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槿带余欢撑船寻荷花,在不知名的午后,拿得几盘点心,撑船来到荷塘的正中间,午后阳光铺满整片池塘。
洛河还有一著名的,就是荷花,顺着微风往南走,你会看见许多开放的正盛的荷花。
廖槿远坐船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正伸手玩水的余欢,他这寥寥半生能够拥有心里最爱的人,理应是最幸福的。
奈何自己身兼数职,身份太多以至于他想……他很想隐居,好过这一生坦途。
余欢却在心里细想着一些事情,愁容满面的样子也是令人堪忧。
原本她的计划是来这姜南寻一位神医,毕竟那位神医与她关系匪浅,但是如今却被耽搁了。阿槿这常年的剑伤如若不早治,以后肯定得遭殃。
可如果要是离开他而去,会不会太狠心了些,如若不去的话,那人可就在姜南待上两三天。
碰不着的话,就得一年后了,一年后的事情她也无从知晓,事情的转折点总是一瞬而逝,让人意料不及。
余欢忽然抬眼看向廖槿,廖槿的眼光依旧留在她身上,两人眼神相撞,忽而又是一笑。
“阿槿,你偷看我。”余欢最先说起来,廖槿倒是愣了。
他轻划着桨,慢慢悠悠的承认“是,我刚刚偷看我家欢宝了。不知欢宝想做些什么?”
余欢一笑,提着衣裙坐的离他近了些,眼睛弯弯弯成了月牙,不施粉黛的脸映照在阳光下,他听得她说。
“我想…我想做点让阿槿欢喜的事情,不知道阿槿是否能猜出是什么?”
廖槿忽而闻得空气中似乎带来一阵花香,而后他笑着看她“我猜啊,欢宝是想轻薄我。”
余欢脸上一红“我哪有这么想,阿槿你别乱说。”
廖槿忽然放下手中的桨,让船任意随水波往前划去,他轻脚迈向她的方向。
此时荷花正开得正艳,荷叶敲打着帆船,堪堪遮住了些许流光。
廖槿趁着阳光的缝隙,悄悄揽住余欢的腰,轻轻一带,余欢便跑到了廖槿的怀中,被这人狠狠拥住。
余欢有些迟疑,今天的阿槿似乎有些不对劲,平常他不这样,于是她做好了一些防范。
廖槿细声细语的温柔,全数给了面前这人,他眼眸深邃间带着的,满是温柔,他轻轻吻在余欢的额头,既虔诚又认真。
他说“我愿以我心意,馈赠于我心仪之人,希望她平生安好,以我为荣。”
余欢抓紧了廖槿后背的衣服,阿槿……阿槿干嘛要咬在我的脖子上,而且还挺疼的。
她倒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廖槿,廖槿的眼神里似乎有只小魇兽,正要破防而出。
片刻后,余欢被慢慢推向了船身,廖槿的手放在她后脑勺,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阿槿——”
“嘘,欢宝,会害怕么?”
余欢心里一怔,啊?害怕?害怕什么?
廖槿在余欢的眼里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笑着低身,头抵在余欢的肚子上,轻轻喘息着。
余欢只以为他是在撒娇,毕竟阿槿撒娇的样子她看过许多,只好伸出手摸摸廖槿的墨发。
廖槿却在余欢的手碰到他脑袋时,轻轻含住了她的手指,余欢一怔,急忙想要将手指抽出。
廖槿却不放开似的,咬着不放,余欢有些着急“阿槿,手脏,快松开。”
廖槿却摇摇头,声音模糊不清“不脏。我觉得很好吃。”
余欢脸上又一红,另一只手忽然拍到了廖槿的脖颈,廖槿一吃痛,急忙松开了嘴。
他一脸无辜的看着余欢,余欢慢慢靠在船上,问“阿槿,你这不是在撒娇吧?”
廖槿欺身而下,笑着说“欢宝以为这是撒娇么?可惜了,阿槿这不是撒娇,而是想轻薄欢宝。”
余欢眼睛突然睁得好大,眼里的褐色差点溢满整双眼睛“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报仇来着。”
“不是哦,我是真的想做点什么,欢宝来讲,这样过分么?”
余欢摇摇头“但是咬手指这种事情,太羞耻了。阿槿以后不能这样了,哎?”
余欢刚说完,廖槿忽然就将余欢拉向自己,两片嘴唇忽然贴在一块儿,荷叶摇晃几下,片片阳光打在两人身上。
一会儿后,余欢却昏睡了,廖槿轻轻将她放在船上,暗卫随即出现,廖槿朝她看了一眼“都安排好了?”
“回将军,前锋那边都安排好了,只是……”暗卫忽然看向将军夫人。
廖槿摆摆手“你先去找韩止,我将欢宝送回去后,再去找你们。”
暗卫离开后,廖槿十分舍不得的抱抱余欢,而后划着船回到洛河小镇,将余欢抱进早已定好的房间。
“欢宝,对不起。姜南一行危险颇多,尤其是我这边出了问题,原谅我不能带你去看姜南的风景了。”
廖槿吩咐了几位暗卫看守,自己则冲进了烈日下,身影只留给了他最信任的人,最危险的地方,还是我自己去好了,欢宝只享受欢乐就好。
余欢在廖槿离开后,重新坐起身,而后无奈的看看门外的暗卫,她起身走到门口“荷花潭外洛河桥。”
外面有人回“洛河桥上幻翼蝶。”
余欢轻声打开门“先进来。”
那位暗卫急身而进,落于门内后,赶忙跪下“主子。”
“将军去了哪里?”
暗卫站起身,拱手道“将军打算独自去解决姜南水患。”
余欢明了意图后,再问“春萤那边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暗卫道“她倒没有。只是那位歌姬倒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
余欢无奈的看看他“那位歌姬才是我们的人,春萤的话,让她看着办吧。”
暗卫一怔,脸上随即晕开笑容“歌姬是咱们的人便好,我见那位姜太后对歌姬异常的照顾,不会……”
余欢冷眼看他一下,暗卫随即低下头“主子对不起。”
余欢摆摆手“无碍。知道小鸢现在在哪吗?”
暗卫回答“主子的丫鬟不在姜南,如今还在京城,她是否还要留着?”
余欢朝他摆摆手“无碍,她是他的人。三月回来了吗?”
暗卫算了算日子“三月姑娘大概今晚就到。”
“行,我先出去一趟,你先去姜南一处叫落雨草堂的地方,将这封信带给他,就说故人来了。”余欢将信封交给他,暗卫随即离开。
她悄然走进洛河镇上一处茶馆,打探消息嘛,自然还是茶馆消息灵通且嘴碎了。
余欢装作个小生模样,先要了茶和点心,正中间坐着个说书先生,讲的是个前朝的故事。
但敏锐的感知力让余欢觉得,这周围似乎另有京城的人来访,她四处看了下,忽然就看见了信使某人,她无奈的笑着,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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