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之地住着九尾狐族,九尾狐族天生无泪,自然是对此深是渴望向往。
青丘之子陨落,狐族拒绝天界的好意,不愿入这仙籍。
某日,帝君亲临青丘,走进桃林来到狐族设下的结界前。
那只胆大的银狐将帝君拦在青丘结界前头儿,质问道“你是谁?又为何会来青丘?”
帝君只是不屑地转过身,直言地说道“把孟青叫出来,我只会跟他说。”说罢,用余光瞥向这只小银狐,嘴角露出邪魅一笑。
帝君见族长孟青跌跌撞撞地走来,微微垂下脑袋弯腰卑躬行礼,然后直起身板,调侃地说道“孟兄,看你还如往日那般健硕啊!”
“帝君!”孟青立刻卑躬作揖行礼,叫道。
“快请起!”帝君说道,见孟青挺起腰板,将手中折扇指着孟青,不禁疑惑地问道“孟兄,狐族为何不入仙籍呢?”
孟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偏过头侧过身子,摆了摆手说道“帝君,借您精魄换来的奖赏,不要也罢。”
帝君低眉垂眼地浅笑一声,然后又抬眼看向背对自己的孟青,说道“孟兄,”说着便在身后踱步来回走动,继续说道“你们狐族生来无泪,所以对许多情义之事。”
孟青内心有些不安,谨慎地用余光瞥向帝君,想揣测他老人家的用意。
只见帝君缓缓落脚在其身旁停下,叹口气说道“总是拿不准,”说着猛然侧过身子,将折扇指着孟青,建议道“倘若你们收集齐凡人的眼泪,我可用秘术让狐族都生出眼泪,能够辨明忠坚。”
孟青瞥见一眼帝君,猛然紧抓衣褶,自然也是默许了帝君。
回到狐狸洞,孟青双手背后紧紧闭上双眼,昂着头命道“把孟子允叫过来。”
孟子允是孟子逸的妹妹,年幼时经常跑到天界,偶然间撞到佛祖坐下大弟子韩泽,韩泽见孟子允可爱非凡,便将她抱回住处。
可没有多久他们二人生出的情愫便被佛祖发现,佛祖将韩泽罚入人间,在韩泽坠入凡间前封印了孟子允的这段记忆,也让她免受相思之苦。
“子允啊,我们狐族天生无泪,都为情所困,”孟青缓缓转过身,看向身着白色拖地水裙的孟子允,心虚地说道“倘若能收集到凡人的眼泪,我自有方法让狐族生出眼泪。”
孟子允则受父亲与族人之托,在青丘与凡间交界处设下一座九尾客栈,专门收集凡人的眼泪。
孟子允傲慢地看向跪在地上之人,冷笑道“你不可将此地与任何人说,懂吗?”
“是!”
只见那人拿起包袱起身匆匆离开九尾客栈。
几日后,那人变成富甲一方的贵人,许多人前来询问缘由,但最后都无果而终,当朝驸马带着重金去那人家中询问。
驸马大度地伸出双手拍了拍,只见两个仆人风尘仆仆地搬着一个箱子,缓缓地放至二人中间的桌子上。稍许,待两个仆人退下后,驸马奸笑道“这是礼金!”
此人翻开箱子,禁不住诱惑,立即凑到驸马耳边,徐徐道“九尾客栈,在……”
顷刻间,驸马从那人家中仓皇逃入马车,并不停地喝道“快走!快走……”
管家驱着马车离开此人家中,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只见一身衣服在椅子上,门窗在风中摇曳。
良晌,驸马惊慌失措地奔向卧室内,公主担忧地问管家“驸马这是怎么啦?”
管家着急地解释“不知道啊!就只看见驸马匆匆从那人房里跑出来。”
公主急忙推开卧室的门,抱着惊慌失措的驸马,安慰道“没事的!到底出什么事啦?”
这时,驸马已经神志不清,他惨笑着说“那个人就在我面前消失了,没了!九尾客栈……”
这时,孟子允端着一只盛着红色水液的碗,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一书生背着箱笼矗在半山腰上,他不停地喘着粗气,且体力已匮乏。
稍许后,他倚靠着一颗槐树,将箱笼放在一旁,从箱笼内拿出水囊饮一口水,然后用衣袂擦了擦额头便靠着槐树温习诗赋。
本卧在树棱上,惬意地饮着美酒的孟子允被那书生惊扰了。
她侧过身子醉醺醺地看着书生,觉得他举止文雅、端庄,徐徐道“是个俊俏少年郎啊!”
孟子允不经意地翻身从树棱掉落,书生见状立刻起身上前抱住孟子允。
孟子允含情脉脉地看着书生,书生也猛然抬起头,二人四目相视之时便已生出情愫。
未等书生缓过神来,孟子允便已烟消云散。
稍许,书生方如梦初醒,急忙四处张望,发觉并无女子,失落地摇了摇头便弯腰捡起丢在树旁的书,弹走书上的灰尘。
书生看着书愣半天,已无心阅览诗书的他轻轻地把书放进箱笼,背着箱笼继续赶路。
周围渐渐暗下去,韩泽看见远处有闪烁的灯火,掂了掂箱笼,加快脚步径直走到那灯火阑珊处。他仰头看着匾额,嘴里呢喃着“九尾客栈”。
这名字看着就觉着有些阴森。书生摇摇头打算离开,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他猛然吸一口气调头走进九尾客栈,发现客栈无人,无心地问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孟子允穿着拖地长裙,步履轻盈地走下来,浅笑道“公子是来投宿的吗?”
书生看着入神,孟子允又轻声唤“公子!”
书生缓缓过神,疑惑地问“姑娘可与小生有过一面之缘?”
“怎么会!我不记得今日有出过门。”孟子允细细想来,摇了摇头,故作可怜地看向书生。
“小生失礼了!”书生向孟子允赔了一个礼,客气地问道“天色已晚,小生前来借宿一宿,可否?”
孟子允浅笑了一声,调戏地问道“那公子可有天雨栗夜鬼哭的故事?”
书生被问愣住,思量一会儿便答道“恕小生学识才浅并无故事!”
孟子允用衣袂遮挡口,娇羞地笑起来,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书生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