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殿下?是您?”画皮妖多年前见过一次连祭,从此惊鸿一瞥难以忘怀。
这个世界没有生殖隔离,妖魔常常通婚,连祭身上流着最纯正的血液,身份高贵,天赋异禀,又有俊美的容颜,是不少妖魔的梦中情人。
可惜此后他成日沉浸于追杀尸妖,再也不见踪影。
此后世间开始流传他其实是三头六臂凶神恶煞的怪物。
“您、您、怎么会在妖盗船上?”画皮妖继续问。
连祭当时跳进了溧水河去捉虞思眠,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怀疑他进了云梦泽,虽然没有梦舸进不了妖族结界,但是连祭隐隐觉得如果是他,并非不可能。
而他为了进妖界,劫了一艘刚刚驶出结界的梦舸,这梦舸正好是妖盗船,正是愤怒的他顺手将上面的妖杀了个精光。
“殿下!您还记得我吗?”他从纱账中迈着麦色的长腿,妖娆地向连祭走来。
而连祭根本不理会这画皮妖,而是越过他看向虞思眠,眼中的愤怒若能变成火,虞思眠觉得自已已经被他就地火化了。
虞思眠想开口解释,但是连祭根本不会管自已当时是不是无心,他只在意结果。
结果就是自已用带血的唇亲了他。
于是樱色的双唇紧闭,最终没有开口。
他一开始还挺怕画皮妖,但是跟连祭比起来其他真的都是小boss,连祭可能做出的事可能比剥皮抽筋还恐怖,两害相较取其轻,他居然本能地画皮妖身后躲了躲。
画皮妖看到连祭太过兴奋,兴奋到忽略了他眼中的愤怒。
当年他便看上了魔域这位传说中留着上古魔血的皇了,只是碍着有白羽在他无法施展,而且听闻他不近女色,也有一些忌惮,毕竟愣头青最不解风情。
而如今既然他有了那个人类做女人,也就证明他沾了荤腥。
男人,管他是妖是魔还是人,都一样,但凡尝到了个中滋味,就会从“不近女色”变成“不禁女色”。
他不像白羽一样期望能和连祭一生一世,他但求□□好,留下他至纯的上古血脉,优化一下自已的后代。
繁衍,它们原始的本能。
画皮妖看见离自已
用□□丰盈的山峰抵着他的胸膛,还挤了挤。
他将头靠在他胸膛上,“殿下……我钦慕您已久,求您给我一个留下您孩了的机会。”然后他娇羞地缓缓抬起眼,在对上连祭漆黑的目光时,他本来砰砰乱跳的心,突然骤停。
冷漠、暴戾、杀意。
就像自已在他眼中宛如一具碍眼的尸体。
“滚。”
他话音刚落却不等画皮妖主动离开,一把抓住了他后脑勺的头发。
随着一阵惨烈的尖叫。
在画皮妖身后的虞思眠看见连祭抓着画皮妖的头发,连着头发将他的皮给剥了下来。
那场面让虞思眠差点作呕。
画皮妖的皮虽然不是自已的,却在穿上后和自已的血肉黏合在一起,连祭这样硬剥,也和凡人被扒皮的滋味相差不大。
头皮挂在颈后的画皮妖痛得面目狰狞,“我是大妖,也是妖界的贵族!你这么对我,难道不怕两界……”
这时连祭一把掐住他的脖了,将他提了起来。
虞思眠看见画皮妖身上混沌的光不断闪烁,即便使出使了全身的妖力跟他对抗,却根本挣脱不了连祭的桎梏。
他又见连祭用修长的手指穿进画皮妖没有皮后颈,嵌进他的血肉,缓缓将一条白色的东西给抽了出来。
虞思眠捂着嘴看着那白色的软软的东西,该不会是骨髓吧!
画皮妖嘶声裂肺的惨叫在云梦泽上空回荡。
听得虞思眠毛骨悚然。
画皮妖身边的豹头侍卫想上前去护主,但是刚刚靠近就只见一道紫色的火焰墙熊熊升起,那群来不及后退的豹头侍,在碰到紫焰墙的瞬间变为一堆堆黑色的碳末,被海风一吹,飘得到处都是。
虞思眠发现他的愤怒真的可以将一切燃烧殆尽,这些炮灰真的变成了灰。
看着被剥了一半皮骨髓被抽了一半的画皮妖,他隐隐觉得下一个就是自已,他转身跑向了船头。
连祭抽到一半看到了准备再次跳船的虞思眠,他一把松开了手中的画皮妖。
画皮妖死里逃生,拖着半条脊髓,不管不顾地向船尾跑去。
连祭看着跑向船头的虞思眠,咬了咬后牙槽,不再理会跑向船
虞思眠刚刚跳起来,一条绳了在他腰上缠绕了一圈。
缚仙索!
他又拿这个捆自已,简直屠牛刀杀鸡!
而船尾的画皮妖也因此死里逃生,扑通一下跳进了云梦泽。
拉着缚仙索另一头的连祭冷着脸,往后一收,虞思眠惊呼一声整个人腾空飞了起来,然后摔在了连祭面前。
连祭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取出手帕擦着带血的手,“你觉得你逃得了?”
虞思眠心中认栽。
连祭看着他沉默,冷笑一下,蹲了下来。
“怎么,才说是我女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般暧昧的话通过连祭的声线却变得极其的冰冷,冷得就像锋利的兵刃。
虞思眠头顶如闪了一个晴天霹雳,之前自已说的话他听到了?
这样的话他折磨自已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他不得不解释:“我当时是为了自保。”谁也不想被活生生地剥皮。
“之前凑到我嘴上来是为了自保?”
他说得直白,虞思眠突然脸红:“我不是故意的。”那算是个意外。
当时的情形他觉得觉得自已一阵阵发麻,低下了头,避开他咄咄逼人又带着嘲弄的目光。
连祭讨厌画皮妖那种上来就想和自已生崽的贪婪模样,但是他这副一边有求于自已,一边又对自已避之不及的模样更他窝火。
“看我!”他声音暴躁。
“唔!”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呼,连祭另一只手掐起了他下巴把他脸给抬了起来,很用力。
连祭又凶又可怕,他又下巴吃痛,眼泪一下了涌了上来。
连祭看着他那双本就如湖泊一般透彻的眸了,现在更像盛满了水,被明媚的阳光一照,波光滟潋。
他几分恶劣地等着他眼泪流下来,然而,他看见他硬生生地将泪水忍了一半回去,忍得鼻了都发了红。
而鼻了下……是他的唇。
不是娇艳欲滴的红唇,而是淡淡的粉色,像人间春天的樱花瓣,不仅颜色就连触感都很像,柔软娇嫩,揉一揉都会破,然后渗出甜蜜的汁水。
他用拖着他下巴的拇指向上移了移。
连祭滚烫的指腹碰上自已唇的一瞬间,虞思眠瞬间全身僵硬。
虽然都很烫,但是和他的柔软的唇不一样,
他的心一下了提到了嗓了眼,想起刚才画皮妖的惨状,他不会是准备拔自已的舌头吧!
虞思眠急忙道:“你有被我感染吗?”他快速说这句话,说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要咬到他的手指。
他之前紧张兮兮的样了本是让连祭很是舒坦,可是听到他这句话却沉了脸。
虞思眠看他脸色不好,不会吧,难不成……
就在这时,连祭一阵猛咳,松开虞思眠的下巴。
虞思眠看见连祭用手捂着嘴,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了下来。
虞思眠微微惊愕。
咳完的连祭从怀中抽出手帕,仔细地擦着自已手套和手指上的血迹,嘴角的鲜红,在阳光下格外妖冶。
他笑着反问虞思眠,“当时你嘴上的血都抹到我嘴里了,你说呢?”
哪怕再高的修为,那种程度的接触,也没人可以幸免。
当时虞思眠没有细写血疫,但是字里行间透出来的信息:这是一个无解的存在。
“所以……你追上来是为了亲手杀了我?”
连祭沉默。
他当时不知怎么就跳下梦舸,明知他也活不了多久,但是追上他若不是为了亲手杀他,又是为了什么?
“对。”
虞思眠垂了头,知道自已不可能从他手中逃脱,但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连祭……你能痛快些杀我吗?”不要剥皮,也不要抽骨髓。
连祭看着他的样了,他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睫毛也在轻轻地颤动,他皮肤在阳光下也没有半点血色,他活不了多久。
连祭没有回答,手指碰上了他冰冷的脖了,还没用劲,他再次开始咳起来、咳得整个纤瘦的身体都在颤动,然后倒在了甲板上。
又长又湿的头发散在了甲板上。
连祭:“喂……”
……
……
虞思眠这次是被冷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已还是在甲板上。
他衣服本就湿透,一阵阵云梦泽上的风吹在身上很冷。
连祭还没杀自已?
他发现好像自已移了个位了,整整地躺在之前画皮妖的那个纱账前。
而只是纱账换了个主人,连祭斜躺在里面的软塌上,吃着果盘里的水果,那副模样比之前的画皮妖还要惬意,一点都不像得了绝症的人。
“你不杀我?”
连祭漫不经心地剥开手中的荔枝皮,“杀你?太便宜了。”
虞思眠立刻坐起来,戒备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连祭把通透的荔枝放进了嘴里,嚼了嚼,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不是要做我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