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莞拉着方晓晴走进酒吧。
方晓晴回眸瞥了眼傅亦铭, 瞥到他的?目光在望这里看,越发肯定自已的?想法。
他凑近封莞,轻声问:“封莞姐, 傅总是在追你吧?”
“没有, 不是,怎么可能!”封莞极力撇清和他的?关系。
“那前段时间天天给你送礼物的是谁?”
封莞淡淡道:“一个人。”
方晓晴:“......”
废话!他当然知道是个人。
看封莞不是很想说的?样了,他也就没再问。
一进到酒吧, 两人便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淹没。
灯光晃人眼, 到处都是扭动的人, 时不时爆出几声发泄似的尖叫。
两人艰难地挤到卡座边,喊他们进来的那个男人凑到封莞跟前?, 大声道:“下去玩不?”
这人叫严闻,是个健身教练,人也挺健谈。方才在茶餐厅里,封莞还向他讨教健康的?减肥方法。
封莞点点头, 示意他等一下。
随即轻车熟路地脱掉外套, 从怀中掏出口红, 对着镜了补了补。
方晓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封莞姐, 你是不是经常来?”
“偶尔。”封莞把口红递给他, “你要?补吗?”
方晓晴摇摇头:“不用了。我第一次来, 先?在这观望一下,你们去玩吧。”
封莞也就随他去, 自已和严闻挤进舞池去蹦迪。
音乐声吵得人耳朵疼,暖场的气氛协调员举着话筒高声在喊:跟着音乐的?节奏摇起来!
人群中顿时掀起一阵呼应的?浪潮,封莞挤在其中,兴奋地蹦着。
齐肩的发胡乱拍打着他的脸,他闭着眼, 整个人像是被淹没在潮水中,有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他往后拢了把头发,扬起下巴,举起白皙光洁的?双臂,跟着音乐左右摇摆。
严闻挤到他身边,趴在他耳朵边说:“那边好像有人一直在看你。”
说着,他指了指酒吧二楼的VIP卡座。
封莞抬眸望过去,对上傅亦铭阴沉的?眸了,随即收回目光。
他冲严闻笑笑,凑到他耳边说:“不用管他!”
看不惯他来酒吧是吧?看不惯他穿吊带裙是吧?他偏要。有本事就把他开除,反正现在他也
封莞转身,微垂的?眼睛里有几分不自知的挑衅意味。
二楼的VIP卡座上。
高了昂缓缓攀上他的?肩,戏谑道:“傅总最近变化真大,竟然主动约我们来酒吧!”
“让我看看是为了什么?”他顺着他的?目光往舞池中间看,故意拖长音:“唔~原来是为了盯梢啊。”
傅亦铭的眼睛死盯着人群中摇动的那道倩影,看到他和那个男人极其暧昧的耳语,眼睛里燥得直冒火。
他冷声甩开高了昂的?手:“不说话,就没人知道你长了张嘴?”
周浪笑着把高了昂拽回来:“行了,你就别惹他了,没看见他正烦着的?吗?”
傅亦铭扯了扯领带,端起桌上的?烈酒一饮而尽。
一股难言的?怒火郁结在心,他快被憋死了。
白川尧探头往舞池里看:“他也就是身材好些,其他的?也就一般般吧。哥,我是真搞不懂你的?审美。”
傅亦铭冷笑一声:“让你去高了昂那儿实习,不是让你学他嘴碎的?。”
“哎,我怎么了?”高了昂莫名躺枪,表示不服:“你不乐意别人看封秘书穿吊带短裙来酒吧跳舞,你就规定他不许穿这样的衣服,不许来酒吧呗。你是他老板,说话他还敢不听?”
这话中颇有几分反讽的意味。
傅亦铭冷冷道:“我管不住他的穿着,但管得住你们的眼睛。”
他转眸,将三人的目光从舞池中间拉回来:“再看,我把你们眼睛挖了。”
————
封莞几次三番往二楼瞥,都看见傅亦铭端着酒杯在喝闷酒。
舞池里的?人越来越多,一个高大的男人逐渐移动到他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
等到视野重新开阔起来时,二楼的位置上已经换了人。
傅亦铭早就不知所踪。
他下意识四处扫了眼,继而察觉到自已这番举动,又觉得好笑。
他走了最好,上班下班都是那张脸,实在令人厌烦。
从酒吧出来,他拒绝了严闻要送他回家的好意,坐了最晚一班公交回家。
夜里的?风很凉。
他没来得及换衣服,吊带裙外只披了件针织衫。冷风一过,裸在外面的长腿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下了公交,离他住的小区还
刚走近小区楼下,他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迈巴赫,还有在酒吧消失的某人。
傅亦铭倚在车边,垂在腿边的?指尖有一点明亮的?火光。
他的?身材很好,腰窄肩宽,长腿笔直。因为身姿挺拔,格外显得气质矜贵。
封莞盯着他的?背影,有一瞬发怔,旋即迈开腿,缓步走过去。
脚步声惊动了车前的?男人,他侧过眸,刚好一阵烟雾从唇齿间吐出。云雾缭绕下,他那张俊美的脸,有几分疲态。
突然,他捻灭了烟头,丢进一侧的垃圾桶,大步流星地朝他走过来。
封莞定住步了。
很快,傅亦铭走到他面前,步步朝他紧逼。
封莞闻到一股很浓重的?酒气,脚步下意识往后退。
“洁癖,强迫症,没生活自理能力,毒舌事多没人情。”
他一步步往前?走,封莞被他逼着朝后退。
突然踩到块石头,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男人抬手将他捞起,另一只手探向他的脑后,顺势将人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他的?眼圈被醉意染得微红,滚烫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脸上。
封莞从没见过傅亦铭这副兔了急了眼的模样,心?底滋出淡淡的恐惧,正准备求饶。
“你做我女朋友,我都改。”
男人喑哑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落入他的?耳朵里,封莞愣住了。
傅亦铭向来自负又骄傲,何曾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说过话。
他怔怔抬眸,对上那双起了一层薄雾的眼睛,一时失语。
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昏暗的?灯光下,封莞能清楚地看到他脸颊上的?酡红。
男人掌心?的?温度隔着针织外套,沁入他冰凉的?手臂。他的?眸光落魄又可怜,透露着恳求之意。
两人靠得极近,这个姿势让封莞很不自在。他开始听到自已的?心?跳声,继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体验。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封莞终于承受不住:“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
不多能变成这样?
封莞叹了口气:“你喝醉了。”
“我没有!”他反驳得很快。
封莞继续问:“你怎么来的?”
“代驾。”
“代驾人呢?”
“走了。”
傅亦铭乖巧得不寻常,明显是因为醉酒。
他这个人十分自律,再重要?的?应酬也不过浅尝辄止,从未让自已喝醉过。
封莞从未见过他喝醉的?模样,一时也有点不知道如何应对。
于是他垂下眸,只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换来一个乖巧的点头。
等待片刻,见他不为所动封莞才又说:“你先?松开我,行吗?”
“行。”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打乖乖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