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长丰、赵仙儿、弥肆、嬴双。
这四个人里除了嬴双常年在外回不来金云城,剩下的三个哪一个不是在弥家里和弥小幺共度十多年的?他们都说道是亏欠弥小幺,可除了弥肆又有哪个付出实际行动了?那两个里哪一个不是她弥幺幺亲自找上门算账才说的亏欠?
真真假假谁分得清?倒不如二房四房的那些纯粹的坏了心肝的人来的让人爽快。
“婶婶,幺幺这次除了想跟您合作之外,还想求您收留我……”弥幺幺终于说出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她的房间被烧了弥长丰没有一点动静,他巴不得把褚清月存在过的痕迹抹平,已经跟他交手多个来回的弥幺幺怎么能想不到他的心思?
现如今借着这两个机会住在赵仙儿眼皮子底下才是要紧事,多半是弥小幺对母亲的渴望催化了弥幺幺对褚清月的好奇心,只要将这些知道实情的人嘴巴撬开,她就能毫无牵挂的离开弥家了。
“好,你能跟婶婶住一起简直太好了!我这就让绿儿帮你收拾房间!”
“多谢婶婶!”
萧酒意前脚才踏进左监司范围,萧弦后脚就跟上来,轻咳一道引得他立即回头,见对方也戴了一张面具这才安心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看望桃花仙啊。”
“你敢对我未来的夫人打主意?”
“在您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萧弦原话奉还,萧酒意满头黑线,还不容他回怼萧弦拔腿就冲向左监司大喊道“谁先见着就是谁的!”
一闻此言萧酒意身形一散下一秒就出现在左监司大门之内,对着门口的侍卫吩咐道“没有我的允许,这个人不准放进来。”
“是!教主大人!”
“曹肃!你欺人太甚!”
萧弦还在身后大声叫唤,萧酒意已然满面春风的往昨晚弥幺幺安歇的那间房去了。
得意从来不会长久。
“教主大人恕罪啊……小的今早派人来为弥幺幺梳洗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范古悲催的说。
萧酒意嘴角轻抽,冷了一会子又扬起一抹笑“将昨晚给我娘子上的那些药各取一样新的送去她家,就留一个‘肃’字。”
“好的好的……不是我说教主!您这也太不矜持了!怎么这就叫上娘子了呢!”对于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和举国闻名的弥幺幺的婚姻,范古是第一个双手双脚反对的。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针对弥幺幺的理由,那他无辜“惨死”在教主手中的陶瓷娃娃就是百分之八十的动机,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来自他对这个女人的恐惧。
“难道你也想叫吗?”萧酒意由上而下睨着范古,嘴角的笑看的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两手垫在头下可在地上就道“小的从未有过对您不忠的想法!还请教主大人明鉴!”
“别忘了给西锦卫传消息。”
“小姐,您怎么搬去三太太那儿了?”弥幺幺正往外府走就碰上芷婵,芷婵拉着她满眼的不舍,听过这话弥幺幺只笑“我又不是不要你了,你跟我一并住在三婶婶那儿就好了啊,顺带把李妈妈带过来,她做事利落,咱们人一多正好能帮着婶婶处理家务呢。”
芷婵闻言只尴尬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便说“到时候再细说吧,老太公肯定是要给您重新安置院落的,咱们这么多人过去总归是叨扰了三太太的。”说罢她又将斗篷给弥幺幺绑紧,捂了捂她的手探头往外府看了看这才又说
“昨儿傍晚的时候肆先生就醒了,他担心你在试炼里遇到危险,等你许久你没来,好说歹说才又歇下了,可你到底还是受了伤,叫他看见又该好一阵的心疼了。”
“不过是小擦伤不碍事的,你先回去找李妈妈传我方才说的话吧,我去和看看他的情况。”弥幺幺眼中愧疚难以遮掩,说完步履匆匆的就往弥肆住处去,才路过外府走廊就有左监司的人来送药
“这是左监司教主肃大人给弥六小姐的药,请务必交到她手上。”
闻声弥幺幺原路折回“什么?”
送药的人和门口接下药的小厮一并愣在那儿,弥幺幺目光落在精美的浮雕暗香盒子上,一眼扫过便心生喜欢“给我的?”
两人点头。
“哇,这盒子真好看,替我谢谢你家教主!”说罢弥幺幺捧着盒子一蹦三跳离开,只留门口两人互相推送着怀里的药。
“这是我家教主命令送给你们小姐的,你们必须收下!”
“不成!我家小姐只看上了盒子!她没收药我就不能收!不然出了事赖在我头上就坏了!”
“我家教主命令不可违抗!若是将这些带回去我要掉脑袋的!”
……
立于弥家不远处的萧酒意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心中好一阵苦涩。
他虽然有个教主的身份,但也不曾杀过一人,就是处罚都没有下过重手,怎么就成了让属下闻风丧胆的杀人狂了?
就像他侯爷的身份一样,莫名染上厄运也就罢了,竟然还被传扬相貌丑陋病秧子?
“……看来想要改变在百姓心中的印象是一件很难的事。”
弥肆的住处位于外府最偏僻的地方,虽然简陋但地方大,院子里花草药材什么都有,弥幺幺适才抬手,里头人便道“幺幺受冻了,快进来吧。”
这人能掐会算?先前扮成弥舞月的时候就被他一眼认出来了,这会子还没吭声就知道是她?
推门而入,屋子里有些冷。
弥幺幺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来到弥肆床前还没站好就见他从床上爬起来,一面咳嗽着一面拿来斗篷递给她道“我这里冷,你快披上这个,别着凉了才好。”
瞧着他苍白无血的脸色,弥幺幺心里更是难受,放下盒子拿过斗篷反手给他披上,扶着他靠好这才又解下自己斗篷盖在他那床薄被上头,至此仍觉不够,主动拉过他手腕借着把脉的空隙给他开了个暖身挂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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