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甄光远阴阴一笑着,轻而易举的躲过,南湘王的掌风击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也是因为南湘王的攻击,等他们再回神一瞧时,却不见了甄光远的身影,只剩掉落在地上灼烧的几乎没了火光的火折子。
沈朝野见此,心中一怒,在微弱的光芒中瞪着南湘王,质问他道“你刚才是几个意思,我不是让你在一切行动前告诉我么,如今人又没了!”
要不怎么说她料事如神,她就知道以南湘王的尿性,一定会唯我独尊的行动,所以才提前与他约法三章,结果……真是令她大开眼界!
“方才的情况下,难道你要用你的刀子嘴去感化他不成。”南湘王冷哼反驳,并不认为这件事是他的错。
“还有,本王为什么事事都要先与你禀告?你自己那档子有跟本王禀告过么!”这次的语气就有些莫名的酸溜溜了。
他可没有忽略甄光远口中的缙公子,他用脚趾头想象也知道是缙玄清,但他并不意外,他此刻都还以为甄光远之所以记得缙玄清,是因为之前送甄敖回去时他也露了面。
但是他突然心中有个想法,郝绥说沈朝野身后的神秘人,会不会与他有关?
沈朝野额头的青筋猛突,她面容带上了愠色,声音是强制冷静。
“我现在十分怀疑我找你来处理问题,是不是一个错误。”她直接无视了南湘王第二句话。
说完,沈朝野也不愿再面对南湘王那张欲要发作的脸,直接对着空气朗声道“甄老爷,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什么事是不能商谈决定的。你要发财致富我们不拦着,也阻拦不了你,可敖儿是你的亲儿子,这里环境这么恶劣,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有损你甄家的根本?”
然而这余音回荡了许久,也不见甄光远有开口回复她。
“呵,本王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你说这么多他有搭理你一句么,与其说这么多废话,还不如找一下出口。”南湘王讥讽了她一句,便开始自顾自的四周摸索起来。
沈朝野在南湘王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随即看到地上还没熄灭的火苗,便小心的拿起来照映过去,只见这是一个圆形的空间,四周都是砖墙,不过她好像看到了挂壁式的蜡烛。
走过去一瞧,还真是,沈朝野心一松,于是边给它们传递火,边对空气自言自语。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们,可如今你也该明白你四面楚歌,单单握着我们两条人命根本不能保证你十分的完全;殷梓琬的冤魂就在甄府,你若是敢伤她儿子半分,你觉得她来找你算账,是不是比我们容易的多?”
见甄光远软的不吃,那她只能来硬的了。甄光远与姜老打了这么多次交道,都是因为甄光远信奉鬼神之说,所以她才敢大胆的说这个,虽然她没有直言陆青筠就是殷梓琬,而是告知殷梓琬的冤魂就在甄府,至少也会起到震慑他的作用。
空气中依旧是死寂般的沉默,就当沈朝野小心的注意着听动静时,一旁的石门突然翻转了一下。
沈朝野就等着这一秒,扔掉了蜡烛往那翻转的石门冲了过去,只是那石门仿佛知道她的意图一般,丢出了一团东西后又迅速的关闭上了。沈朝野碰了个壁。
紧接着甄光远轻蔑又苍远的声音响彻在这个空间里。
“你们不用再做无畏的挣扎了,这个墓室除非我亲自放你们出去,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们。但你们觉得我会放你们出去对付我么,哈哈哈哈哈……”
甄光远的笑声接近变态,但很快她们就发现这声音越来越轻,还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甄光远竟然离开了?!
“老狐狸!”沈朝野低声骂了一句,随即将注意力放在了从石门里丢出来的那团东西,盯了许久才看清那团东西。
她心一惊,这不就是甄敖么,只不过此刻的甄敖仿佛跟睡着了一般安静。
“小团子!小团子,你醒醒!”沈朝野连忙将甄敖扶起,并用手轻轻拍打他的小脸,还时不时地用手掐着他的人中。
南湘王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但他直视瞟了一眼便移开,对他而言,甄敖与他无关,他也不用这么上心。
“嗯……”甄敖嘴里发出一声嘤咛,随即慢悠悠地睁开眼,当看到沈朝野时,他还有些惊讶地用手揉了揉眼睛才肯相信的确是她。
甄敖问“沈姐姐,你怎么在这儿?我又在哪儿……”继而看了看昏暗又泛着阴森的周围,他吓得直接躲到了沈朝野的怀中。
“敖儿不怕。”沈朝野抱不动甄敖,只能抱住甄敖不停的抚摸他的脑袋安慰道。
随即,她才发现周围好似比方才更亮堂了许多,转头一瞥,才见南湘王正拿着她点亮的蜡烛,把其余几个地方的也点燃了。
只不过他站在她不远处,手拿着不停滴蜡油下来的蜡烛,目光深邃又幽冷的盯着前方,神情很是晦暗不明。
他知道沈朝野正盯着他看,于是他抿唇轻声道“看来我们想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沈朝野闻言心一沉,明白了他所指之意,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神情天真的甄敖后,便站起身转身,却见她身后竟有一个占了一半空间的石棺,其高度正好在甄敖高一点,所以她们能近距离的看清石棺里的一切。
石棺上的棺盖凭空消失,棺壁四周都是用红衬布打底,红衬布上放置着一具同样穿着红裙的女尸,女士旁还放着不少的金银财宝,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养在一片血池里的珍宝。
而女尸起码死了有几个月了,除了一头黑发完整外,面容也有不少的破损,泛青的皮肤下都密密麻麻冒出许多蛆虫,正在薄薄的皮肉间蠕动。但粗略一看,还是能看出女尸生前还是有着不错的容貌的。
最令人惊骇的是,女尸的四肢都用两指粗的石钉牢牢的钉在石棺里,但伤口处却只有丝丝缕缕的血丝,而且还冒黑凝固了,看来是死后才被钉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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