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今感冒了,一整个下午都昏昏欲睡,喉咙干裂、眼冒金星、头重脚轻,还十分怕冷。
屋子里空调打到了三十度,身上盖了三床羽绒被,仍然止不住的发颤。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忘记充电了,连今闭着眼睡得迷迷糊糊,几个网站的消息推送一发过来,她的手机便自动关机了。
神白正在养殖场收割珍珠贝,一般养殖场,有核珍珠一般经过一到二年的育珠期才可以开贝收获珍珠,而无核珍珠一般要等四到五年才能收成。
神白以灵气法阵来滋养淡水里的珍珠贝,大大缩短了取珠的时间,以至于半年时间不到,珍珠贝里的珍珠已经成熟饱满的叫其他养殖者嫉妒。
而且在珍珠养殖行业里,一般珍珠贝的存活率都不高,全国每年培育的稚、幼蚌近百亿只,生产育珠蚌可达5-8亿只,其余的珍珠贝斗因蚌病而大量死亡。
而神白的养殖基地,一共投入三万只珍珠贝,却无一例死亡。
三万只珍珠贝,十几万颗顶级珍珠,取珠员工将硕大浑圆、银白生辉的珍珠握在手心时,眼睛都看直了。
这些员工也算是老员工,至少有在别的养殖场干过,他们也参与过大大小小的取珠过程。在他们眼中,超过13以上的珍珠已经算是比较优质了,可是,这边养殖水域的珍珠每个都超过了30,不仅个头大、还圆润、表皮毫无瑕疵,光泽润亮的能闪瞎眼。
这明显就是顶级珍珠里的顶级,每颗珍珠单卖都至少五万起步,而且还是有市无价的那种。
取珠的员工们心里都清楚,这一波珍珠若是流向市场,必将震撼整个珠宝行业和养殖业。
神白观摩了整个取珠过程,耗时十二小时,采取了十分之一的珍珠贝。
将珍珠保存好后,立刻前往a市租赁展览会场,他要给自己的这波珍珠做一个与国际接轨的展览。
他晓得,在国内做生意恐怕要处处受制,有好的东西也会被各种波脏水,那些商客会不惜一切代价遏制他的崛起,许多商人精通的不是怎么做生意、怎么把产品做好,而是怎么算计对手,怎么让其臭名昭著、百口莫辩。
神白晓得薄英已与纪伏结为盟友,而平天集团的大量股份都被薄英收购了,在纪伏的财政支持下,平天集团已经起死回生,两家企业在多个领域展开合作,算是强强联合。
神白招募了几十名业务员,专门和各大珠宝商、走轻奢路线的服装品牌、饰品、箱包谈生意,但得到的反馈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拒绝。
他是卖家,而买家却没有,所有的买家都不愿意得罪纪伏,都不肯同神白的公司合作。
为了打破这一现状,神白有必要将目光放得更远一些。
展览会场很快租赁下来,他的所有的行为都是秘密去做,哪怕养殖场里的员工,也都是限定范围工作,不给他们任何通风报信的机会。
神白给国际多家知名奢侈品公司打了电话,包括各大时尚业的龙头,乃至尖端珠宝商无比诚恳的告诉他们,自己即将开展一个史无前例的珍珠展览大会,并将相关珍珠的拍摄视频和样本寄了出去。
神白忙的脚不沾地,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有时间回总部看一眼。
届时连今睡睡醒醒、高烧低烧不断,她身上裹着厚被,空调温度打的也高,脑门上起了一层湿汗,当神白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的时候,连今整个人就像掉进了水里,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濡湿了大片。
“怎么发烧了?还烧的这么厉害!”
神白将连今抱在怀里,想喂她吃点药,可惜连今并不配合,一个劲的往神白的怀里钻。
她两只手揪着神白的衣襟,不自觉的把手掌往他的怀里伸,鼻子还直哼哼,呼吸急促的很容易叫人想歪。
本来神白是没什么心思想别的的,可病得毫无神智的连今过于主动,一下子勾起了他的潜埋至深的躁动。
每一次靠近连今,神白总有身体受他人支配的恐慌感,那些莫名且陌生的感觉会入侵他的体内的每一寸地方,迫使他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想为所欲为的野兽。
“连今,醒醒,”神白抓着连今的手,不让她乱动,“醒醒,来,起来吃药。”
被捏疼手指的连今迷迷糊糊睁开眼,因睡得太久而酡红的脸蛋幻变出醉人的美感,她的眼眸像是裹藏了十二月的雾气,沁凉的把水珠洒在琉璃般的瞳仁上,汪汪的蓄满一池秋水。
看到眼前的人是神白,连今把小脸贴到神白的心口,撒娇似的把头深埋进他的颈窝,并重重的呼吸他的味道。
“神白,”连今轻哼,她脑袋迷糊,声音支离破碎,“我想和你困觉”
神白听了一遍没听懂“什么?”
连今挣脱掉神白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一路摸向他的腹肌。
硬邦邦一团的肌肉绷得很紧,连今手上没力气,可又闲不住,不断地在他的腰腹之间滚动手指,撩拨的神白浑身都似有火在灼烧。
“连今,先把药吃了!”
他耐着性子把一枚黑漆漆的药丸捻在指腹之间,尽力托住她的脑袋,把药放进她的嘴里,可惜连今手一拍,便把他的药给拍飞了。
神白叹了口气,手一招,药丸重新飞到了他的掌中。
这回他的手段强硬了一点,一只手禁锢住她的双臂和乱扭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食指划动,趁着她檀口微张,把药丸滚进了她的嘴里。
药丸顺着食道往下滑落,顺利进入胃里,连今感觉有异物进入胃里,本能的闭嘴,她牙关一阖,恰恰咬住了神白的手指。
神白不敢动,连今不愿动,她那潋滟如画的眼眸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温热的呼吸吞吐出来,吹拂到神白的脸上,致使神明的心跳滞停。
连今咬着手指,时不时吮两口,妖娆且风情,勾魂夺魄。
神白喉结滚动,他想离得远远的,却又不想离开,他想搂抱着她,想亲吻、想做些别的!
亲吻做些别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殷红的唇,神白眸色暗了下来,有道蛊惑的声音不断回响,烧断他的理智的弦,令他不由自主的靠近、继续。
等回过神来时,神白的额头已经贴着连今的额头,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深冬的空气变得沸热难耐。
神白将禁锢住连今腰身的手收紧,把她压向自己,另一只手抽回手指,划过她的下颚,继而抬起她的红润的脸。
他俯身而下,带着万般珍惜和怜爱,轻飘飘的、如雪花、似清霜,落下一个沁凉的吻。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蓦地,连今脑子越转越清明,迷蒙的双眸逐步聚焦,最后定格在彼此贴近的神明身上。
在连今的眼中,高高在上的神祗已经跌入尘埃,他的神坛已经蒙受灰烬,善男信女的信仰不再,辗转星河、岁月成枯
俶然,连今感觉到了一丝哀伤
神白的迷离的目光被连今的哀伤感染,他动作一滞,手上力道一松,终于让连今离开了他的怀抱。
“我”神白避开连今的神色,欲言又止。
连今赶忙转换了一个话题“我睡了多久?”
她摸了摸喉咙,惊喜的道“咦?我好像喉咙不疼了,你刚刚喂我吃了药?什么药?这么神奇!”
神白站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
“先喝点水。”
连今接过水,一饮而尽,喝完水,体力又恢复不少,然后发现身上起了一层汗。
“怎么这么热?”她目光一瞥,瞧见了空调的温度,“啊,谁把空调打到三十度啦?”
说着,赶忙将空调温度打低。
两人重新坐了下来,一时无言,直到连今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神白‘噌’的站起来“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
说完,立刻转身往外走。
连今没拒绝,她想有片刻的独处时间,捋一捋思绪。
刚刚神白亲她了,尽管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吻,但代表他们有了实质的进展,不再是牵牵小手的关系了。
那个吻是她的初吻,她想她会牢记一辈子,就是亲吻的场合不太对。
按照连今的想法,她的亲吻至少应该是在雪夜的路灯下,四周白茫茫一片,天空不断飘落雪花,旷阔无垠的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然后抬头彼此相视一笑,有皑皑白雪落入白丝,接着,一吻天荒地老。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发烧,脑子不清不楚,环境温度贼高,被窝乱糟糟一团,鞋子被她踢落、衣服随地扔垃圾桶还没倒
这样的场合,真的一丁点也不浪漫,在这样的环境里亲吻,她攒聚了十九年的少女心一下子破灭了!
神白回来时,连今正坐在窗户边长吁短叹,她看着窗外,在想这破天怎么不下雪的。
神白把宵夜放到桌子上,连今也不客气,主要是她太饿了,手拨开塑料袋,拿起一只汤包就往嘴里放,吃的嘴巴都是油水。
神白无奈,只好不断地拿面纸给她擦嘴,擦拭时,他不可避免的又看到了诱人的红唇,眸光油黑中窜起两团烈焰。
察觉到某些羞耻的变化,神白赶忙念清心咒,一长串音符降入灵识之海,身体的燥热终于被抚平。
“对不起!”神白脑子一恢复清明,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连今小口喝粥“说对不起做什么?”
“我刚刚亲了你。”他毫不回避。
连今‘哦’了声,问“你是真心的,还是假意?”
神白垂着目光,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连今分明看到大佬的耳朵红了。
白玉般的耳朵染了红晕,俏丽如红梅绽放,不胜凉风的娇羞。
连今差点笑开怀,但为了苟住,只好拿粥碗遮住自己半张脸掩饰。
“真心,我是真心的!”
神白感觉自己耳朵热热的,他不确定自己耳朵有没有红,但从坐在他对面的连今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正常的。
“哦!”连今简单回应。
表面淡定,实际上内心在狂跳托马斯回旋,光跳托马斯回旋还不够,还得另外加上华尔兹、爵士、肚皮舞、钢管舞、机械舞总是群魔乱舞,她的心情嗨到突破天际。
“既然你是真心的,那就没必要道歉了!”
喝完最后一口粥,将塑料碗和包装袋扔进垃圾桶,拍拍手,走到神白边上。
连今一靠近,神白身体立刻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仿佛靠近的不是女朋友,而是凶神和恶煞。
“这么紧张干嘛?”连今耍流氓一般的将手搭在神白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镇定的说,“既然咱们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那以后就别端着了。”
说完,连今勾勾嘴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下去,朝着神白的薄唇上ua了一口。
亲完,连今还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顺便还批评了一波。
“味道有点淡,没有小笼包好吃。”
神白满头黑线。
连今去浴室,准备洗澡换身衣裳,神白则满脑子都是‘小笼包味道’,在想自己是不是嘴巴不够鲜美。
他反复的想,想的差点着魔。
连今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发丝淋着水滴,神白怕她又冻着,赶忙使了个小法术,将她的头发变干。
“这招挺好,下次我洗完头发都找你吹干,这效果可比吹风机强多了。”
神白不悦的抿抿嘴“其实我作用很多,不止吹风机这一个功能。”
连今挑眉“还有什么功能?你交代一下,我以后好多多开发。”
神白见不惯她这种有恃无恐的样子,便拍了拍她的脑袋,见她捂着头准备抱怨了,才开口。
“惹你生气,你打算怎么开发这个功能?”
连今捂着头板着脸“那你得好好想想怎么哄我开心了,不然跪榴莲、跪键盘、跪遥控器!”
神白哑然失笑“向来只有人跪我,你胆子倒大,竟让我跪起你来了!”
连今一想,好像确实不妥,让神明给自己下跪,那得多折寿啊!
“那就不跪,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要哄我开心,现在立刻想,你要怎么哄我开心!”
神白思索了片刻,抬眸看向连今,目光里有着浓情。
“觉得刚刚的吻不够浪漫?”
连今“你怎么晓得的?”
她恍然想了起来,神白出去买夜宵时,她有嘀咕过雪夜亲吻的浪漫场景。
这么说,这位大闷骚一直观察她?
神白贴近连今的面颊,微凉的呼吸穿透过来,伴随着如梦似幻的声音。
“记住了,现在才是你的初吻。”
话音落,偌大的卧室下起了金雪,雪花点点闪烁,如流光绘影、似萤火成河,漫天金雪之下,神白欺身而起,再一次落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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