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氏就在众人直勾勾的视线下,从袖中摸出了一块玉佩来,双手捧着可以让众人仔细的观察,然而一看就不得了了。
其颜色质地与南湘王手中的那块竟极为相似!并且朝天的那一面也刻着一个歌字!
窦元嘉等人不免挑了挑眉,这又是闹哪一出,难道这凶手真的不是沈朝歌,而是许氏?
但要是细细一看,还是能发现一些不同的,就说南湘王手中的那一块做工较为精细些。而许氏手上的那一块偏圆润成旧,有经验之人一看就能看出许氏的那块玉佩只有真正佩戴了许久才会这样。
沈朝歌睁大了眼睛,瞳孔一缩,那块玉佩就是她所丢的那块!因为那玉佩上面还有她不小心砸破的一个缺角,最初不见了它以为是掉了,方才进来匆匆一眼看到南湘王手中的玉佩,她以为是沈朝野偷了她的玉佩,却不知到头来她真正的那块玉佩,其实是在她母亲那里!
那就说明了,她的玉佩的的确确掉了,但是最后是被她母亲捡到了……
而李公公看见那一块玉佩,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想不到这许氏竟有如此深厚的心机,他不过是提了一下这玉佩,并未明说,可这许氏却知道防患于未然,把这块玉佩放在了身上。
难怪,难怪之前要去出发进宫的时候,她上马车磨磨蹭蹭的,非得等她的婢女来了才肯离开,原来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着小算盘呢!
“朝歌也没有说谎,这块玉佩是臣妇前几日捡到的,臣妇知道这是朝歌最喜爱的一块玉佩,又见上面有一点破损,就打算原模原样的重新订做一个再还给她,让她开心开心。却没想到,这块新玉佩还没等交给朝歌,就不慎落在了自家人的身上。从而被沈朝野发现,揭露了这一切。要不是这块玉佩坏了臣妇的好事,臣妇绝对相信这次的计划万无一失!”
不等她继续思虑,只听许氏的声音再次传来,可这一次她的声音比之前更为顺畅自然了,就连最后一句话,都将恶狠狠的语调发挥的淋漓尽致。
沈朝歌闻言神色大惊,没想到这玉佩丢失了这么久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原因。
但其实有一点只有许氏自己知道,她明明将这新的玉佩悄悄送达到了朝歌的房中,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的,可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唯一能够解释的,也就只有是沈朝野派人去偷的时候,偷到了这一块新的。
这才给了她一个能够应付现在的借口,此时此刻,她竟有些哭笑不得,她到底该憎恨沈朝野的老谋深算呢,还是感谢她无意间泄露的一个机会。
沈朝野沉默不语,仿佛方才那一句咄咄逼人,并不是想要置许氏死地的目的。
嘉靖帝嘴角微微一弯,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他淡淡的转移视线至南湘王身上,随即又十分随意的开口。
“韩瑞,你拿去对比一下,这两块玉佩,到底哪一块才是真的。”
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所以他把这个决定权交给韩瑞,让他自己做选择。
而南湘王在许氏又拿出了一块差不多的玉佩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很复杂,许氏一眼点醒了他,间接告诉了他这两块玉佩的不同,而他方才太受被动,以至于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差别,可如今一切都明了的时候,他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是。”南湘王艰难的吐出一字。
再加上他的父皇又突然将这决定权交给了他,他更是倍感压力。
许祥侯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却只是蠕了蠕嘴唇。
芙儿和朝歌都是他最亲近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偏心任何一方。
而南湘王思忖许久,最终还是朝许氏走了过去,一步一步之间以肉眼可见的沉重,伸手拿走许氏手上的玉佩时,更是有些手脚乏力。
他此刻面临的不是所谓的真相,而是两条性命之间的抉择。一个,是他最心爱的女子;一个是他心爱女子的身生母亲。
无论他如何选择,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就当他抬起一双手,两只手掌间赫然躺着一块相似的玉佩,他峰眉皱起,余光不经意间与沈朝歌的视线相撞。
从她那双雾气朦胧的美眸中,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眸底的祈求与冀望。
她在求他,但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求自己什么,难道求他救她一命么,不会,毕竟那是她的母亲,又难不成让她说,求他选择她的母亲,而放弃她么。
不,他也同样舍不得。
嘉靖帝的决定,众人也心知肚明,有些人或许还会为这场母女情深而感到惋惜和怜悯,但是只有真正体会过沈朝野的经历,才会对这些事情毫无触动。
就比如青娘,她冷眼看着这一幕,当初若不是她们先动手,想要害小姐,小姐至少还会留她们性命一段时间,这一切都是许氏和沈朝歌咎由自取罢了。
再说,如今这个场面都靠小姐机敏,若不是她在心计上略胜一筹,如今可怜的跟哈巴狗一样的,是小姐了。
所以她没什么好可怜她们的,反而她很心疼自家小姐。
同样差不多的年纪,小姐却要在这种处处充斥算计和吃人不吐骨头的环境下生存。
沈朝歌见南湘王沉默不言,低下了头咬唇,她这心中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的煎熬,她没有的选择,她没有胆子去承认这一切都是她所为,一样的,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母亲因她而死。
一番痛苦绝望的衡量之下,南湘王的沉默更是令她有些精神崩溃,她猛地闭上了眼,最终蠕动了唇瓣。
“我……”
可与此同时,就当沈朝歌才逸出了一个字音,却被一道声音猛然砸断。
“父皇,儿臣与朝歌相识许久,又互相心慕,彼此的一切比他人要清楚。正如许氏所言,她手上这块玉佩,才是朝歌贴身之物。”
只见南湘王背过身,握着玉佩的手朝着嘉靖帝的方向行礼,并回答了方才嘉靖帝的话。
沈朝歌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湘王的背影,他、他选择了自己,那不是意味着她的母亲——
安静跪在地上的许氏听闻南湘王的话,她突然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南湘王,随即又垂下,嘴角弯起了一道笑。
值了。
而沈朝歌不知的却是,本来南湘王还在犹豫之中,并没有抉择出来结果,可就当他看到沈朝歌打算出声时,鬼使神差的他突然转过身,这句话就这么自然顺流的说了出来。
就连南湘王自身说完之后,都有一刹那的惊愣,随即又回归沉默。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或许他内心的下意识也是早就想好了要选择谁的吧,不过碍于世俗情理间,他逼不得已在两者之中徘徊犹豫。
“哦?你确定么,不需要再想想?这可是你未来的岳母大人呢。”
嘉靖帝却对南湘王的回答并不意外,但他却有一些恶趣味的开口强调,这话语间冷血又残忍。
众人汗颜,真心觉得他们这位帝王,内心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让人无法琢磨的透。
“王爷……陛下!”沈朝歌急了,她不甘心,她还欲要说什么,可一如之前依旧被南湘王无情的打断。
“回父皇,儿臣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掺杂私人情感在里头。”
然而南湘王这次回答显然快了一些,他神态姿势依旧,只不过比方才更薄情了一些。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必要再优柔寡断了,况且这个决定,许氏也会赞同他的,至于朝歌,他相信她会理解他的。
嘉靖帝看着南湘王的眼神里才浮起了些许赞赏,这才是他的好儿子,敢做敢当,深情不缺狠辣,适合日后继承他的大统!
于是他眯了眯眼,威严的声音再次响彻这偌大的宫殿之中。
“既然真相水落石出,那么就让朕来结个尾吧。传朕的口谕——”
“陛下且慢,臣女还有话要说。”
然而这一次打断嘉靖帝话的,则是幽静而立的沈朝野,她朝着嘉靖帝拱了拱手,声音悦耳清脆。
而许祥侯和许氏本都打算接受制裁了,可沈朝野突然这一句话出来,让他们有些疑惑,他们都已经惨败她手下了,而且朝歌也没有其他的把柄落在她的手里,她还有什么计谋?
嘉靖帝神情有一瞬的变化,但之后又温和着语气道“念在你昨日受了不少的委屈,方才你顶嘴之事朕就不与你计较了,说罢,你有什么话要说,不过记住了,这次可一次性说完,不然朕保不准会不会还有这么好的耐心。”
这字字句句犹如一把温柔刀,柔情又凉薄,尽显矛盾却又觉得不突兀。
“是。”沈朝野面容宁静,眼眸微垂,“不过,臣女斗胆想与陛下私下交谈,所为之事,定是陛下喜闻乐见的。”
最后一句话才是沈朝野想要表达的主题,很明显她的话音刚落,嘉靖帝的脸上就划过了一丝深邃,眉目间隐忍不发的阴鸷和冰冷褪去,接着就只剩下丝丝缕缕的愉悦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里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明白沈朝野这话的深意了。谁都知道如今嘉靖帝对沈朝野最想要的是什么,如今她这一句话,可以说是正中嘉靖帝下怀。
“你们都出去,朕想与朝野单独聊聊。”嘉靖帝声音中透着爽朗。
嘉靖帝说的你们,就是这大殿之中所有的人,就连身侧的李公公也是,众人哪怕都很好奇沈朝野究竟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违背嘉靖帝的意愿,只好慢吞吞的退出了殿外。
而最为不同大众的也就只有许祥侯和许氏了,他们拉着沈朝歌一同出殿,并且相互安抚。
这可怜的一点时间,也足够他们交代完最后的事了。
待众人离开后,嘉靖帝依旧坐在高位上,深沉的眸光打量着沈朝野,而沈朝野也丝毫不惧地迎上,两者的视线在半空之中交缠撕扯,恍惚间好似还有雷电噼啪的声音。
“说罢,你想要与朕说什么。”
最终嘉靖帝扯唇一笑,主动开了口。
而此时殿外,一群人都凑在一起私语着什么,哪怕好奇殿内正在发生的一切,但是李公公仿佛受了嘉靖帝的命令似的,一动不动的挡在殿门口,那气势根本不敢让人靠近半分。
而许祥侯、许氏和沈朝歌三人皆是面带愁容,正忙着说话,哪里有空去管里头的事。
南湘王与慕容清站在一起,但是慕容清明显不是个多话的人,南湘王也自己陷入了自己的思虑之中。
他在想方才沈朝野的话,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她要对嘉靖帝明言的,应该就是那件事了。
虽然他因为朝歌的事迁怒于她,之前还有一丝反悔的心思,可真正听到沈朝野总算答应下来,他心中的想法又不一样了。
他竟隐隐之中有些高兴的,可以说是变扭与高兴矛盾交织,令他心里十分的乱。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进去呢,弄得现在我心里心慌慌没底,皇伯伯脾性又古怪,朝野性子有时候也直,我真怕她会不小心得罪皇伯伯。”
一旁的窦婵姝急的来回踱步,但还是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说话的声音是压低了些的,但也足够身旁的人可以听见,都是沈朝野的人,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青娘知晓窦婵姝和小姐的关系好,所以对她也是爱屋及乌,更何况她们此次能进宫也是多亏了这昭阳郡主。
当时须要前去五王府找她的时候,她可是二话不说就带着她们往宫里闯,可见她对自家小姐的感情是用了心的,这也让她们觉得小姐为她做的那份打算是值得的。
于是她恭敬的开口劝解“郡主不必担忧,小姐如此做定有她自己的一番打算,不然那两位也不会有如此下场了。”
最后那一句,明显指的是不远处的许祥侯和许氏两人。
窦婵姝闻此,倒是停下步来,往那边看了一眼,随即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恶人不是没有恶报,而是时候未到!”
这次让沈朝歌她们自尝恶果,可谓是大快人心!
只不过,最为一颗毒瘤的沈朝歌却是没有除去,有点可惜……
有了青娘这一句话,窦婵姝的心思有些缓解,接着她看了一眼可以说是黏在青娘身侧的容沛儿一眼,此人的气息好似与她们有些不同,这就令她好奇了。
“你是谁?”窦婵姝问。
“我?”容沛儿后知后觉才发现窦婵姝盯着她看,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窦婵姝扬眉,得到证实后,她微微嘟起了嘴。
“你都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这一串犹如简单绕口令似的话,让窦婵姝双眼微微睁大,这小丫头的语调十分的骄横,让她不免与她较真了起来。
她插着腰道“一看你这个野丫头没见过世面,我可是大靖的昭阳郡主,你见了我都是要下跪行礼的!但看在你此次帮了忙的份上,本郡主就免了你的礼了,但你倒好,不知感激还对本郡主这副口气,你信不信本郡主抓你去慎刑司!”
后半句,窦婵姝是有玩笑的口吻的,慎刑司毕竟是皇宫里人犯错才会进的地方,她只不过是个郡主,是没权决定这一切的。
但是看着容沛儿这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样,她就不禁起了吓唬她的意思。
然而容沛儿好似是生气了,一对细细的眉毛紧皱在一起,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更是直勾勾得盯着窦婵姝,小嘴紧抿着,神态不比方才,有几分恶狠狠的样子。
只听她怒喝道“沛儿有爹娘,有家,才不是野丫头,你才是野丫头!你再这样骂我,我就让我爹爹杀了你!”
此话一出,周围的视线都围了过来,唐曲天也被惊吓到了,这容沛儿看起来平时憨态可爱,却不料生起气来,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沛儿!”
青娘心猛地一跳,连忙拉过容沛儿,并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她都差点忘记了,容沛儿自小生长在楚国,与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环境的,自然就不懂方才窦婵姝话里深藏的玩笑味了。
“嘿哟,你这小丫头的性子倒是野的很,你才多大啊,张口就要打要杀的。算了算了,本郡主不跟小孩子计较。”
见容沛儿如此较真,而且周围的眼神实在有些炽热,窦婵姝觉得没劲的摆了摆手。
“唔唔唔……”你才是小孩子!
可惜青娘紧紧的捂住容沛儿的嘴,她只能发出这唔唔的声音来表示抗议。
众人的视线这才撤开了,但是这一切落在李公公的眼里,就觉得有些容忍不了,这丫头他已经注意了很多次了,言行举止怪异,根本不像是大靖的人。可就当他打算上前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的时候,他身后的殿内里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福,你进来。”是嘉靖帝。
李公公鼻孔哼气,最终还是放过了容沛儿,转身就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众人瞬间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窥里面的情形,但奈何李公公人精,只推开了一小条缝就钻了进去,随即直接紧闭大门,他们连片衣角都没瞟到!
又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在外边天寒地冻的都瑟瑟发抖了,哀怨声也多了起来,那扇紧闭的大门后面,简直是让他们望眼欲穿了。
嘎吱一声,那门竟然缓缓打开了。众人欣喜异常,瞬间觉得周身也不冷了,很是自觉地往后边退了一步。
渐渐地,一只精致花纹的绣花鞋踏了出来,水蓝色的裙摆摇曳而过,沈朝野那抹身影缓缓出现在他们眼中,那外白红里水蓝相间的颜色十分的耀眼,还有她唇畔处轻浅的笑意。
那不是温煦柔婉的感觉,而是有一种比方才的冷风还要阴冷几分的感觉。
紧接着,沈朝野身后也走出了李公公,之后,门又关上了。这次不同,李公公的手上拿了三道明黄色的圣旨,龙的图腾若隐若现,平添几分威严气势来。
众人看见圣旨,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于是都一致地跪倒在了地上,哪怕这地面寒冷阴潮,他们也不抱怨一句。
他们只听到头顶上徐徐响起的声音,尖细又刺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承宴翁主,当朝吏部尚书之嫡女沈朝野,品行端庄,恭谨端敏、温良敦厚、端庄淑睿,克令克柔,乃天下女子之表率,朕躬闻之甚悦,今南湘王窦韩瑞,年已逾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沈家嫡女待宇闺中,与南湘王窦韩瑞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南湘王窦韩瑞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并补充一则,将沈家嫡二小姐沈朝歌,与白家大小姐白琴,赐予南湘王窦韩瑞为侧妃,在正妃迎娶礼完成之后,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这是第一道,跪在底下的沈朝歌咬碎了一口银牙,并握紧了粉拳,那微垂的面孔扭曲又狰狞,并充斥着恨意。
前面对沈朝野的赞美词如此之多,到了她沈朝歌这里确实轻描淡写几字,这不是偏袒是什么?!
还有,嘉靖帝居然把白琴也赐给了南湘王!!
好你个沈朝野,你手段用尽,就是为了这一刻让她难堪是么!
贱人!贱人!她真悔今日那刀子没能杀了沈朝野这个卑鄙贱人!
“别急,还有一道呢。”
李公公见众人正要谢恩,他笑眯眯的开口说了一句,随即清了清嗓子,打算宣读第二则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刑部尚书许祥侯贪赃枉法,徇私舞弊,草菅人命,实属十恶不赦!朕痛之入骨,愤不能平,琢赐连坐家族,望子年少,孩子妇女无辜,特赐予子辈充军免死。三日后押罪臣许祥侯赴刑场,施行车裂之刑,并令其文武百官监督,以昭炯戒!”
“另,吏部尚书沈严铸之妻许芙,妇行有亏,疏悉礼仪,不思敬仪,谋害膝下子嗣在先,又藐视君威,后甚至残害无辜百姓嫁祸他人,罪不可恕,本该立刻斩立决以示天威,但依南湘王妃之意,为其争取了七日之限,先罚其入狱待罪,期间任何人不得探视等为由与许氏接触!七日后斩立决,且丢弃乱葬岗,不允任何人为她收尸立碑!钦此!”
明显,这道圣旨比上一道要长许多,而且还是将许祥侯与许芙合在一起,可见嘉靖帝最终还讽刺了这一把父女情深的两人。
但是许祥侯的下场他们并不意外,嘉靖帝最痛恨贪赃枉法之人,从之前刘云的下场可以窥探到一些,如今许祥侯落得与刘云一般的刑法,也是意料之中。
而这许芙的罪名也如此的重,可见嘉靖帝对于许芙拿人命陷害沈朝野的事情十分的恼怒,以至于死了都不允许有人为她收尸了。
只是他们不懂的是,照理来说,有人要害自己性命,那肯定是巴不得那人下场凄惨。为何沈朝野要为许芙求情宽限这七日。
而这七日又究竟有什么名头么?
众人先是照例遵旨了一番,随即又陷入了沉默,各有各的打量,却不知那李公公拿着第三道圣旨,交到了跪在最前头的沈朝野手中,并顺手扶了她一把。
只听李公公和颜悦色道“老奴先在这儿恭喜南湘王妃了,看来陛下十分的喜爱和倚重王妃,瞧这第三道圣旨陛下还特意让老奴转交给您,等您出了宫回沈府之后,让您亲自宣读呢!”
李公公在他人面前自称咱家的多了去了,可能让李公公自称老奴的对象,肯定是非同小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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