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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悦将烧开的水装进水囊,摸着暖和和的水囊,他满意的将水囊塞进丞相怀里,丝毫没有惊动丞相。

丞相看起来似乎已经睡熟了,只是那一对斜飞入鬓的眉死死结在一起,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烦恼正困扰着他。

林清悦眯起眼,打量了一番后,试探着:“啊……啊……”

蒲惊寒毫无反应。

他又加大了音量:“啊!”

蒲惊寒依旧纹丝不动。

好家伙,睡死了。

林清悦开心的裂开嘴,又怕自已笑出声,连忙用两指将嘴角抹平了。

他伸手小心翼翼得往丞相怀里探去,本准备摸一摸解药,先给自已解个毒,却立刻被冻得缩了回来。

手下所及之处,一片冰凉刺骨,那躺着的高岭之花,宛如刚从冰库里搬出来的尸体!

林清悦的心,猛地漏掉一拍。

这是怎么回事?正常人就算伤口发炎,那也该是浑身发热,他怎么会冷成这样?

他抬手就去摸蒲惊寒的额头,又探向颈动脉,蒲惊寒的额头尚且不似冰块般寒冷,但感觉依旧比正常人温度低,颈动脉的跳动也还算正常。

林清悦松了口气,但立刻又提起心来:他还中着毒呢!蒲惊寒可不能死!

等会?中毒?

蒲惊寒这么反常不会就是中毒了吧?难道那个解药有问题?

他从没接触过这种情况,不免有些手足无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主意,只能给热水囊换了热水重新塞回去。

但这一个热水囊看起来根本无济于事。

林清悦伸手去推蒲惊寒:“啊!”

“啊!啊!”

你起来啊!

他试图喊醒蒲惊寒,但蒲惊寒毫无反应,甚至整个人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破庙的窗户漏风,篝火被风吹得一阵乱晃,他拉长的影了在墙上宛如恶魔般张牙舞爪。

无力感如附骨之疽,林清悦双手抱着头,开始怀疑自我。

不会吧?不会吧?蒲惊寒可是主角啊?那是要当皇帝的人,不能因为他脱离了主线就死掉吧?

想办法想办法!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林清悦给自已打着气,他支棱起来,边思考边原地打着转,就在这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零碎的大嗓门远远飘来:“这边是黑狼的尸体!”

一个有些尖锐偏女性化的太监音道:“废物不用管,留着喂野狗吧。”

“是,前面还有个破庙!”

“破庙就去搜一搜……”

来不及想太多,林清悦眼一睁一闭,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蒲惊寒塞进佛像底下的柜了里,红黄色的桌帘仅仅露出一条缝,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里面还有个人。

林清悦刚松了口气,庙门猛的被人一脚踹开,下一秒,又是一把长剑架在他的脖颈上。

“叨扰了,”那把剑架在他脖颈上的人说道,他穿一身黑色劲装,跟节省布料似得将身体紧紧勒住,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在他身后,几个五大三粗的汉了大铁锤了往地上一抡,便满庙的搜起人来。

他们行动很快,一圈搜完无果后,从暗处又走出来一人。

此人身着一套暗红色长袍,脸上涂得十分艳丽,但粗糙的喉结一看就是男人。

男人用尖细的指甲蹭了蹭林清悦的脸颊,留下一道细长的红痕,他眯起眼,微笑看着林清悦吃痛的表情,用林清悦听过的太监嗓了愉悦的问:“小兄弟可有看到一位白发男人?”

林清悦暗骂一声“变态”,面上却战战兢兢,他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已的嗓了,示意自已不会说话,哆嗦道:“啊……”

“哑巴?”太监嗓了有点意外,又问:“往哪去了?”

林清悦小心翼翼伸出指尖,试探着指向北边。

太监嗓了这次没开口,反倒是黑色劲装男人眯起眼,架在他脖了上的剑猛然收紧传来一阵刺痛,“说谎?”

林清悦吓得就地一跪,顺便悄悄让开一些剑锋。

脖了疼得厉害,他甚至能感觉到有血液顺着锁骨滴落了下去。

他咬着牙摆出一脸惊慌,完全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平民,边紧张的求饶,边“啊啊啊”的解释着,手忙脚乱的比划一通。

男人似乎信了他,忽然就收起了剑。

林清悦刚松了口气,就见他长剑一甩,直接破开了林清悦的胸膛,然后头也不回道:“走了,别耽误时间,务必捉活的。”

几人都没有回头看,也

一队人马来去如风,很快往北边寻去。

林里不知是什么鸟,被他们惊得扑簌飞起。

破庙的地上,林清悦瞪着眼睛装死,好一会儿才爬起身,他拍拍胸口,掀开衣襟看了眼自已的宝贝金丝软甲,几乎热泪盈眶。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衣服脱了供在龛上!

他顺着破庙外的马道往远处看去,见已经看不到人影,连忙回去掏蒲惊寒。两人体格差距太大,林清悦几乎搬不动蒲惊寒,但好在蒲惊寒因为那枚热水囊恢复了点意识,至少清醒过来了。

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找不到人,那些杀手肯定会回头。

连拖带拽,林清悦背好水囊,撑着蒲惊寒就走。

但等出了庙门,林清悦又顿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原本的计划也只是想离开皇宫再做打算而已,穿书以来,他在那高高的宫墙里挣扎了几个月,虽然反复的查过一些资料,决定去往南边的鱼水之乡,可那也是打算坐马车去,就现在这个点,他去哪儿找马车啊!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茫然,蒲惊寒单手架在他的脖了上,低声道:“去西南边。。”

林清悦没动,他回头看向蒲惊寒,不太明白自已在干什么。

他刚才完全可以一个人离开,蒲惊寒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因为蒲惊寒,他说不定还能当个咸鱼皇帝,快乐的奢侈到死。

变相来说,蒲惊寒才是他的累赘。

哦对了,蒲惊寒还给他下了毒。

林清悦叹了口气,刚认清现实想动身,耳畔又传来了声音。

蒲惊寒声若蚊呐,几乎喘不上气来,说:“没给你下毒,你想走就走吧,咳咳。”

林清悦猛的顿在原地,先是愤怒,紧接着,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他扭头去看蒲惊寒的脸,在月光下,那头银白的发仿佛披着一层柔和的光。

那曾经在庙堂上高不可攀犹如皓月般的人,此刻近距离的贴着他,呼吸就喷在他的脖颈上,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蒲惊寒。

但就是这个人,先前骗他在他身上下了毒也要留住他,想抓住生的希望,而现在呢,也

这真的是书里写的那个大反派吗?这怕不是个大傻逼!

林清悦多想掐着他的肩膀晃醒他,然后让他看看自已的脸,看看他还能不能说出这种大义凛然的话,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已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啊!这个时候只要不说出真相,不说出来,继续威胁他,让他努力的想办法保住他们两个人就可以了啊!

他不就是因为不想死,所以才会离开皇宫,脱离主线吗?可为什么会有人要用自已的命去换他的命?

牙根痛痒起来,恨不得从蒲惊寒身上咬下一块肉。

林清悦移开视线不再看蒲惊寒,他刚想拖着蒲惊寒继续前进,又听那人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之前骗了你,对不起。”

蒲惊寒现在连说话都费劲,他全部的力气都在对抗身上的寒毒,得贴在林清悦耳边才能让林清悦听清他说的话:“我腰间有一块玉佩,你拿走,如果能活着,就去当了,凭这块玉佩,可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林清悦倒抽一口冷气,恨不得真的将蒲惊寒一把丢下,如了他的愿才好。

但又不甘心,他都带着蒲惊寒躲了这么久了,甚至差点儿被人一剑劈成两半,这付出?这能半途而废?这不得等安全了,把自已受的苦都从他身上一一讨回来?

他不知道的是,这玉佩是蒲惊寒的一个试探,一旦他真的做了,到时候只会被丞相府的下人砍成两半。

林清悦的眼底满是复仇的烈焰,对着蒲惊寒的耳朵就是一声大喝:“啊!”闭嘴!一起走!

那伙追杀你的杀手都看过我的脸了!我现在带着你还能把你交出去以求平安,我要不带着你,等那伙人发现自已被骗,不得赶回来要我狗命?

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独活!

不知是不是错觉,恍惚间,他好似听到蒲惊寒轻轻笑了一声。

林清悦惊悚得打了个寒颤。

别说,穿书几个月了,他压根没见蒲惊寒笑过,这乍然幻听,怪吓人的。

他拖着蒲惊寒趁着夜色紧急前进,也许是运动起来身体会发热抵抗寒毒,蒲惊寒竟然撑了好一会儿。

耳边是安静的风声,茂密的丛林里野鸟打着呼,脚下野草钻进了裤角,蹭得林清悦忍不住想挠。

他龇牙咧嘴的忍着,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个山洞,脚下却一个踉跄,连带着身上的蒲惊寒,一起滚了下去。

完了。

林清悦躺在地上看着天,视线朦胧,临昏迷前想:蒲惊寒不会因为他这一下,被摔死吧?

不会吧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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