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持风想与桑洱成亲的事,??并不是只在嘴上说说的而已。
由于二人的双亲都不在世了,而师恩可比肩父母。因此在翌日,谢持风就很有行动力地去拜见了箐遥真人与莲山真人,??郑重其事又难掩紧张地恳请他们将桑洱许配给自己。
箐遥真人和莲山真人一听,??都露出喜色,??直说是好事。
民间百姓结亲须经历诸多流程,??什么纳彩问名,择日择时,迎亲拜堂。修仙界的风气更为开放,??可省略不必要的步骤,简单地结契为道侣也行。
不过,??谢持风到底是昭阳宗年轻一辈之首。再加之,??箐遥真人怜他童年孤苦,如今终于要成家立室,不办得隆重一点都说不过去。
按照全套流程筹办起来,也要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
最终,??经过商议,婚期定在了夏暑消逝、秋意酝浓的十月。
二人即将结亲一事,??很快就在昭阳宗一传十,??十传百,乃至传到了修仙界别的宗派。一夜之间,??无数舔狗心碎,??为梦情郎英年早婚一事捶胸顿足。更多的人,??则是对大名鼎鼎的谢持风那位名不经传的未婚妻充满了好奇心。
桑洱是在去年的春末夏初,??也就是三四月份时进入任务的。按照原定计划,这条路线本该在谢持风今年生日后,也即是七月初就结束。意外触发了郎千夜的隐藏剧情、和谢持风谈上了恋爱后,??桑洱又加班了三四个月。
在等待婚礼日的期间,桑洱两耳不闻外界之喧闹,在全力修复那只小老虎钱袋。
这只小老虎钱袋本来就被人恶意地用剪剪烂过。用细密的红线缝合后,近看仍有些违和。再珍惜地使用,也难掩陈旧的痕迹。如今还被烧得焦黑,破了个洞,漏出了一丁点儿棉絮。
不确定最后能不能成功,所以,桑洱没有提前告诉谢持风,打算先做出来再说。万一失败了,也不会让他失望。
果然,动手了便知道,“修改原一句话”的奖励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桑洱脑门都要冒烟了,将积攒至今的
jj币花去了大半,买了一个又一个材料包,失败多次,才终于将它重做成一只崭新的小老虎。胖嘟嘟的,憨态可掬,明黄、橙红、宝蓝相织而就,看着就喜庆吉祥。
桑洱反手锤了锤发酸的后腰,拎着红色挂绳在眼前晃了晃,颇为满意成果。她在手工方面还是有几分天赋的嘛。
不过,谢持风眼下已经不记得这东西了。桑洱想了想,决定将这小老虎先收了起来,等快结束时才还给他好了。
系统“恭喜宿主成功修复道具小老虎钱袋。现在发放奖励宿主可以在原结局片段里修改十个字。可以单纯地替换章片段,可以删除一句话再补上一句,请宿主选择。”
来了!
桑洱精神一振,坐直了身。看见前方的虚空浮现出了半透明的原片段。
最多改十个字。
虽说全部范围都允许修改,但到落笔时,能改的地方根本不多。有些事件,是用一大个段落来描写的,单拎一句话来改,不能影响剧情走向。譬如婚礼就肯定不能去掉。
只能从细节处着手了。
桑洱皱眉,扫视着全。慢慢地,目光落到了最后。思考了片刻,她动笔改了一句话。
系统“宿主,落笔无悔,你确定修改这里吗?”
桑洱颔首“就这里了。”
系统“那么,要达成这一结果,还需要宿主从现在开始自己创造条件。”
桑洱比了个ok的手势。
反正还有两个月时间,足够了。
自修改原后,桑洱除了吃饭、睡觉、与谢持风谈恋爱外的时间,都泡在了青竹峰的丹药房,废寝忘食地炼制丹药。
当初,她答应莲山真人来这里帮忙看着那群小豆丁,是没有深意的。如今反而给她的计划创造了有利条件。丹药房里有浩瀚藏书、在外早已失传的孤本,更有许多桑洱没有的材料和工具。周围又都是小孩,看不懂桑洱在炼什么丹。
但桑洱偶尔会碰到特殊情况,到不了岗。
这段时间,桑洱体内的郎千夜正在逐步恢复,异化蚕食她的金丹
。
越是靠近新婚的夜晚,桑洱的身体,也会越发近似妖怪。
系统“是的,到那个时候,你的致命弱点就会从心脏变成腹部的妖丹,也无法再在身体里运转仙功,否则,就如同在火里行水,两者相搏,两败俱伤。当然,从长远角度说,你的生命力是变强了的。”
只要妖丹没有被摧毁殆尽,妖怪即使是心口被贯穿、断了胳膊腿,都能在食用新鲜人心后,让伤口重新愈合,正如郎千夜。人类可做不到这点。
系统提醒“只是,相对地,你的处境也会变得危险。别的不说,月落剑就可以识别出你身上的邪气,对你有反应。”
桑洱“没事,反正也快结束了。”
郎千夜寄居在她的身体里,说一点儿排斥反应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金丹会天然地抵抗异物的蚕食。
这一天,桑洱睡醒时,就感觉到妖丹处传来了隐痛感,浑身无力。实在不想动,就找人向丹药房那边告了假。
系统“原本的痛苦远不止这点。不过,出于宿主保护机制,‘痛苦’的感觉被等比地代偿成了‘无力’,这就是你提不上劲儿的原因。”
桑洱“还有这种代偿机制?那真是谢谢你了。”
没力气也总比痛好啊。
谢持风基本每天都会去丹药房找她。虽说先前对三天没见面这件事闹了点小脾气,不过,得知桑洱是在替莲山真人办正事后,谢持风便不再有微词了。还改变了自己巡逻的时间,迁就起了桑洱,经常来丹药房找她。
最近,桑洱忙着炼丹,有时会误了饭点。谢持风就开始监督她按时吃饭。
桑洱“……”
感觉可以出一本《贤内助的进化史我有一个工作狂女友》的书了。
所以,今天,桑洱缺席的事儿,谢持风也很快就知道了。她昏昏沉沉地窝在被里,不知什么时辰,额头被一只手轻轻触了触,懒懒地睁开了眼,就瞧见谢持风坐在了床边,目光是淡淡的忧虑,轻声问“你感觉怎么样?”
她的额头倒是不烫,谢持风转为握
住她的手,其触感绵软冰冷的,他暗暗蹙眉。
桑洱揉了揉困倦的眼“没事,我就是肚有点不舒服,懒得动而已。”
肚不舒服?
谢持风很快联想到了上一次桑洱肚不舒服是什么情形。
他抿了抿唇,将手探进了被里,覆上她的腹部。
桑洱一下惊醒了。虽说她现在还没被郎千夜同化成彻底的妖怪之躯,谢持风理应感觉不到她的金丹和以前比有什么差别,月落剑也不会对她起反应。但毕竟有点因为心虚,桑洱下意识向后躲避了一下,但很快被谢持风按住了手“你躺着吧。我给你暖一暖腹部。”
桑洱眨了眨眼。
谢持风似乎误会了她生理期肚痛?
不过,这反倒是最好的解释。桑洱犹豫半秒,老实躺平,不再反抗了。
谢持风认真地给她暖着肚。他的手平日如同凉玉,这时汇聚了灵力,隔着衣服,有柔和的暖意在她金丹附近化开,还真的舒服了不少。桑洱苍白的脸浮起了血色,不再挛缩成一只虾米了,小脑袋缩在凌乱的被里,昏昏欲睡。
瞥见她还有一只手搭在被外,谢持风将其也塞进了被里,展平了她的微冷的指腹,给她暖手,心间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疼惜和忧虑。
这几天,桑洱的身体似乎有点虚。
不是因为生病。桑洱说是以前坏习惯太多、再加上出任务留下的后遗症,积累起来爆发了。最近她就是在炼丹调理自己的身体。
论炼丹医术,他不如桑洱,那就让她自己调理一段时日吧。他先好好监督她按时吃饭。
真希望婚期早点到来。那他就可以与桑洱朝夕相处,更方便地照顾她了。
毕竟,他们还有漫长的一生一起走。
一起斩妖除魔,仗剑天涯。
总不能有一个先落下另一个。
转眼,婚期就越来越近了。
箐遥真人让蒲正初做筹办人,为二人请来了最好的裁缝,量身定做婚衣。
虽说桑洱嫁人后还是留在昭
阳宗,不过,莲山真人还是给她准备了不少东西,真的有几分老父亲的感觉了。青竹峰的同门弟也在自发地帮忙筹备婚宴,全峰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唯独没有郸弘深。
从云淮回来后,桑洱再没有见过他。
听说他与莲山真人自请外出,这段日,一直在外面出任务。估计,在她成婚那天也不会在昭阳宗。
这样也好,起码真相败露时,她要面对的人就少一个了。
在忙碌的日里,桑洱的炼丹成果有了进展,一件心头大事解决。
随后,她清点好了自己的遗物,将部分重要的东西装入了玄冥令,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再将部分衣物被装入乾坤袋,最后在里面塞了一点钱,打算拿下山给宁昂。
她的原计划是不被任何人知道。可由于谢持风最近粘她粘得厉害,这件事还是被他知道了。最后变成了谢持风送她下山。
路上,谢持风问她为什么突然要送东西给宁昂。
桑洱语气轻松地解释“我们要成亲了嘛,以后不就要住在一起么?这些东西,我本来就没怎么用过,放在我洞府里也是积灰,还不如拿给宁昂。”
谢持风并未怀疑,听见她说成亲的事,露出了一丝笑意“嗯。”
二人去到煎饼摊时,宁昂正在忙活。
自从大家知道这个摊有人罩着,就再没有地痞流氓前来闹事了,客似云来,生意兴隆,宁昂以后养活自己绝对不成问题。桑洱看了觉得欣慰,心道这下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看见桑洱出现,宁昂很惊喜,要不是手里还在干活,他也许就扑上来抱着她了“桑桑,你又来看我啦?”
桑洱笑着点头“带了点东西给你。”
宁昂高兴地说“你要送我礼物吗?”
“对。我把东西拿进去你的院里吧,你忙完再进来。”
“好啊!”
宁昂的煎饼摊就开在他的家门口。
这座砌了小石墙的民居,是宁大娘留给他的遗产。多亏于此,宁昂才有了一个遮
风挡雨的栖身之地。
桑洱不是第一次来了,驾轻就熟地找到了宁昂的房间,让谢持风将乾坤袋里的东西取出来。
宁昂很快就进来了,看见地上的东西,惊得走不动“好多东西……桑桑,这、这都是给我的吗?”
桑洱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笑着说“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不是新的,希望你别嫌弃。”
“我才不会嫌弃桑桑的东西。”宁昂蹲了下来,像个在拆礼物的孩,咧开嘴,满足地笑道“桑桑,你对我真好。”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宁昂了吧。桑洱不知道如何与他说离别的事,或许说了,这小傻也不会明白。
桑洱摸了摸这小傻的头,看着他明亮单纯的小狗眼,微笑着说“宁昂,我迟些会很忙,可能下次来见你,就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你要乖,好好照顾自己,你认得昭阳宗的校服吧?那些人都是我的同门,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他们,他们会给你撑腰的。”
宁昂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低头,继续拆东西。
再这么拆下去,也许会露出包袱里的钱。要是被谢持风看见,桑洱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塞那么多钱给宁昂的行为,忙不迭按住他的手“好了好了,这包是冬衣。现在天气那么热,你拆开了也没用,还得包回去。天凉的时候再打开吧。”
宁昂听话地停了下来,还顺势拉住桑洱的手,贴在颊边,撒娇道“桑桑,那你下次要早点来看我。”
谢持风翘着手臂在旁边看,见状,脸一黑,一步上前,就将桑洱拉回了自己身后。
“怎么又是你?别以为你帮我打跑过坏人,我就不生气了。你凭什么不让我碰桑桑!”宁昂怒气冲冲,捏拳站起来,说“桑桑又不是你的夫人!”
谢持风冷哼了一声,宣誓主权般,一字一顿道“她马上就是了。”
宁昂傻眼了,目瞪口呆。
谢持风却有种吁出了胸口那股闷气的快意,拉过桑洱就走。
桑洱一愣一愣的。被牵着走出了很长一段路,才嗤嗤地
笑了起来“你又欺负宁昂了。”
“我没有欺负他。”
“是吗?”桑洱煞有介事地吸了吸鼻,嗅了嗅空气“诶,你闻没闻到,空气里好大一股酸味啊。是不是有人的醋坛打翻了啊?”
“……”谢持风脸颊微红,直视前方“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没被我说,你脸红什么?”
“我没脸红!”
桑洱笑呵呵的,被他牵着,穿过热闹的人烟,往前走去了。
时间日复一日地流逝。转眼,万众期待的婚礼之日就到了。
十月十,宜嫁娶。
以赤霞峰和青竹峰为主,整个昭阳宗都沉浸在了喜事的氛围里。
在婚礼之日,人员流动多了起来,混入了一些不速之客,也是正常之事。
宓银就是在这一天来到昭阳宗的。
一年多以前,她在九冥魔境里对上了谢持风,在他剑下吃了不少苦头,还被毁了自己精心制作的牵丝人偶,只能灰头灰脸地落荒而逃。
那之后,宓银再也没有做出过满意的牵丝人偶,对谢持风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无奈,之后她一直被主人派去别处做事,没机会来找谢持风算账。
直到最近,机会终于来了。
宓银与几个手下有要事在身,来到了蜀地。在天蚕都里,听说了谢持风即将大婚的消息。
宓银不确定谢持风要娶谁,不过,十有九会是当年的洪姐姐。
这一年,宓银自认功力有所长进,又有主人暂借的法宝在身,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要趁乱潜入昭阳宗,找到自己当年心心念念的洪姐姐,抓她回去做牵丝人偶,那就能一偿夙愿,又能重重地挫一下谢持风的威风了。
于是,宓银伪装成了运送东西的人,顺利地潜入了昭阳宗。
昭阳宗人流如炽,赤霞峰上人声最旺。宓银心道新娘应该也会在上面,跟着送东西的人上了峰顶,靠近了一间安静的院。刚步上回廊,还未开始探查,她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道锋芒逼人的剑
气直射而来,宓银慌不则路地往后一退,抬起手镯,硬生生挡住了剑刃。
“咣当”两声,月落剑斩断了她的手镯。宓银被逼得后退了数步,惊怒抬目,看见月落剑压根没有主人所控,此刻往长廊的尽头飞回,落入了一个身着朱衣的少年手,偃旗息鼓。
谢持风声音冰寒,直视着她“你是魔修?潜入昭阳宗有何贵干?”
“谢持风,又是你!”宓银捂着淌血的手,咬牙切齿道“好啊!当初在九冥魔境里,梦魇的魔丹被你拿到了,拿去炼剑了,就是了不起啊!这破剑居然能比你先发现我!”
“什么九冥魔境?”谢持风皱眉。
炙情的幻境会蒙蔽一切有可能让人清醒的片段。九冥魔境的回忆也被简化了。谢持风只记得自己和桑洱一起打败了梦魇,宓银的存在,则被省事地完全抹除了。
宓银一听,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臭修士,你居然不记得我了?我们在九冥魔境里可是打过一场的!”
难道她就这么不济,作为对手,谢持风甚至不记得她这号人物?!
谢持风不为所动,冷冷道“休要胡言乱语,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神色不似作伪。宓银心生疑窦,二指搭于眉间一划,往谢持风的身上看去。
在妖魔鬼怪里,魔是最强大的一类,魔修者,精于邪门歪道。在出发之前,宓银的眉心被主人划了一道指尖血,眼力大涨,妖怪的障眼法在她眼,自然能无所遁形。宓银几乎是立刻就看出了浮在谢持风眉间一团黑气,嘴角咧出一个笑容,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个臭修士,被妖怪下了幻咒也不知道!”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有妖怪给他下幻咒,必定带着特殊目的。若是解开了,一定会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
宓银怎么可能放过这一弱点?
这么想着,宓银抬起头,忽然看见凌厉的剑气迎面冲来。谢持风显然不欲再和她废话,要就地抓住她。宓银连连退避,依然被剑光划伤了几道,一个翻滚闪开,已知道自
己近不了他的身,一伸手,她拽下了心口的挂坠,狠狠地朝谢持风砸去。
月落的剑刃寒光将挂坠一分为二。内里血雾散出,化作了点点玛瑙般的雨点,砸在了谢持风白皙的面颊上。
……
另一边厢。
大清早的,天刚亮起,桑洱就被人提溜着弄了起床,沐浴穿衣。
火红嫁衣用金丝绣了大片美丽磅礴的云水纹。乌黑长发挽成朝月髻,额上缀着赤金镶玉的发饰。
再是扑粉,描眉,点绛唇。最后,在嬉笑打趣的师姐们的催促下,桑洱睁眼,看向了镜,望见其端坐着一个芳菲妩媚、盛装昳丽的新娘。
人靠衣装这句话,套用在炮灰身上也是适用的。
桑洱心道。
一个师姐笑眯眯地说“桑师妹这样扮起来真好看,今晚谢师弟肯定会看直了眼。”
眼下已经是下午了。桑洱穿上衣服后,腰被勒得很紧,只吃了几口馄饨,就有点反胃,吃不下了。而拜堂的时间定在了酉时,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桑洱揉了揉后颈,忍不住求饶道“师姐,我能不能把头冠先摘下来?这也太重了吧。”
大家立刻阻止了她“别别别,这样好看。”
“就是呀,摘下来还会把头发弄乱呢。忍一忍吧。”
桑洱无奈,只好坐了回去。
大家瞧她有点累了,便识趣地让她先休息一下,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桑洱一人。桑洱谨慎地反锁了房门,估摸着时辰,坐回椅上,在怀里摸了摸,取出了一枚暗绿滚圆、浮有金纹的丹药。
系统“宿主,要动手了吗?”
桑洱点头,深吸口气,将丹药咽了下去。
在两个月前,她修改了原,将【月落剑刺穿了她的妖丹】这句话删去,增添了一句话【桑洱提前吃下了化妖丹】。
没错,在原定的结局里,郎千夜和原主,都是在新婚的夜晚被谢持风杀掉的。
郎千夜是恶贯满盈的主谋,自不必多说。杀了无辜的谢家一门,若谢持风真的娶了她,那不仅是对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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