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班主任请堂侄吃饭是件大事儿,章硕的语气听着颇遗憾,“那就只能明天了,暂且让那个孙子再多嘚瑟一天!”
不过话说,貌似周皓已经得瑟不起来吧?现在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大家嫌弃他太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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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溪的饭是苏秦帮忙从食堂打来的,但是每次饭后,裴清溪得自己去宿舍楼下的水池边洗饭盒。
正在清洗,远远的就听见发小夏栀白在喊自己:“清溪。”
裴清溪洗好碗,用塑料袋装好清洁剂,用力甩了甩碗上的水,然后站在原地等夏栀白。
“怎么了?”她问。
“清溪,”夏栀白飞奔而来,抓着裴清溪的手,气喘吁吁了一会儿,然而问,“我听说周皓打球输给了你们班长,这是真的?”
没想到夏栀白问这个,裴清溪愣了下,然后才点了点头。
“不是吧?”得到了肯定答复,夏栀白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原来大家说的都、都是真的啊?!”
“你今天也体育课,难道没有去看比赛吗?”
“没去!!”
“你又偷偷溜出去逛精品街?”
夏栀白心虚的点头。
“你!”裴清溪眉心拧成了一团,“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要是不小心被门卫抓到了,不说到时候会被年级主任通报批评,单就是老梅那一关,你觉得你能过得了吗?他那张嘴会喷死你的!”
开学半个多月,裴清溪被老梅狂喷了几次,到现在都觉得心有余悸。
这个死丫头心怎么这么宽呢?
明明知道,老梅最反感的是那些平时不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只想着玩乐的学生,居然还敢任意胡来!
“哎呀,我这不是想出去给你买礼物吗?”
夏栀白松开裴清溪,打开水龙头,开始洗她自己的饭盒,一边洗,一边心虚的解释道:“暑假你过生日,我不是不在家吗,在苏州玩得太嗨了,结果忘记给你准备......”
听到这儿,裴清溪的脸顿时变得死沉死沉的:“您的记性真好,都过了这么久,居然还记得自己欠我一份生日礼物!”
“我错了还不行吗?”
“哼。”
“看在我今天给你买了《高考考高分一定有方法》的份上?”夏栀白可怜兮兮的求饶。
裴清溪闻言,眼睛顿时亮了亮。
不过......
“前面几次偷溜出去,你怎么就没想起来,还欠我今年的生日礼物?”
“我......那个......”夏栀白支支吾吾的,“记性不大好。”
呵呵,裴清溪在心里冷笑,什么记性不大好,分明就是她自己和同学一起溜出校门,一路吃吃喝喝玩得太开心,结果把什么都忘了。
“那今天呢,今天又怎么想起来了?”
“我们化学老师今天生日,班长和几个男生偷溜出去,打算给老师买生日礼物,然后我就想起来没给你......”
“敢情我能收到礼物,还得谢你们化学老师?”裴清溪呵呵冷笑,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
夏栀白知道,这事儿是自己理亏,此时并不敢多说什么。
“洗碗,不洗我走了!”
裴清溪板着脸,盯着夏栀白那油嗒嗒的饭盒,冲着她恶狠狠的说了句。
“别别别,我马上就可以好了。”
夏栀白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提的塑料袋里拿了瓶清洁剂,拧开清洁剂的瓶盖,往饭盒里滴了几滴,然后开始快速洗饭盒。
裴清溪静静地站在边上。
水流声哗啦啦的,其中夹杂着嘀嘀咕咕的念叨一一
“今天实在是太遗憾了,居然没看到学神傅子恒和周皓的比赛。”
“但是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周皓的篮球打得好,这在学校是众所周知的,当初他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被选入省篮球队了,这么厉害的家伙,居然还有人能赢他!”
“想不到世界上还真有傅子恒这种男生,不但品学兼优,长得好看,而且篮球还打得那么好!”
......
夏栀白做事向来风风火火的,才念叨了几句,她的饭盒也洗好了。
把饭盒放在塑料袋里,夏栀白又滴了几滴清洁剂,把自己油腻的手给洗了,然后用力甩了甩自己那双湿哒哒的手。
“清溪,我们快走吧。”
她一边把清洁剂放进塑料袋子里,一边朝裴清溪说。
走了一会儿,到了裴清溪的教学楼前,夏栀白忽然出声问:“清溪,傅子恒真的和周皓比赛,而输的那个人是周皓而不是傅子恒?”
“我亲眼所见。”
夏栀白明显觉得难以置信,一副“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的神色:“周皓一个差点儿进了省篮球队的人,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每天都趴在桌子上学学学的男生?”
“你都说了‘差一点儿’,也许刚好就因为差的那一点儿,所以才会被人打败。”
裴清溪静默,片刻之后才淡淡的说话。
听裴清溪说话的声音静淡无波,而抬起头时,又见裴清溪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时不由有些无奈:“大姐,你的反应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淡啊,我真是受够了,现在这样的你,一点儿都不习惯,怀念以前那个肆无忌惮的你......”
那时候的裴清溪多好啊!
裴清溪眸子微动,然而她却没有接过夏栀白的话茬。
“走吧,再磨蹭班主任该到教室了。”
声音低低的,裴清溪说完了,然后就默默转身,朝着自己班的教室前门走去。
夏栀白看着裴清溪那清瘦娇小的背影,眼眶渐渐有些难受。
原本就个子娇小的她,如今越发瘦得过分,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暑假没见到裴清溪而已。
区别怎么这么大?
中考一结束她就去江苏姐姐家玩,分别的时候裴清溪脸上还有些许婴儿肥,可是两个月之后再见面,断了一条腿不说,整个人还生生瘦得脱了形。
问裴清溪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
其实裴清溪不说,她大概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