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就是你把金珠姐姐赶走的。”突然,从拐弯处跳出来了一个姑娘,指着池文茵怒斥。
池文茵站住脚步,蹙眉说道“你是?”
“你别管我是谁,我就告诉你,识趣的赶紧从王府里滚出去。”姑娘的肌肤是在周国人中常见的小麦色,她神态倨傲,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无从商量的样子。
“为什么?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池文茵嗤笑一声,在周国的这段时间,被亲情裹上外衣一切看上去那么柔和,直到刚才才打破了她的幻觉。
“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带着云熙国这份厚礼才能住进王府的。”姑娘被池文茵高傲的神态给惹毛了,插着腰,在那里声音越吼越大。
“我可没有带云熙国来,但是还是住进了王府。”池文茵冷哼一声,从她嘴里呼出的白色气团,在空中散开。
小姑娘看着池文茵并没有被自己气到,突然像是一只发怒的豹子朝着池文茵扑了过来。
这周国不愧是在恶劣环境中生存的民族,骨血里带着彪悍的气息。
池文茵一个闪身,躲过了姑娘扑过来的架势,却不想脚底下一滑,朝着后面倒去。
池文茵双手在空中乱抓,将要倒下去的时候,被人揽住了腰。
池文茵侧头一看,卓鲁赞亚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姑娘。
“玲雅,你想干什么?”
“王爷,我……”玲雅看到了卓鲁赞亚,赶紧站直了身体,鼓着腮帮子,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到底是谁欺负谁?池文茵有些纳闷。
她看着玲雅的那种含羞带涩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是卓鲁赞亚的一个爱慕者。
池文茵抬起手,抓在了卓鲁赞亚的袖子上,娇嗔的说道“表哥,我差点摔倒。”
卓鲁赞亚还没有见过对着自己撒娇的池文茵,愣了一下。
玲雅瞪大了眼睛,看着卓鲁赞亚把池文茵身上的披风重新系了一下,关切地说道“小心一些。”
玲雅看着平日木讷、羞涩的卓鲁赞亚关心起人来还带着暖意,她脸上的表情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
“王爷。”玲雅跺着脚叫出声。
她看着池文茵微微侧头,那双媚眼在红色烛火中像是一团火在燃烧。
卓鲁赞亚冷冷的看着玲雅,说道“你快到前面去,这是王府后宅。”说完,拉着池文茵拐过了回廊。
池文茵站定,从墙后面探出了脑袋,看着玲雅咬牙切齿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
“没想到表妹也有恶作剧的时候。”卓鲁赞亚看着池文茵得逞的样子,说道。
“我看人家可是为了你什么都敢做出来的。”池文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白皙的脸颊中透出来红润的光泽,调笑着说道。
“他们对我都不是真心的。她也不过是为了王妃的位置和金珠一较高下后,输给了金珠,一直耿耿于怀罢了。”卓鲁赞亚用一种比这寒雪还冷的眼神看向了那个阻隔了两人的墙。
池文茵叹了口气,心有所感,真心,她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仰起头,看着雪花滑落进自己的眼中。
“表妹今日这样大张旗鼓是为了什么?”卓鲁赞亚突然开口问道。
“为了钱。”池文茵直言不讳。
“你很缺钱?”卓鲁沐儿倒是没有想到池文茵能够这样毫无掩饰的告诉自己答案。
“是啊。”池文茵叹了口气,“我这不是还欠着你很多钱吗?而且出门在外没有钱傍身真的是很不容易。”
“你打算怎么做?”卓鲁赞亚轻声说道。
池文茵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卓鲁赞亚,卓鲁赞亚听完了,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池文茵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这是强买强卖吗?”卓鲁赞亚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当然,他们看着姑姑和赞亚王府的面子上,就是有怨气也不敢说什么。”池文茵的小脸被披风围拢着,卓鲁赞亚想到了两个字,狐狸。
看着卓鲁赞亚盯着自己不说话,池文茵问道“怎么?不愿意?”
“愿意,表妹这么好玩的主意,我自然也愿意试一试。”卓鲁赞亚说完,笑的比池文茵还像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池文茵换了衣服回到了花园,丹朱重新放上了银丝炭,暖阁里温度让人十分舒服。
外面的臣子纷纷进到暖阁给池秋月敬酒,池秋月一一笑纳了。
夜越来越深了,暖阁外面,寒气逼人,那些达官贵人即使穿了暖和的衣服,也开始一个个冷的瑟瑟发抖。
池秋月捂着嘴,看上去有些倦怠了,说道“你们继续,我先回宫了,我还要去照顾陛下。”
池文茵搀扶着池秋月一路出了王府,看着她的凤撵消失在风雪中这才重新进了王府。
池秋月的离开,让众人一直都绷着的弦松懈了下来。大家开始抱怨这天气的寒冷,有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卓鲁赞亚对着池文茵笑了笑,看向了管家。
管家让王府里的婢女手上拖着托盘到了每个人的位置上。
众人看着眼前高档的皮毛,一时间不知所措,窃窃私语起来。
王府管家走到了暖阁外面,说道“诸位都是王府的贵宾,今日来王府做客,王爷说自然不能亏待各位,诸位都看到了,这里是今年大叶城能买到的所有的上等皮毛,各位看上了哪一件可以买回去,王府会派裁缝亲自给他制衣。”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哗然,大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神交换,这才恍然王府今日请客的原因。
玲雅先就站了出来,说道“办这次宴会是为了卖东西?”
池文茵走上前,并不理睬她的挑衅,“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每年都会给自己添置昂贵的皮毛衣服,反正现在大叶城所有的顶尖货品都在这里,如果各位不想出去被笑话穿着次品,今晚就不容错过。”
玲雅嗤笑着,“这可是王府,你拿王府当什么了?”
“我自然拿王府当我的家,我想在家里干什么这不是我说了算吗?”池文茵眼睛微睁,站在暖阁外,居高临下看着玲雅。
“你又不是王妃,凭什么住在这里?”玲雅被池文茵惹怒了,口不择言说着话。
周围的人有的点着头,有的人过去悄悄地拽了拽玲雅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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