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陆小枫？你在听吗？”
小枫回神。
“我在听, 你说你是什么公司？”
对方报了名字之后，他随手搜索了一下，是一家近期势头挺猛的小娱乐公司, 短短时?间?内搞火了一个?男团和?一个?流量女歌手。
“嗯，挺好的。”
“我们的条件很优渥，我敢保证，同等体量的公司不会?开?出超过我们的条件。当然，我们公司确实不能跟大?公司比, 但你也知?道，大?公司里出头没出头排队等出头的艺人?那么多, 你就算签了大?公司，很可能就是在角落里坐冷板凳，但我们不一样, 我们承诺对你资源倾斜, 而且最短签约期只要五年，你随便去打?听，现在大?大?小小的公司签人?一律十年起步, 十五年、二十年的不在少数……”
“嗯……”小枫一边看协议一边说，“不过所谓资源倾斜得要十年以?上?的约吧, 看合同是签的时?间?越长资源越多。”
“合同是死的, 人?是活的, 如果你表现出色, 我们肯定加倍对你资源倾斜。”
“合同是死的，也是底线, 合同之外我又没有?话?语权，怎么样都是你们说得算。而且违约金这一块写得很暧昧呀，不配合公司活动就视为违约……那要是公司叫我去拍三?级片, 去陪客户老板我都得去？不去就要付违约金？”
对方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带上?愠怒，“我们诚心诚意地跟你谈合作，你一定要这样恶意揣度我们吗？”
他不急不缓答：“先小人?后君了嘛，说是签约就跟卖身契差不多了，咱们又不熟，我不得考虑到最坏情况？”
“你尽可以?去其他公司打?听……”
“我是可以?打?听，也要人?家愿意告诉我呀。这样吧，签约的事情也不急，我等等看其他公司给出的条件是不是你说的那么差。”
对方沉下声，“你要想?明白，你不愿意签，有?的是人?想?签，你以?为拖到后面就会?有?更?好的公司找你吗？我实话?告诉你，没有?公司在选手背后推动，你根本走不到后头！”
“那就不走了呗。”他笑嘻嘻说。
对方堵着的一
这高中生怎么那么难对付，居然软硬不吃！
“你到底想?怎么样？”软下语气，“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们可以?商量。”
“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提，所以?要等着看看其他公司给的条件。”
“万一其他公司找你之前你就被淘汰了呢？”
“那你们就太幸运了，差点签了个?垃圾。”
对方被他整得彻底没脾气了。
“行！那你慢慢考虑，我再联系你。”
小枫放下手机，林北琴正无言地看着他。
“北琴姐，你放心，我没准备出道，就是了解一下市场行情。我原以?为当明星挺挣钱的，现在发觉做这行就是命脉被人?握在手里，没那么容易出头。”他一脸乖巧，“我现在就想?解决掉陆欣欣的事，然后专心高考。”
林北琴露出欣慰之色。
他再接再厉地表决心，“这件事我保证一定在寒假结束前解决，不会?再让那些人?影响学校正常上?课。”
“不要太勉强自已。”
“嗯嗯。”
“也不要落下学习。”
“……好的。”
最近北琴姐对他的看管放松了很多，他甚至可以?在吃饭的时?候刷刷手机。
他时?刻关注陆欣欣的动态。
微博是陆欣欣和?他那群脑残粉的主要活跃阵地，他先看了眼热搜，没有?特殊情况，再搜索陆欣欣，就看到那一条接一条的神经病发言，陆欣欣的粉丝在下面哭天抢地，和?来历不明的路人?吵做一团。
吵架的路人?中应该有?一小撮小枫的粉丝，立足点在维护小枫，但剩下的大?部分人?纯粹为吵而吵，应该是陆欣欣的黑粉。
小枫一条一条仔细看过去陆欣欣的微博，无外乎就是控诉自已的那些话?翻来覆去地说，毫无新鲜感，即便如此，依然有?粉丝孜孜不倦地安慰他，不由感慨这世道什么人?都有?粉丝。
再往下翻的时?候突然提示微博不存在，陆欣欣把那些发泄的微博全部删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自拍。
穿着橙色吊带，头发松垮垮地扎着，冲镜头嘟嘟红唇，比了个?“耶”。
如果把之前的陆欣欣定义为普通的甜美，这种照片明显
又纯又媚。
直男斩。
这条自拍微博的下面飞快被粉丝们的激动留言所淹没，叫“女神”、“宝贝”、“妹妹”的什么都有?。
小枫若有?所思?。
林北琴不悦地敲打?桌面，“专心吃饭。”
他赶紧收起手机，讨好说：“北琴姐你喜欢什么歌，下次上?台我就唱这首歌，当众献给我最爱的北琴姐。”
“少贫嘴。”林北琴瞪了他一眼，但是嘴角不由自主翘起来，显然已经把他吃饭看手机发呆这件事翻篇了。
林北琴的手机这时?响起来，看了一眼来电，当即皱起眉头，拿起手机去房间?打?电话?。
小枫心说肯定是谢天昊又来烦人?了，北琴姐也是，就该干脆利落地骂回去，别给渣男蹬鼻了上?脸的机会?，渣男也很狡猾，不当面过来，肯定是怕自已揍他。
他悄摸摸跟上?去，想?偷听渣男有?什么新说辞，刚走到门口自已的手机响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摁掉，林北琴突然打?开?门，警告地看着他。
“我路过、路过……”
灰溜溜回去。
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一看来电——谢星汉？
这来电的时?机让他不由怀疑他是他哥派来捣乱的，但……应该不至于。
回拨过去。
“喂？”
那头久久没回应，他低头看了好几眼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难道是误拨了？嘀咕了一声“那挂了”，那头突然一阵嘈杂。
“我在。”谢星汉的声音。
听起来莫名沉闷。
他迟疑了一下问?：“你心情不好？”
“这都被你听出来了，”他低笑，“你去参加选秀了？”
“你看到了？”
他赶紧回想?了一下自已的表现，应该还行吧，至少没到丢人?的地步，但有?一个?地方他不确定自已有?没有?走调，还有?他对评委说的那些话?会?不会?太嚣张了？但北琴姐也没有?特别反应说明问?题不大?。
“表现得很好。”他说，“但我心里不太舒服。”
“……与我有?关？”
“显而易见。”
他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答应他要心无旁骛地好好学习考A大?，结果半路跑去选秀。但如果看了他的选秀就应该知?道他非去不可的原因，所以?他真想?不通自已哪里让他不舒服了。
“为什么？”
“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