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英俊……救救我,我觉得我离死不远了。”弥幺幺蜷缩在墙角眼泪狂飙。
牢房本就狭小,那两具尸体身上的腐肉被老鼠拖得到处都是,苍蝇在上面爬满显得黑乎乎的,恶臭味熏得弥幺幺捂着口鼻都能感到不适。
这简直就是生化武器。
蚊英俊扶墙干呕不止,头都不敢回一下,颤着音色就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金云城不是封川的京都吗?牢房里怎么是这个样子?”
弥幺幺不言语,紧闭双目手动开挂让自己暂时嗅觉失灵,而后又对地上不堪入目的玩意打了马赛克,如此一来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好。
她长出一口气靠在墙上,仿佛重获新生。
“兴许府尹就死在这里头了,所以没人管。”弥幺幺口出恶言也仍觉不够解气,顿了顿又冲着蚊子说“你觉得举报我的人是谁?”
“我要知道我现在就给你开挂让你宰了他!呕……为什么我不能给自己开挂呜呜呜……呕!”蚊子哭骂兼容看的弥幺幺好一阵装出来的心疼,扯了扯它的腿就道“衙役能精准的找到我位置所在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跟踪我。”
“可路上我根本没检测到有可疑的人啊!”蚊子心态逐渐炸裂,“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我回空间了,我真的遭不住了。”
“说好的荣辱与共同生共死呢?”弥幺幺无语。
要不是为了观察幕后之人下一步的举动她早就进空间里逍遥快活去了,现如今那人迟迟没有举动不说自己思路也乱糟糟的,就连能陪自己解闷的蚊子都跑了,当真是无趣至极。
马车上,安太妃从宫门里骂到宫门外,现在气不过又扯着萧酒意的耳朵道“你到底有没有把娶媳妇放在第一位啊?到底有没有把你的老祖宗放在眼里啊!陛下都亲口说了要拟圣旨赐婚,你竟然还想先培养感情?就凭你这幅蠢样子你能培养个什么花儿出来啊?
到时候媳妇儿被人拐跑了就是圣旨下来都没用了!你真是要气死我了!”说罢她收手之时还不忘拍一把萧酒意的脸,手劲虽然不大但心里也是真的不开心。
见状萧酒意笑了笑,抓着祖母的手轻轻抚慰着说“孙儿只是想让弥姑娘心甘情愿嫁给我,如果不是她本意,即便是娶了来又有什么用呢?说到底这便是对她的不尊重了,还请祖母不要担心,孙儿一定会将她娶回家。”
闻言安太妃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有的人错过了就再也没戏了,况且现在的人啊都是凭着一股子劲儿往上冲,热情冷却下来便腻烦了,反复几次下来自己也厌倦了,到那时还从何处寻得良人呢……”
“那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她是我的良人,可我于她而言……”说着萧酒意沉默,帘子被车子晃开缝隙,他盯着外头行色匆然的路人,忽的又笑道“我会是她的良人。”
马车经过刘三药铺子停下,小厮打听完消息回来便挥着快鞭驾着车走了,最后停在一条没人的巷子口,安太妃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着萧酒意叮嘱“你一个人能把你媳妇儿从奉天司里捞出来吗?实在不行我现在就去叫我的一百零八将!”
“祖母无需担心。”
盯着马车驾出去数十米,萧酒意转身进了巷子,再出来时已是化形而去的曹肃。
嚓嚓——
弥幺幺耳朵轻动,不远处的脚步声有些匆忙。
终于来了?
脚步越来越近,弥幺幺微微抬眼去看,不过三秒便有两人出现在视线之内,一个肩上扛着浑身是血的人,一个从腰间取下钥匙开门。
又被抓进来一个倒霉催?弥幺幺才想着,开牢门的那人便在四处张望,她迅速闭眼,只听房门嘎吱一响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动静,其中一个小声嘀咕道“左监司最近查的这么紧,上头这位怎么还敢顶风作案?”
“谁知道呢……哎呦快别管这些事了,跟你我又没什么关系。”说罢那人往弥幺幺这边看了看,冲着身边人做了一个手势便说“上头吩咐过了,就趁现在吧。”
竖着耳朵听得极为认真的弥幺幺一听这话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只等那两人开门进来,她悄咪咪的看着,片刻后左边那个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对着右边那个点点头,而后便由他蹲下掰开弥幺幺的嘴。
“干嘛呢?”弥幺幺突然睁眼说话吓得两人魂飞魄散,尤其刚才掰嘴的那个,往后仰去一手就压上了腐肉,待他扬起手时弥幺幺只看见他手心里有一块马赛克。
呕,隔着马赛克都能感觉到恶心,甚至带入到自己连剁手的冲动都有了。
嫌弃着,弥幺幺抬眼盯上另一个捂着口鼻不知所措的,弹了一下舌便说“你愣在那儿做什么?怎么不给我吃药了?”
“想死还不简单?”手上沾了腐肉的那个冒着火就说,擦了一把脏秽便从同伴手里夺来丹药往弥幺幺嘴里塞去,弥幺幺翻了个白眼一脚踹上他的子孙宝袋,力度大到他当场跪在地上,两腿并拢捂着宝袋半晌连声都发不出来。
瞧着他手里的丹药也落了地,弥幺幺是想去捡来着,但仔细一瞧上头还挂着马赛克,她当下便冲着另一个说“把那东西捡起来抱在你衣裳里擦干净再给我。”
那人照做。
几分钟后两人跪在弥幺幺面前互扇巴掌,口中背着的是道德经。
“你们上头那位是谁啊?”又看了看手中丹药,弥幺幺轻抬着眼皮子说。
两人手中动作顿止,转过来对她磕头便说“奶奶放过我们!我们说不得啊!”
“我慈悲放了你们也没用,你们上头那位命令给我塞药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是死人了。不管此事办不办的成你们都活不了,与其死不瞑目不如告诉我那人身份,至少让自己死的有点价值。”弥幺幺阴沉沉的说。
手中丹药被她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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