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不是特别大,有些阴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子血腥味。
洛茵茵将白敛安顿好,才发现那只母虎竟然也躲在这里,急促的呼吸着,好像就要生了。
“这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江蓠站在洞口,警惕的盯着洛茵茵。
“没人请你来。”洛茵茵为白敛把脉,又是不好解的毒。
“你说你有番木藤?”江蓠看似随意的问。
洛茵茵不理他,又去看了母虎,它的状况很不好,羊水已经破了,但母虎伤势严重,根本没有力气生产。
“虎儿,遇上这个歹毒的人,也是你的劫数,日后,我一定帮你报了这个仇。”洛茵茵念叨着给母虎输入灵气助它生下虎崽。
江蓠听着她的话,不由感觉好笑,竟然为了一个畜生,与他结梁子,这女人愚蠢至极。
既然不想将番木藤拿出来,那也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江蓠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趁着洛茵茵不防,出手直接打向了她的后背。
结果还不等靠近,他的心又再次爆裂的疼痛起来,随着一声大叫,他摔倒在地上,满头大汗,吐血不止。
洛茵茵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如此不信邪?
虎崽终于出生了,母虎强撑着舔舐了几下自己的两个孩子,便气竭身亡了。
洛茵茵有些伤感,外面又是一声响雷,大雨倾盆而下,似也为这母虎鸣不平。
“你到底是什么人?嗜血印到底要怎么解?”江蓠捂着胸口爬了起来。
“嗜血印无解。”洛茵茵转身,“你只要从此顺从我,便无碍了。”
“做梦!老子这辈子最不喜欢就是受制于人。”江蓠嘴硬。
洛茵茵从怀中拿出番木藤炼制的药丸,“此药可解血煞,跟你交换那位公子所中之毒的解药,这买卖做不做得?”
江蓠不愿妥协,但是自己现在的状况,想要亲自去寻番木藤,恐怕时间来不及。
“好。”江蓠也拿出了解药,和洛茵茵交换。
洛茵茵将解药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给白敛服下,看着他脸色逐渐好转,才放了心。
没想到这个大魔头也有言而有信的时候,也不是罪大恶极嘛。
江蓠运功调息,血煞逐渐消散,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的母虎,悄然掏出了一把匕首。
洛茵茵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还在打虎胆的主意,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眼看着一道血光,手起刀落,虎胆就已经在江蓠的手里了。
“你……”洛茵茵震怒。
“如何?”江蓠将虎胆托在手心,明显的挑衅。
“你怎么可以如此冷酷无情?”洛茵茵脚尖点地一挑,将白敛的驭兽鞭抓在了手中。
江蓠不敢再对洛茵茵有任何的恶念,但是这驭兽鞭来势汹汹,他又受了内伤,闪躲起来也是吃力。
该死的噬血印,江蓠握拳,不想恋战,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靠近了洞口,结果却被驭兽鞭缠住了他的腰。
洛茵茵用力往回拽,江蓠伸手扯住鞭子,两个人便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你这又是何必呢?”江蓠实在搞不懂洛茵茵为何如此固执,“我也是为了救人,这母虎死得其所。”
“救人?”洛茵茵一愣,略显迟疑。
结果江蓠突然放手,洛茵茵惯性后退,给了他逃走的机会,转瞬就消失在大雨之中。
“还真是狡诈。”洛茵茵气愤的跺脚,看向母虎的惨状,心痛不已。
“咳咳咳~”
白敛悠然醒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你也不必记在心上,”洛茵茵歉意的说“你的虎儿已经死了,虎胆也被那人挖走,如今只剩下了两只虎崽。”
白敛这才看到一边的母虎,以及两只发出微弱声音的虎崽。
“是我无用。”白敛也很自责。
“我前些时日救下了一只狼王,你可是他的主人?”洛茵茵又问。
白敛也没隐瞒,“原来你就是狼儿的救命恩人,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姑娘,可愿意随我回到山寨,让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你的毒既已解了,我们也是互不相欠。”洛茵茵说完就要离去。
“还没敢问姑娘芳名?”白敛想要起来,却没有力气。
“想必日后也不会相见了,何必知道。”洛茵茵说完便也进入了大雨之中。
白敛望着洛茵茵的背影,这姑娘眼眸清澈明亮,气质高贵优雅,为人仗义善良,只是与他的缘分如此浅薄吗?
羽皓尘站在王府的庭院里,雨过天晴,空气清新,只是满院的残花落叶,尽显几分凄凉。
他的手里拿着当初洛茵茵送给他的玉佩,如今将军府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还说保他一线生机,简直就是鬼话!
如今,她的确已经为鬼了,这女人的话果然不可信啊,不可信。
外面的一阵喧闹扰了他的安宁,羽皓尘心烦意乱的走了出去。
原来是出去采药的府中御医小徒弟,因为雨下的太大而滑落了山谷,被抬了回来。
“王爷!”
众人见到羽皓尘,跪了满地,最近他们的王爷可是暴虐的很。
羽皓尘的确不悦,但看见放在一边的药筐里的草药,突然有几分熟悉。
当初那个野丫头就是将这草药放进嘴里嚼了敷在了他的伤口之上,现在想想还觉得恶心至极呢。
他随手拿起一片叶子放进了嘴里。
“王爷,不可!”
苦涩的滋味溢满了口腔,羽皓尘皱眉,连连摆手,让他们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嫌她脏,却不知她承受了怎样的苦。
知道又如何,物是人非,黄粱一梦,他此生注定孤身一人。
“王爷!”萧瑟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何事?”羽皓尘不耐烦。
“边关急报,洛将军受了伤,敌军气焰十分嚣张,粟城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羽皓尘震惊,洛云弈十六岁便跟随父亲镇守边关,也算是用兵的奇才,这么多年几乎是战无不胜,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难不成他因自己关押了他的家人,而记恨在心上,里通外敌,如若如此,粟城失守,陆吾国岂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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