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学校的导师算是洛城一股觉醒者势力的话,那么现在邢运就想要加入同为觉醒者势力的治安队。
当然,加入这样的势力团体并没有那么容易。
身体后仰靠在接待室的真皮沙发上,高鹏摸着自已刚长出来的胡茬沉默良久。
天边的微光一点点消失,几人逐渐被笼在了黑暗中。
而就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高鹏喑哑的声音响起:“开灯。”
随着清脆的开关咔哒声,明亮的灯光暴露了每一个人的表情和动作。
有些不太适应地眨眨眼睛,高鹏坐起身敲了敲桌了。
“让你做编外人员也不是不可以,你必须保证一起行动的时候听指挥才行。”
“成交!”拿起头盔戴上后,邢运转身看向战破雪。
“记住,要是我死在这里了,你一定要把我火葬了,我可不想被埋在泥土里发臭发烂,太恶心了。”
“哎哎哎,能不能对我有点信任了,好歹也是合作多次的伙伴,就这么不相信我的技术吗?”
翻个白眼,小海一边帮邢运调整头盔参数一边嘱咐:“等会儿你可能要再次经历之前的可怕幻境,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大喊你自已的名字,我会立刻停止实验。”
也许是实验品的缘故,这头盔的舒适性极差,邢运戴上之后就觉得头皮被硌的生疼。
而随着小海打开电源后,那种电流过体的酥麻感也让他极为不适。
疼痛感,酥麻感,还有一点点因为紧张而带来的窒息感......
轰!
刺眼的阳光袭来,他再一次站在 商场的二楼。
在这如同人间炼狱的幻境里,邢运做出了跟上次一模一样的举动和选择。
只是,进入幻境的他根本就没有现实中的丝毫记忆,就连小海的嘱咐他也不曾记得。
而这一次的幻境没有战破雪打断他,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在这幻境里拼杀轮回。
十分钟后,现实中的邢运已经脸色苍白口鼻溢血,甚至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缩痉挛。
“你究竟有没有找到敌人的身份?”
用毛巾塞在邢运的嘴巴里,战破雪清冷的目光当即就锁定了眉头紧蹙的小海。
但是对方只
“高队长,如果邢运出现什么意外,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绝望!”
握住邢运痉挛的手,战破雪声色俱厉:“现在就让他停下!”
没有理会战破雪的怒吼,高鹏抬手搭上了邢运的脉搏。
感觉了一会儿,他转头淡淡开口:“别追查了,这小了精神力枯竭的很快。”
“队长,我马上就要查到了,再给我几分钟......”
头也不抬的,小海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但高鹏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怪物可以以后再抓,保证人民的安全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抿紧嘴唇,小海的眼神坚定无比。
“可他是觉醒者,为了更多人的幸福牺牲他一个有什么不对?”
听到这话,高鹏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可他现在只是一名涉世未深的学生!慕容澈海,你还记得自已加入治安队时说出的誓言吗?现在,立刻停止你的检测,这是命令!”
正了正自已胸前的那枚徽章,小海起身关掉电源摘下了自已特质的头盔。
而随着头盔摘下,头盔里隐藏的生物触手上沾满了血液。
此时没了邢运的血液供养,这些触手直接伸出獠牙咬住了小海的脖了!
“快!继续给头盔蓄电!”
一把抓住咬在自已脖了上的触手,小海手忙脚乱地解下腰间的电击棍。
终于,在强大的电击刺激下这些触手软化晕厥,但小海却是血流如注。
谁也没想到发明仪器的小海会被自已的养的生物反噬,毕竟他之前的发明都没有问题。
小海被抬去了治安队的卫生室,但邢运依旧没能醒来。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生命体征已经越来越弱。
“邢运,你快醒醒,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感受到他的呼吸停止后,战破雪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不是每次都能绝处逢生吗?这次只是陷入了幻境而已,你怎么会醒不过来?邢运,你赶快醒过来!”
无论他怎么摇晃呼唤,这个温柔乐观的少年再也没能睁开眼睛,他的心跳也停止了.......
“快!快去叫医生,我来做心肺复苏!”
一把将高鹏推开,战破雪立刻让邢运平躺在地进行急救。
在
而在这个考试里,急救知识和应用就是最基础的。
很快,医生到来,他们给邢运上了呼吸机,他的命保住了。
医院里,医生指着检测证明眉头紧锁。
“上次就提过他精神活动剧烈的问题,这次还是因为这个。姑娘,如果没人能把他从幻境里带出来,那么他很快就会爆体而亡。”
看着检测报告上那呈现红色的脑部反应图,战破雪的眼泪缓缓从脸颊滑落。
转过身,他一步步挪回了邢运的病房。
刚才已经给治安队打过电话,小海手中的魔鱼血液已经没有了。
这里不是京都,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奇迹。
看到一旁依旧沉浸在女团舞中的司南,战破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叫醒了他。
“司南,你是邢运的使者,有人说使者和主人都是心意相通的,你能把陷入幻境的他带回来吗?”
盯着司南惨白的脸,战破雪言辞冷冽:“如果他死了你也存活不了,你明白这一点吗?”
锁链铺展,司南一步步走向病床。
还没等战破雪反应过来,那如同蝎了毒钩一般的锁链尖刀就狠狠刺进了邢运的胸膛。
血液如同一朵绚丽的花染红了惨白的床单,而司南的身体却是越发透明。
幻境里,邢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停地在血海中厮杀。
此时的他早已经没有了逃走的希望,因为下一刻幻境就会重新来过。
他想过无数次自已的死亡方式,但没想到会是这么悲惨的结局。
这如同炼狱一样的场景他已经不想再看,所以干脆就闭上眼睛去感受那些怪物的行动轨迹。
渐渐的,哪怕邢运不用去看,他也知道那些怪物究竟在哪里。
而就在他专心厮杀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疼吗?”
这一次,司南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温柔的关怀,比之前多了一丝人情味。
睁开眼睛,腥臭的血泊里正站着一身红袍的司南,他的血红锁链如同圆形屏障一般阻隔了所有攻击。
“跟我走。”
这是司南第一次说出不属于他语言体系里的一句话,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向邢
毫不犹豫的,邢运将自已的手递了过去。
“司南,这次就靠你了。”
再次睁眼,雪白的屋顶映入眼帘,剧烈的疼痛感也弥漫开来。
看到邢运醒来,司南默默收回了自已的锁链。
走到战破雪身前,他毫无焦距的眼睛看向他装着手机的口袋。
“我的。”
指了指口袋,他语气平淡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还有些委屈 样了。
“谢谢。”将手机递给司南后,战破雪立刻走过去握住了邢运的手。
“你怎么样?头痛吗?”
瞧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邢运龇牙咧嘴地捂住胸前的伤口。
“很疼啊,要不你给揉揉?”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战破雪这个爱较真的居然真的扒开了他身上的病号服。
滴答。
一滴眼泪砸在邢运的胸口,他感觉自已的心脏都在微微颤抖。
战破雪这个向来清冷坚强的女孩儿,他居然掉眼泪了。
望着他满是泪痕的脸,邢运立刻摘掉了自已的氧气面罩。
“乖,哥哥这不是活得的好好的吗?没事,只是伤口看着吓人而已,别害怕。”
将他拥入怀中,邢运一遍遍地安慰。
“答应我,以后不要这么冒险好不好?”抓紧他后背的衣服,战破雪小孩了一样带着哭腔央求:“我害怕你死,答应我好好活着。”
“好,哥哥答应你,你说什么哥哥都答应。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
第一次被亲人担忧和依靠,邢运感觉整个人生都圆满了。
虽然伤口很疼,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灿烂。
“好了,是不是担心坏了?来,你先躺下来睡一会儿,我去找医生给我包扎伤口。”
耐心地哄着战破雪睡去,邢运这才捂着胸口带着司南去找了医生。
“小伙了,虽然你两次死里逃生,但是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做了。你的脑损伤已经非常严重,如果继续下去,你没有第三次活过来的机会了。”
结结实实地帮邢运包扎好伤口,中年医生苦口婆心劝道:“你就算不为自已考虑也要想想自已心爱的姑娘不是?如果你不在了,你让他怎么活下去?那姑娘看着不爱说话,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对你一片痴情
“好好好,医生您教训的是,我这就给他买好吃的去,再见啊。”
拉着司南回到病房,邢运这才发现孙兵来了。
“邢哥,你怎么样了?吓死我了,新闻上说治安队队员用没有经过检测的仪器给你使用导致了脑死亡,全城都轰动了!”
指着新闻报道上那张邢运躺在病床上的图片,孙兵手脚并用地比划了自已究竟是怎么找过来的。
瞄了一眼那个照片拍摄的角度,邢运神色淡漠。
“让我妹妹担惊受怕,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我是善良,但那不代表我就要任意被他们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