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王还是偏袒着郝绥的,告诉他这后果的严重性,有什么就别藏着掖着了,拿出来才能为自己扳回一局。
毕竟沈朝野的身份特殊,若真让有心人或者沈朝野自己不乐意,把郝绥对她出手的事捅到了父皇面前,按照郝绥如今只是一个虚名侯爷,他认为到时候父皇只会护着沈朝野,所以这结果很难说,万一就要了郝绥的命呢?
“王爷!我记起来了,沈朝野藏了一个人在院子里!有一个神秘的人在帮她,就是他,我才会被她所伤,说不定这些也都是他帮着沈朝野做的!”
突然,郝绥又唧唧囔囔起来,要不是南湘王的提醒,他都要忘记他手里最后的一张王牌了。
那个令他和高晟都束手无措,深感神秘的人,一定是他!不然沈朝野不可能这么大胆的!
看来郝绥真是被逼到险境了,连称呼都忘记了尊卑了。
南湘王闻言皱眉,冷声问“谁?”
“我也不知道……”
郝绥眼神有些躲闪,他就是不知道才一直不说,要是知道他一开始就会让沈朝野死无葬身之地!
“行了。”就当南湘王被郝绥这话气出情绪时,倏尔一道清丽悦耳的嗓音阻断了他们索然无味的交流。
南湘王转开视线看着沈朝野,见郝绥那边问不出什么,于是索性直接质问沈朝野就是了。
“安庆侯说的话是否属实,你院里窝藏了男人?!”
不知道为何,他听到沈朝野私藏男人的消息,心中恼火异常,但他把这一切都归为只是恼怒沈朝野的不洁身自爱里。
沈朝野无所谓的耸耸肩,神情浅浅又淡然,樱唇微启“王爷,趁臣女在您这儿,与其您在这儿多费口舌的问,不如找信得过的人去搜院子不就真相大白了?”
她相信缙玄清。
然而这次南湘王倒是没有跟沈朝野拌嘴,听从了她最中肯的意见,立刻吩咐闲云去搜沈朝野的院子。
闲云动作麻利,很快便回来复命,说沈朝野的院子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也十分安静,没有见到可疑人员。
闲云是南湘王身边的人,并且也是自幼习武,若是有陌生气息存在,他也是能看得出的。所以南湘王相信了闲云。
这代表着,他也相信了沈朝野的话。同时他的心里,又微微一松。
郝绥听闲云的回禀,才突然明白过来高晟为何对他说,那人不好惹了。如果对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别说闲云去,哪怕南湘王去了,都觉察不到一点迹象!
说到底,他还是败在了沈朝野的手上。
南湘王双手负在身后,俯视而下,眼里是对郝绥的失望。
“安庆侯,别怪本王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就莫怪本王不留往日情面。”
须要看着郝绥有如今的下场,心头也很快意,若真能要了他的命就好了。
而在众人没注意的地方,昆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眼眸深处汹涌着某一种光芒。
杀了他,杀了他,郝绥死不足惜!
郝绥垂着首,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他呆愣的余光中还瞥到了沈朝野正浅浅笑着,心中更是气的能呕出血来,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臣,无话可说,还请王爷降罪!”
他发誓,若是此刻能平安过去,他绝对想尽办法也要杀了沈朝野,以绝后患!!!
然而过了许久,南湘王都没有开口,而这一会儿的等待却让郝绥饱受煎熬。
须臾。
“看在你有悔过之心,并且也未伤及承宴翁主,就罚你亲自对她道歉,然后自去闲云那领五十大板,本王就不把这事奏请陛下了,如何?”
南湘王这番话问的不单单是郝绥,还有沈朝野,毕竟现在的情况下,只有沈朝野同意,这个事才算了结。
除了沈朝野,其他人都惊愣的抬头看着南湘王,这不是明显的袒护是什么,把这事闹的这么大,就一句道歉和五十板板子就结束了?
还是去南湘王身边的闲云讨领,是生怕旁人听不出方才南湘王袒护郝绥的苗头么?
“谢王爷开恩!”
郝绥闻言大喜,他没想到南湘王如此帮他,于是连忙对南湘王磕头谢恩,仿佛南湘王是他的再生父母似的。
昆玉攥紧拳头,微垂的面容上浮现起一丝薄怒,一方面他惋惜没能借此扳倒郝绥,但更多的是,他对身处此境的她,感到一丝心疼。
连南湘王都明目张胆的偏帮郝绥,更别说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她面临着什么,多少人对她步步紧逼。
须要也十分生气,怒瞪着南湘王,难道他不知郝绥方才的行为对她家小姐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吗,一个不慎,那就是名誉尽毁浑身碎骨,可他竟如此过分!
可就当须要想要与南湘王争辩时,沈朝野突然伸手按住了须要欲要起身的动作。
只见沈朝野缓缓站起身,弹了弹衣摆处的灰尘,继而眼皮一掀瞅着南湘王,神情没有半点恼怒不爽之意,反而勾着唇浅笑。
“王爷此举臣女觉得,甚好。”普通的一句话,却总感觉蕴含着些别的味道。
须要和昆玉眼神抗议,为沈朝野感到不值,他们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当真?”南湘王眼神沉沉的问道,倒也没跟她计较她擅自起身。
沈朝野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但她自己心里明白,南湘王看不惯自己许久,不可能为了自己真把这件事闹大的或者重重处罚郝绥。如今她博得南湘王的欢心为主要,就不拿此事再雪上加霜了。
反正来日方长,她不着急。
“侯爷,你该如何对臣女道歉才是?”
沈朝野转过身,晲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郝绥,言笑晏晏,仿佛有一瞬间的错觉,郝绥是跪着她一般。
见沈朝野依旧起身,南湘王索性也一视同仁,“起来吧。”
郝绥飞速的站起身,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摆,随后冷冷看着沈朝野,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很是不情愿的低垂下头,声音轻微。
“抱歉,是本侯小肚鸡肠才错怪翁主,还望翁主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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