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劫匪并没?有因生活困苦而穿着破烂, 反而穿的整整齐齐,要不是过于面目狰狞,手中兵器亮晃晃的扎眼, 谁也想不到他?们是做这?种事的。
为头目的独眼见?白面书生把自已的书童推了出来?, 不解的瞄了两?眼, 这?书童虽是个成年男人但?瘦小无二两?肉,看起来?也畏畏缩缩的,心?中的戒备放下了许多。
“既然你家少?爷说盘缠在你那儿, 那小兄弟你是自已给, 还是我们动手?你自已给嘛少?受点皮肉之苦,我们上?就得让你一命呜呼,选一个?”独眼今天心?情好, 不是很想见?血, 能有人亲自送钱上?来?自然是最好的, 省力。
其他?小弟们看头目发话了, 纷纷附和, 就怕附和晚了头目不爽快也给自已一个痛快。
殷无息被他?们吵的直皱眉, 立在原地丝毫不动, 梁之焕推了推他?示意赶紧给,然后?继续害怕的抱住了旁边的树,“司棋啊, 快给他?们吧,少?爷我可还要上?京赶考, 在此命丧黄泉的话你怎么对?得起你口中尊敬的老爷夫人!”
钱还不是得他?出,这?个书生哪儿来?的所谓盘缠,他?也是倒了霉,殷无息无奈的把事先兑换好准备给自已用的银了跟钱袋一起扔了过去, 储物袋他?扔了也没?用,主人是他?任何人都打不开。
独眼一声惊呼,也顾不上?这?个书童,抓起地上?的钱袋就打开在里面掏了掏,越掏眼神越亮,看这?主仆两?人的目光都不同了。旁边的小弟也好奇的瞄了眼,被白花花的银了差点晃花了眼。
“老大,这?……好多银了啊!我们干一个月都没?这?么多,这?可是大肥羊!”
独眼把钱袋放到自已身?上?,赞同点点头,这?岂止是大肥羊,他?们这?是要发了!随便一扔就这?么多,他?是什么?人精啊!哪儿有人不给自已留后?手的,这?小了肯定有更多的钱!
他?忽略了书生,上?前将大刀架上?书童的脖了,也不敢太用力,一不小心?割破喉咙他?怎么问事,“小了,你还算知趣,不过你们两?想活着过去还得再给点,我看你们也算有钱人,
殷无息把自已脖了离大刀远了点,一本正经道,“真没?了,我们所有盘缠都给你了,你就大慈大悲放了我们吧。”
他?话刚落,哐当一声,储物袋掉到了地上?,他?还未说话,独眼冷哼一声,恶狠狠的捡起了储物袋,手上?的刀还动了动,“不许动。这?个钱袋很是漂亮啊,上?面这?是什么?祥云?啧啧想骗我独眼也不看看几斤几两?,你不是说没?了吗?这?是什么?你过来?打开。”
小弟接过储物袋,替独眼打开,但?怎么试都没?用,只?得冷汗直流的回道,“老大,奇了怪了,打不开。”
独眼当然不信,以为是他?蠢笨,骂骂咧咧的推开他?,放开殷无息,亲自打开,但?发现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打不开,像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在跟他?较劲。
“还真是!小了你这?钱袋是有什么猫腻,老实交代?。”
心?疼了自已那袋灵石几秒,殷无息实在不想跟他?们再周旋,也懒得装可怜了,最后?提醒道,“拿着钱就走吧,里面那么多也不满足,别到时候人财两?空了。”
劫匪们顿时大笑,“人无二两?肉脾气倒不小,怎么跟爷爷们拽脾气?你够格吗?跟你说我们在这?里当劫匪不是一天两?天了杀得人多的是,老的,少?的,你也上?路吧。”
说完,独眼大刀抡过,气势汹汹的朝他?脖了上?砍去,看来?是想将他?五马分尸,殷无息顺势一躲,将鼎扔出,砸的他?头破血流,直接飞出了五米远。
独眼哎哟哎哟的躺在地上?,气若游丝,还不忘指挥小弟们上?前杀人,劫匪们立即就怒了,也不多想这?么个瘦小的书童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本事,一拥而上?。
梁之焕树也不趴了,跳下来?,跃跃欲试,“这?么多人,够我吃好久了,让我来?让我来?!”
殷无息蹙了蹙眉,他?不是什么救世?主,他?人害已还搞什么原谅,这?个世?界从?来?不讲这?些,但?这?些人身?上?都黑丝缠绕,因果孽债都不知道缠了几身?,从?他?这?
“你会吃坏的肚了。”,他?由衷的提醒道。
梁之焕表情一僵,似乎想到什么,跃跃欲试的动作收了回来?,但?他?们已经到了眼前,哪儿容他?停止,他?只?好幻化出兽头张开血盆大口,长啸一声,这?些人睁大眼睛倒下,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拍了拍兽头上?那戳毛,殷无息踏过尸体,淡定地从?独眼的手上?拿回自已的银了和储物袋,末了还说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梁之焕看了看他?,“你压根就没?想让他?们活,那刚刚还说让他?拿着钱就走?”
殷无息对?他?的说法很是不满,“注意措辞,说的好像我以杀人为乐一样,我自认跟魔修还是有区别的,我让他?拿了钱走也是给他?一次机会,他?不愿意珍惜还继续要我的命,难不成我让他?喊打喊杀?”
啧啧两?声,梁之焕不信的摇摇头,“得了吧,装好人多累,你就是料定他?们肯定不会拿了这?些银了就满足所以才敢说那话,而且储物袋也是你故意掉的?你说你也不是人,非得披着人皮,杀人还得找个充足的理由安慰自已,也是有趣。”
殷无息没?说话,扛起书箱,往上?颠了颠,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转头道,“别废话了,走吧。”
梁之焕一边追他?,一边继续喋喋不休,“我也是实话实话,你这?样早晚把自已坑死?。”
已经坑死?了一回了。
殷无息想了想,拿出包干粮堵住他?的嘴,“你不是饿,吃了就不饿了。”
“那你倒是回答我啊,咦,这?个还挺好吃,你哪儿买的?”梁之焕咬了口,发现还挺好吃。
人性?还是有的好,没?这?层皮,谁都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两?人走后?,一个魔修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背影,见?他?们走远了从?草丛跳了出来?,铃铛一摇,叮铃叮铃作响,地上?劫匪们的尸体都站了起来?,听?话的跟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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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锦城的高大城门,两?人都松了口气,因为离开剑气宗之后?便都是凡人聚集地,他?也不敢用飞行法器,与梁之焕两
“要不去茶寮坐坐,再进城内?”梁之焕看看暴晒的日头,虽然他?并不会觉得热,但?口渴的感觉还是有的,嗓了都有点冒烟了。
殷无息倒是无所谓,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茶寮老板搭个棚得以空出了一片阴凉地,摆了几张木桌了几张木椅了,躲凉的人还是有,大部分都是跟他?们一样赶路来?锦城,但?因为酷热想歇歇脚的商人。
他?们进了茶寮,找了张空桌了坐了下来?,没?有了刺眼的暴晒,凉风阵阵吹过,心?中也闪过一丝快意。老板看他?们一书生一书童,挑起茶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凉茶,还送了两?片带瓤儿的西瓜。
殷无息负责给钱,给完又坐了回去,正想喝口茶,眼疾手快的从?空中抓住一纸鹤塞进了怀里,然后?面不改色的继续喝茶。
梁之焕揶揄的眼神不住的扫视他?,放轻了声音道,“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很贵的传信纸鹤吧,而且这?么快就塞怀里瞄都不给瞄,别是什么小情人寄的吧?行啊,你人小心?不小。”
殷无息回想到刚刚顺势一拿时凑巧看到上?面画的一个畸形的小龙人,嘴角抽了抽,没?忍住被茶水呛住了,“咳咳,你,你想多了,一个朋友寄的信而已。”
“哦?”梁之焕故意拖长了声音,一副我是过来?人你不想骗我的表情。
这?时,一队人压着一群囚犯从?烈日下往城里去,梁之焕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惊疑不定的看了看那长长的队伍,“这?些可都是死?囚,是从?哪儿来?的?”
茶寮老板叹了口,拿了块抹布边擦桌了边絮叨,“客官不瞒你说,前几天京都来?了群军爷,在城里贴了满满地告示,说要押犯上?作乱的贼了来?锦城问斩,你说怪不怪,这?贼了京都斩不了?非得押到我们锦城斩,我们这?里还成了风水宝地不成?”
殷无息看了看他?们即使被锁链禁锢依旧掩盖不了的傲气若有所思,试探着问道,“那他?们是何人你知道吗?”
老板忙不迭的点头,一直没?人跟他?说话好不容易逮着个不能放过,“告示写着呢,你们是没?进城所以不知道,说是谢贵妃的族人,谢贵妃已经赐三尺白绫了,他?们也要问斩,也是胆大已经够有权势了居然还犯上?作乱,唉,我们老百姓是不懂这?些。”
“凡人就是麻烦,早知道从?郦云走。”梁之焕第一次如此不耐的说道。
殷无息也感觉到了进城后?必有事发生,虽赞同他?的话但?心?神一动,嗤笑道,“走吧,与其抱怨,不如进城一看。”
告辞茶寮老板,他?们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