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好苹果,对面的夜岚音已经在慢慢的拉开弓……
那弓似乎极重,夜岚音拉的有些许费劲,可她依然将弓越拉越满,弓越满,箭矢的威力越大,射向上官浅就越危险。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慢了许多。
上官浅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夜岚音,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折磨上官浅,拉的越发缓慢,张弓发出的细细声音,凌迟着在场众人的心。
可这点小场面哪里能镇得住上官浅,她的嘴角慢慢的勾起,看的夜岚音一愣。
被这轻蔑一笑刺激,夜岚音当即松开箭,当空一箭射来,场上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凝神,甚至有胆小的女眷们直接捂住双眼,不敢看这一幕。只是在场的几个核心人物都清楚的知道,上官浅代表的是东黎国,夜岚音再蛮横无理也不可能真的在西殇国的皇宫里明目张胆弄死上官浅,只不过是想让她出丑罢了。
众人心惊胆战,反观上官浅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甚至连眼睛都未曾闭上,而是认真的定着朝她掠来的箭矢,就在箭矢离自己不过半米之时,她微微的,几乎以众人看不到的动作,偏了偏头。
箭矢“咻”的一声,却是轻轻巧巧的,恰好擦着上官浅的头顶一侧而过。
不偏不倚的插入上官浅身后的木板上,可上官浅却连发丝都未伤着一分。
摄政王和夜离都松了口气,可在场还有不少人只遗憾没有看到上官浅出丑,从头到尾都只看到上官浅那般镇定自若的模样。
“小公主看来是酒喝多了两杯,有点手抖,并未射中呢!”上官浅发丝未乱,衣裳完好,面上一丝惊慌也无,就只是淡淡的看着夜岚音道。
并未射中呢!这句话极轻极淡,却似乎含着最得意的嘲讽,火辣辣的让夜岚音的脸颊烫的生疼。
可片刻后夜岚音就反应过来,喊道“本公主自有习箭,百发百中,怎么可能射不中,一定是你动了!”
谁也没料到,堂堂公主居然大众耍无赖,当下议论声四起。
上官浅浅笑着走向她,边走便道“小公主的意思是,这殿内所有人都在包庇本王妃吗?在场会武功之人不少,可有人看到本王妃动一下?”
众人纷纷摇头。
上官浅站的笔直,从头到尾连避让都不曾避让一下,虽然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但若是真的,女子此等胆识,也足以让天下人心折。
夜岚音心中委屈,她觉得肯定是上官浅动了,求助的看向二皇子夜离,夜离却阴沉着脸看她,夜岚音一个激灵,她不敢再看夜离。
因为她的二哥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如风,狠厉起来却是连父皇母后都侧目的。
再转头,就见上官浅站在对面瞧着她,微微一笑“公主殿下,愿赌服输。还是……公主殿下也输不起?”
她看着上官浅,忽而冷笑一声“玩玩而已,本公主有什么输不起的,不过……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本公主射不中,你就射的中么?”
夜岚音心里有气,她的射箭是从小练大的,在北冥国都找不出几个对手,今日这种射箭的游戏,她在北冥也玩过无数次,从没输过,她本来想给上官浅一点小麻烦,射穿苹果的同时,射掉上官浅的发髻,让她当众出丑,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怎么会在关键时候射不中?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上官浅有未曾躲避,这让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得意洋洋的提出来比试,结果到最后不仅没让上官浅没脸,自己还没射中,现场估计不少人都背着笑话她。思及此,夜岚音对上官浅又多了几分厌恶和怨恨。
上官浅才不管夜岚音此刻有多恨毒了她,将手上那颗红彤彤的苹果递给夜岚音笑道“换我了,请小公主把这苹果顶到头上去,当然,如果你实在怕,直接认输本王妃也不在意。”
全场开始还在细微的议论说话,待听清楚上官浅说的是什么话的时候,一瞬间鸦雀无声。
上官浅不说最后这一句还好,一说这话,夜岚音几乎气的鼻孔都大了,要她认输?做梦!
夜岚音死死瞪着上官浅,一把夺过苹果,走到木板下,将苹果顶在头上。
夜岚音堪堪才站定,就见上官浅已经十分轻松的拉起了弓,与夜岚音不同,上官浅笔直的站在那,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顿。
拉满弓,她开口道“烦请小公主不要躲避。”
说完,手一松,几乎被拉满的弓发出“嘣”的一声响,箭矢如流星一般猛地朝夜岚音射去!
夜岚音吓得眼前一花,那箭矢来的太快,她倒是想躲避,可是根本来不及,一瞬间那箭矢已经破空而至,带着苹果死死插入身后的木板中。她想尖叫,可公主的骄傲让她强忍住心中的恐惧,片刻后,她身子一软,瘫倒下去。
宫女们赶紧冲上去扶起她,夜离深深的看了上官浅一眼,也赶紧走上去,瞧见夜岚音虽然昏迷,却连头发丝都没散乱一根,而那苹果被死死的钉在木板上,就如同此刻北冥国的脸,被上官浅摁在脚下死死的摩擦。
在场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啪啪啪!”摄政王看着上官浅,带头鼓起掌来,在场其他人愕然片刻后也纷纷鼓起掌来。
是夜岚音提出来的比试射箭,上官浅为了国家颜面才接招。可到了最后,这个趾高气扬的小公主未曾射中,上官浅射中了,而那小公主甚至被吓晕,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看着昏迷的夜岚音被宫人搀扶下去,上官浅站在厅中静静的看着,微微有风起,将她的裙角吹得飞扬,如同绽开的花朵。
跟她玩?她也配!
好好地一场迎客宴,谁都没料到中途会出现这么一场变故。可是究其原因,还是北冥国自己捅出的篓子。
可经此一番,大家也都看出这个不怎么说话的荣王妃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一直到了迎客宴结束,总归是没什么人再敢生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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