晚,成为奕容的药人,&sp;霍家不会把人交出去,&sp;奕容醒来后也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自然。”公孙懿伯笑道:“二爷的性子睚眦必报,同样也恩威并施,我刚对宋情说以公孙家主母之位换她做我的药人,&sp;您也看到了,她十分干脆的拒绝。”
霍二叔沉声道:“就冲这点,&sp;霍家不会勉强宋情。”
宋情对霍家的忠心,&sp;为霍奕容不顾危险成为药人,&sp;如此恩情,霍家不会恩将仇报。
公孙懿伯点头:“药人有千万种选择,&sp;我也不会执着这一个。”
尼古拉斯目睹霍家发生的一切,带着身后的团队走到霍云艽身前:“霍三爷,&sp;之前商议的计划博林家族会全力配合。天不亮我们就要离开,&sp;先走了。”
霍云艽神情淡漠,&sp;俊美脸庞挂着一丝苍白病容:“辛苦了。”
“客气了。”
尼古拉斯带人离开,偌大的厅内只剩霍家众人。
霍老太爷年纪大了,熬了大半夜身体撑不住,被霍宏兴、霍二叔兄弟二人劝离。
老太爷临走前不放心霍云艽的身体:“艽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阿容现在这样,别让我再担心你。”
“知道了祖父。”
今晚留下来守着霍奕容的,&sp;是霍宏兴、霍二叔跟霍君信三人。
霍云艽跟霍父叮嘱了几句,带着秦阮离开。
回到他们的住所后,&sp;两人都无言。
直到躺在床上,秦阮盯着窗外朦胧月光,心不断下沉。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霍奕容躺在床上,&sp;狰狞扭曲的五官,还有宋情视死如归的决然面庞。
最后是冥王跟三爷浮现在眼前,扰乱她的心扉。
她就像是被看不见的网笼罩其中,&sp;无法挣脱,这种感觉非常无力。
秦阮的呼吸不算平稳,霍云艽知道她没有睡。
他伸出胳膊,将人圈在怀中,温柔呢喃出声:“阮阮,睡吧。”
身后贴上来的温暖,让秦阮被三爷身上的气息包围着,一颗起伏不定的心,竟鬼使神差的安定下来。
她应了一声,缓缓闭上双眼。
本来以为很快就会睡着,过了好半天,秦阮也没有困意。
她再次睁开双眼,一双黑眸沉沉凝视窗外的月光。
在秦阮睁眼时,身后的霍云艽也睁开了眼眸,深邃与温柔目光凝向秦阮的后脑。
他盯着在月光照射下,小巧精致的耳垂,眸光越来越深。
在霍云艽反应过来时,已经将被洒了冷光暗光的耳垂,含在了嘴中。
秦阮的身体瑟缩紧绷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
清楚身后的人是谁,她又缓缓放松身体,只是没想到三爷也还没睡。
感受三爷小心翼翼,用口与舌,温柔拨逗的行为,她不敢回头。
“阮阮,怎么还不睡?”
霍云艽放开染了水迹,泛着些许红的耳垂,在秦阮耳边用魅惑嗓音低喃。
秦阮身体僵住了,莫名有些发软。
她已经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身心都放在身后人,雄赳赳肆意彰显存在感的危险之地。
“三爷,我困了。”
秦阮今晚没有履行夫妻义务的心情,声音低不可闻,透着淡淡的疲惫。
她清楚三爷虽然兴起,也没有跟她身与心,乃至心灵融合的想法。
身后人腰身前倾,秦阮感受到危险想要不请自来,蠢蠢欲动踏访,欲征战的危险到来。
她双眼微微睁大,心道,莫非三爷真的要做点什么。
下一刻,三爷如春风般温柔嗓音,在秦阮耳边响起。
“乖,睡吧,睡不着我可以帮你。”
他言语中的深意与行为,却不如表面那么温和无害。
秦阮没时间乱想,慌乱闭上双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总感觉隔着舒适绸缎睡衣,后腰有股说不出的痒意。
甚至还有被水浸湿的感触,太真实了。
过了好半天,秦阮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她紧闭的双眼,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不住地颤抖。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
亦或者是被弥漫在空气中,浓厚的荷尔蒙气息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