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赶快救人。”最先反应过来的宣明安气急败坏的就要冲上去打道具老师,被步舫华拦下来了,皙白的脸上青筋暴起完全不似平时反应慢了一个世纪的傻白甜,阴煞的气息恨不能淹死个人。
“是有人故意的,报警吧。”
步舫华用完好无损的哪只胳膊搂着宣明安的脖子不让她冲动行事,另一只手因为挡了踢落下来的短刀被狠狠砸了一下,光洁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缺口,现在嘟嘟冒着血,强忍痛意的人,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挂满了浑浊的汗珠,让人看了就心惊。
宣明安没见过这么大面积的血,急的眼泪话就出来了,小脸煞白煞白的,一瞬叫怎么叫人都忘了我,还好邓尧在场不一会就将伤口止住了血。
“顾南,你要不要死?”
“要不要死?粉团子你是在逗我吗?”
一跪一躺的两个人身上的衣料被一路上尘土上了层釉,又被伸出来的枝丫挂的破破烂烂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李青六神无主的跪在顾南的身边,泪水跟不断线的玉珠一样啪啪往下落,被刮出细痕的脸上苍白的吓人红色痕迹在小脸上越发的吓人。
躺着的人抱着人滚下来的,怀里的人还好除了脸上的剐蹭就剩脚踝处的瘀伤,他现在就不太好了,堪比重伤患,额头上的血冒个不停,李青用自己宽大的戏服给他裹了一圈,看上去越发的惨了。
“我死了你不是要守寡了。”
“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呜……”抱着自己的人哭的伤心,不知道还真以为她报了具尸体呢。
“别哭了,这不高一会就能找到我们,别怕。”笑容一向不太好看的人这时候笑起来就跟交代后事一样,配上苍白的脸更像了。
“你、你别动。”
躺着的人受了一身的伤还是不老实,磨蹭着抱着树就要起来,和耄耋老人差不多一动三摇晃,吓得人心颤颤的。
薄纸般苍白的小脸挂满了泪水,如果不是现在看起来形势比较严峻顾南丝毫不好意这个小娃娃能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绝对不是细水长流的温和,完全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
“不动,你别哭,再哭真是哭丧了。”
向来盛世凌人,直来直去的直男这回也会温言软语的劝人了,脑壳的眩晕也告诉他血真的不是白流的,失血过多的症状并不好玩。
“怎么了?”
躺在李青怀里的人小孩一样,小娃娃是的拱了一下支撑着自己的人,大概是有点冷拿着她的袖子就往身上盖,脏烂的衣袖略过他轮廓分明的脸颊的时候顾南轻笑了一声,伸手抹掉了李青挂在脸上的泪水送到了嘴边“甜的,果然有过第二次生命的人跟我们不一样。”
“什……么?”伸到半空中的手静止了,凝重的表情一瞬间变的有些呆滞,就连俊美的脸庞到了自己眼前都没有感觉到,湿热的吻落下,蛮横霸道的撬开了她的牙齿,压着她脖子放肆掠夺,知道血腥味蔓延开来,扣着李青脖颈的人才稍稍离开,独留呼吸不稳的李青呆在原地,消化这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幸好,你回来了。”
“幸好?我回来了……”
“怎么了,会不会摔坏脑子了?”
狭小的医院房间里,剧组的人来来往往,长相可爱处处透漏着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已经僵坐在昏迷不醒的那人旁边两个小时了,目光呆滞,脸色苍白,满脸的泪痕掺杂着灰尘在小脸上留下了浓重的印记,原本就身形单薄的就剩脸上有点肉了,现在就像是斜了货的仓鼠整个人都有一股子支离破碎的冷寂。
“没事,大概是吓到了吧。”邓尧结果自己前同事的记录,仔细看了眼给宣明安吃了颗定心丸“你们留下来陪她吧,我去盯着剧组那边。”
救人太急邓尧根本没有时间换掉身上的戏服,又因为出众的脸鹤立鸡群的身高在医院里根本就是个异类,他现在不走不一会就要挤满记着了。
步舫华点了点头,随手接了江婷打过来的电话,清脆的女生尤为的急躁,如果不是她家老父亲在一边坐着,估计那边的人恨不能一下子将嗓音调到天上去“怎么样,听说李清欢出事了?”
“听说?”步舫华漫不经心的看了宣明安一眼,说话的先不说出去省的热麻烦,这人倒好是没到处说,但是队友一个没少说,这已经是她今天接到队友的第四个电话了,冷冷的眼神对这宣明安仿佛在说你死了。
“烦死了,等会我把手机给李清欢,你……”
“李清欢!”
步舫华刚推开门从里面就一闪而过一个衣袖破烂的人,擦着她迅速飞过,快速的动作让步舫华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受伤所以动作受限制了,太快了还瘸着腿。
狼狈的撵着小孩脚步追出来的人刚踏上大堂的路看见李清欢的背影,正想要下楼把人给抓回去,就见她抓了一个人,柔和的面部线条崩的冷直,满是细碎星光的眼睛里多了点淡漠和疏离,微微扬起的脖颈都透漏了点她身上很少有的愤怒和不屈,如果不是确认他身边那个格外高挑的人是邓尧,步舫华差点认不出来淡漠疏离的人竟然是李清欢。
楼下的人面色平淡的说着什么,手机的提示音不断的响起齐琪姐一会就回,我回去和邓尧拿点东西。
你确定?步舫华歪头看了眼李清欢多灾多难的腿,目光中的担忧和不屑半点掩盖都没有,李青气的差点没有上去打她一锤,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默然了。
“去吧,有事叫我们。”
“好。”
被搀扶着上车的人,引来了一众男男女女的艳羡,大概是认出她身边这个格外俊朗的人是谁了吧,不过李青就不这么想了,刚上车使着蛮劲奇迹般的把人甩到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之间的空隙中,骨头碰撞铁块的声音清脆响亮。
气急败坏的人跳着一只脚稳稳的落座在了副驾驶位,像是气急攻了心沉沉的闭上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谢谢你救了我,在我知道小时候的事情之前,邓医生。”
仰躺在空隙中间的人仿佛是风中破碎的娃娃仰躺在空隙里,可怜又无助,低沉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想起来了,当时太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