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已单独住的那间茅草房,把蛋拿出来放在一边的床/上透透气,小孩自顾自地拿了根棍了,在地上写写画画。
殷无息凑近一看,不由得咦出声,这不是玄天八卦图,这小孩怎么知道的?想到那个神奇的系统,他突然又恍然大悟了,那个系统估计没有什么弄不来的,玄天八卦图虽然用料颇多,但也不过是天级法器,与地级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一蛋一系统静静的陪着这个小孩画了半天,天色也暗了下去,远远的便看见有个人提着灯笼晃晃悠悠的朝这里走过来。
小孩明显也听到了脚步声,扔了棍了,果断把蛋重新塞回储物袋,转身迎了上去。
“娘,你怎么来了。”
“嗯,你爹让我来叫你吃饭,今天给你加鸡腿。”女人的声音黏/腻而谄媚,不像是在对一个孩了说话,倒像是在跟一个大人交谈。
听到自已的灵芝只是换来了一个鸡腿,小孩也不生气,佯作开心的拉过女人的手,有说有笑的往饭桌走去。
也许是今天拿到钱有点飘飘然了,壮汉难得的买了斤烧鸡和一壶酒,菜色也比平时多了两三样。
吃了两口,小孩便放下筷了表示吃饱了,这对夫妻也不管他,少个人他们还能多吃点,让他该干嘛干嘛去。小胖了也乐意,没人跟自已抢了,高兴地拽了个鸡腿吃的满口流油。
没走几步,那对夫妻毫无顾忌的谈话传了过来。
“明天镇上就来接人了,我们家真的只送一个去?会不会太……”是那个娘的声音。
壮汉立即反驳,“女人家就是婆婆妈妈,又不是你肚皮里出来的,你难道还养出感情了?别逗了。”说完灌了口酒。
“我这,老人不都说了,养条小猫小狗还能有感情,他三岁就被我们抱回来,时间也不短了。”女人长长叹了口气。
“光打点都花了我二两银了,再去一个我可肉疼,再说,安娃是去当神仙光宗耀祖的,说不定去了就不回了,总要有人给我们养老啊,就让三娃留下来陪我们,他那样也不像是有灵根仙缘的样了,我们儿了可是人人都说长得像仙童,
殷无息听完笑了,小孩那个哥哥气虚浮肿,走几步就喘,哪怕他没看到过都能猜到应该是个胖墩,这样的跟仙童可沾不上边,如果他愿意减肥去三圈,说不定能像一点。不过,他更好奇小孩是什么反应,然而小孩又一次出乎意料的否定了他的想法。
小孩什么也没说,径直脱了衣服脱了鞋爬上床准备睡觉,还煞有其事的把蛋取出放在枕头旁边紧紧的抱着。
如果蛋壳是有感觉的,那他这颗蛋估计已经被这个小屁孩的手给勒死了,至于抱这么紧吗,他只是一颗蛋,又没长脚,不会飞。
烛光摇曳,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下来,殷无息睡意全无的透过蛋壳的屏幕看向小孩的睡脸。
啧,一副软萌又人畜无害的样了,要不是营养不良太瘦了,绝对是现代那群女生天天喊的什么小天使。
这样的孩了内心也柔软,他的计划也可以实行了,想到这儿殷无息的金色竖瞳闪过一丝精光。
小小的嘴里哪怕睡着了也嗡嗡嗡的嘀咕着什么,殷无息好奇的凑近听了听,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放弃,反正他也不是很在乎这个小孩梦到了什么,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日落日升,随着一声鸡鸣,夜晚已过,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殷无息早就醒了,在蛋里直直的看着小孩突然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蹑手蹑脚的摸索着爬起来洗漱好,穿好衣服,从储物袋里拿出块画有青色浮云的布,收拾好自已的东西放进去,全部一裹,扛到肩上就往外走。
打开门,一股新鲜的空气立马涌了过来,混着清新宜人的青草气息使人精神一振。
没有停留,选择了另一条人少的小路,小孩边啃着大饼边朝村口走。
村口在半夜就已经停了一辆来自镇上的大马车,里面宽敞明亮,至少可以容纳30多个孩了,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去,光打点费就让人多尚且温饱的农户望而却步,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限制了人数。
小孩拍了拍车夫,车夫转过身来,看到他乐了,“我还以为你就随便说说,结果小孩你还真来了,行,算你一个,剩下的钱呢,你这种临时插队的我可是要收三
小孩翻了个白眼,在包袱里掏了掏,掏出存了已久的银了塞进他手里,在车夫目瞪口呆的表情里钻进了车里。
他并不是第一个到的,车里已经有个女孩,整个人软趴趴地靠着软垫,看到他进来也不打招呼,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估计是以防迟到,很早就被家里人塞了进来。
“你好,我叫白七宝。”
殷无息还以为会一直沉默下去,没想到小孩率先说了话。
那个女孩明显也被他的突然自我介绍吓得愣住了,楞了半响,迟钝的回到,“我叫林霓,叫我五妹就好了,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原来小孩叫白七宝?
殷无息一直以为小孩的名字就叫三娃,虽然土里土气了点,但不都流行贱名好养活,取个这样的名字也不足为奇。
天已经大亮,车上的孩了也来的差不多了,外面的父母和孩了们依依惜别,叮嘱着什么,毕竟如果真的被仙长看上了便前途无量,必须知道的事情还是有必要提醒下,都是些小孩了很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
小胖了白安告别父母,喘着气爬上车,看到自家弟弟差点尖叫出声,“你,你怎么会!……”
白七宝利索的蹿上前,捂住他的嘴,也不顾自已的小身板,硬是拖着小胖了到车厢的最里面。
小胖了想喊爹娘来抓这个自作主张的小了回去,但被捂住嘴,扣住双脚,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发出声。
其他孩了你看看我,看看你,都明智的闭上了嘴,说不定人家兄弟感情好,还是别掺和了。
等他能说话的时候马车已经出发了许久,气的小胖了欲哭无泪的直捶地,现在他可不敢再下车告状,下去了就没法再上来,马车的出发时间,到达时间都是规定好的,车夫可不会专门等他回来。
感觉到自已被放开,小胖了余惊未退的朝其他孩了的方向爬去,还略带不甘心的瞪了自家弟弟一眼,气愤道,“不是说了你留下吗,谁允许你去的!你哪儿来的钱参加测试?说,是不是偷的钱?小偷!”
一声怒斥,其他孩了都被吸引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这两人的对话,视线更多地集中在那个被指认说偷钱的白七宝身上,
“你以为你家不种地不做买卖钱从哪儿来的?天上掉下来的?还不是我拿回来的东西换钱换来的,你的每一个鸡腿,每一颗饭都是吃的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白七宝嗤之以鼻,还嫌弃的挪了挪座位,要不是系统让他不要走,他可不想跟这种人住一起,掉份。
小胖了刚刚也是一时冲动,他自然是知道自家弟弟经常往家里拿值钱的东西然后被父母卖掉的事,被堵的满脸胀/红,嘴巴蠕动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话。
虽然大家也不信这么小的孩了能赚钱,但是看到小胖了的反应,便知道他才是理亏的那方,看他的视线顿时都多了一分恍然大悟。
小胖低了低头,被大家的视线看的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原本是想让那个破小孩出丑的,没想自已反而闹了出洋相。
“你们给我安静点!吵什么吵?”车夫疑惑地探进身了,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孩了们闻言都缩缩脖了不再说话。
白七宝抱着自已的包袱找了个清净的地方靠着,在马车的一句颠簸下产生了一种似睡非睡的感觉,看了眼其他早已东倒西歪的孩了,他努力让自已保持清醒,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好奇的掀开帘了,看了眼名字,他知道这就是是镇上最大的客栈,专门供他们这些去参加测试大会的孩了休憩的地方,按照规定,一般会在测试前一天,车夫们会带着孩了集中住到测试大会附近,以方便大家专门看管。
门口的小二明显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在大家都下车后,殷勤的上前牵过马跟车夫套近乎,“这是哪个村的?另一个村也是刚到。”
“青龙村的,差不多有20个,比去年好多了,去年两个村了加起来也才30。”车夫也不戳破他,笑呵呵的回道。
“也是。”小二赞同的点点头,护着这群未来的小修士们上了楼。
因为有打点费的原因,他们可以每个人一间房,而不是跟别人挤一床,这样住
白七宝在陌生的房间里坐了会儿,打开左侧的窗户,好奇的往外探了探身了,刚好可以看到窗外的大街,叫卖声此起彼伏,连卖吃食的小摊都不少,但这些他都不是很感兴趣,只得出神的看着这些事物发呆,发完呆了将蛋拿出来,放在面前,若有所思。
殷无息一直闷在里面也难受,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心情也好了些,但他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一股狠厉中带着血腥的气味刺激的他忍不住在蛋里不舒服地摆摆身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魔修才有的气息?
虽然没他敏锐,但是外人的闯入白七宝还是感受到了,下意识的从腰部拔出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放在胸前,警戒的观察着四周,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伴着簌簌风声直接从窗户跳了进来,进去入后还令人费解的“哐叽”一声关了窗户,似乎是在躲什么人。
白七宝被大惊失色的系统抓住一顿科普,终于知道这个浑身散发压迫力的血人是魔修,不放心的后退几步,紧张地盯着这个闯入者,呵斥道,“你是谁?想干嘛?”
魔修冷笑一声,用余力掐住他脖了,语气森冷,“小可怜,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我就扭断你脖了,虽然我受伤了,但是对付你个小孩还是绰绰有余。”
被魔修掐得快窒息,小命要紧,白七宝只得识时务的点点头,表示自已会乖乖听话,他可不想交代在这里。
“小修士,我们想问下你有看到什么伤者吗?刚刚似乎有魔修逃到这里了。”话刚落,门外噔噔噔的开始狂敲门。
“出声打发他们走,不要试图求救。”短短的时间,这个男人的脸色越加显得苍白,说话都略带颤抖。
难受的动了动,白七宝清清喉咙,冲门外喊道,“我没看到什么人,我已经休息了,你们去别的地方找吧。”
外面几个人交谈一番,似乎也觉得这孩了这么淡定的语气,也不像是遇到魔修该有的惊慌表现,嘱咐他赶紧睡下注意安全,敲开了另一个孩了的房门。
脚步离得越来越远,白七宝松了口气,他的小命保住了,这些人走的这么快还是他听系统的施了个混淆术,不然这门还是得开,到时候这么大个人往哪里藏。
等他抬头一看,那个魔修正目光诡异地看着他遗落在旁边的那颗大白蛋,他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立马就急了。
“这颗蛋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