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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和安定强大的气场似乎让女孩稍稍平静了一些,但是眼中仍是一片慌乱。“银发!”女孩尖叫着,似乎只有哭喊能减轻她此时的恐惧,颤抖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一个银发男人把我们小姐逼到巷子里的!”
银发?顾云的心一沉,银发男子……狼狈逃离……敖天……
不,不可能是他!但是为什么偏偏这么巧……
而她,一向不相信巧合!
官府的衙役把尸体和证人都带回刑部,顾云又回到宫门,刚好夙凌他们也出来了,看清卓晴身旁的楼夕颜,顾云问道:“已经没事了吗?”
轻轻点头,卓晴轻笑回道:“已经证明那些与山寨私通的文书都不可信,现在西太后自己都自身难保,也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看着两人始终交握着的手,顾云低叹道.“出来就好!”
想起刚刚运走的尸体,顾云问道:“刚才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女性,死状很惨。”
卓晴想都没想,互刻说道:“带我去看看。”
两人匆匆忙忙往刑部赶去,夙凌和楼夕颜对视一跟,摇头苦笑,他们也只能默默跟上。
刑部停尸间。
“死者为女性,身长五尺一寸,年龄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颈部有明显淤伤指印,呈黑色,死因是被强大的指力掐断喉骨而死。”一具女尸放在一块木板之上,卓晴熟练而平静地检查着尸体,吕晋默默地站在一旁仔细地听,手中拿着纸笔,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
木板周围,围着一群人。单御岚和程航站在卓晴身后,顾云则是双手环在胸前,微低着头,耳朵听着卓晴的尸检解说,眼睛则是盯着地上一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夙凌和楼夕颜对于尸检兴致好像都不大,站在距离最远的一角。
卓晴向吕晋使了一个眼色,吕晋立刻了然地轻轻将女子双脚微曲,检查了一番之后,卓晴冷声说道:“另一处致命伤在下体,大量出血是因为下体被尖锐物刺伤,按伤口的情况看,凶器应该是把长四寸左右、双刃、类似匕自之类的东西。死者体内没有残留男性体液,死前应该没有受到性侵犯。其余地方没有明显外伤。”
顾云静默的眼微眯了一下,脸上表情倒没看出什么变化。卓晴轻轻脱下手套,径直走向顾石,说道:“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尸检报告等吕晋整理好再给你。”
顾云轻轻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卓晴也不吵她,云就是这样,一遇到案子就会很入神。
吕晋拿起白绢将尸体盖好,单御岚说道“出去再说吧。”
一行人来到提刑府书房,吕晋低叹道“我问过死者的丫鬟小鱼,她估计是受惊过度,怎么问都只记得一个银发男子将她们逼到暗巷,对死者行凶。至于杀人手法、作案时间、闪手的样貌,全然记不清楚了。”看过尸体之后,吕晋心里一直很不舒服,凶手的手法实在太过狠毒!
吕晋看了一眼楼夕颜身旁脸色如常的卓晴,不禁暗叹道,这女子真的好生厉害,上次看失心女尸也是如此镇定自若,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当然,如果吕晋知道卓晴验过的碎尸有多少具之后,应该就会释然了……
程航重童地拍了一下案几,忍不住低吼道:“又是银发!有完没完了!”
又是?顾云问道:“最近发生了很多起银发男子作案的案件吗。”
“嗯。”程航有些烦躁地回道,“加上这起,已经是第五起了,短短的半个多月,此人疯狂作案,我看是冲着庆典来的!失心案才刚刚告破,又来一个!”
半个月内五起?果然是件棘手的案子,楼夕颜凤眸轻眯,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夙凌和一脸若有所思的顾云,忽然说道:“单大人,各国使节、贵族不少已经进人穹岳,过几天就要到京城了,此等凶徒如不尽快落网,祸害无穷。若是他朝进京朝拜的使节、贵族动手,穹岳颜面扫地。京城的安全皇上已经交给夙家军,单大人若有什么需要,不妨请夙将军和青末多多帮忙。”
单御岚微微揖手,回道:“楼相放心,下官必定全力以赴缉宁凶徒。”
顾云抬头,看向楼夕颜那始终温润却又似乎永远捉摸不透的脸,隐隐觉得他有看戏的意思。她对着卓晴低声说道:“楼夕颜刚刚释放,一定也累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夕颜的身体确实不太好,卓晴点头回道:“好吧,有需要我的地方通知我。”
“嗯。”
楼夕颜含笑刺众人点点头,揽着娇妻离开。
楼夕颜走后,夙凌一言不发,冷冷地坐在那里,身影看起来有些突兀。顾云好心地对他说道:“你有事也可以去忙了,如果单大人有什么需要,我会和夙任商量的。”
夙凌冷冷回道:“我没事。”她就这么想他走!
顾云莞尔,这种事情平时不都是夙任处理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她今晚招谁惹谁了,先是敖天,现在是夙凌!
不再理会夙凌暗黑的脸色,顾云看向程航,问道:“前面发生的五起案子,都是同类案件吗。”
“不是。”程航摇头回道,“最开始的三起案子,凶徒奸污了三名女子,其中一人自尽而亡,第四起案子,凶手抱走了一个刚满月的婴孩,孩子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这个凶手估计是个疯于,专挑奸淫掳掠之事来干。”
单御岚眉头紧蹙,低声叹道:“前面四起案子凶徒都没有直接杀死受害者,他这次的作案手法如此残忍,若是抓不到他,下一次只怕他会变本加厉。”
先是弓虽.女干,再是拐带婴儿,顾云沉思,这个凶手的犯罪似乎没有规律和特定性。久久,顾云问道:“你们确定是同一个人所谓的证据除了一头银发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程航挫败地回道:“没有。凶徒每次作案都很快速,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让人无从下手,他都是晚上行凶,受害人也只看得清一头银发。”就是因为一点线索都没有,受害人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只是普通的诗书之家,没有什么关联之处和共同点这才让他们无从下手!
“其实……”吕晋迟疑了一会儿,才低笑道,“银发这个特征这么明显,整个穹岳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个银发男子,武功高强的就更是少之又少,这么多年,我也只见过赦天一人是银发而已。”
吕晋这句似真似假的话,让顾云皱起了眉头。夙凌冰冷的眼眸一闪,却没说什么,程航却显得有些兴奋,一拍大腿,说道:“对!离庆典开始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时间很紧,全部抓回来询问一番,或许能有收获!”
“不行。”顾云冷声道:“银发是凶手烈明显的特征,但并不等于所有银色头发的人都是凶手,你们最多只能请他们回来协助调查,不能因此抓人!”身为警察,顾云有自己的办案方法和刑侦程序,程航的这种做法,她反对。
上次敖天把顾云带走,夙凌就一直不爽,这一次,顾云的义正词严,听在夙凌耳朵里,就成了急于为敖天辩护。心里憋着一口气,夙凌冷哼一声,蜕道:“他没有杀人,又何必怕盘问,你是想为谁开罪?”
一直不想理会他的顾云缓缓回头,直视着夙凌暗黑的冷眸,沉声回道:“我没有要为谁开罪,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永远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敖天也不例外。但是我断案,只相信证据。”
我断案,只相信证据。平静的声音不见得激昂,却足够让所有人听得很清楚,也让在场的男人们心下一怔。
夙凌看着她冰冷而有些不悦的脸,那种坚定的光彩,让他觉得很迷人……掩下微乱的眸光,夙凌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真有些疯了,她有时根本就是在反驳他、忤逆他甚至讽刺他,为什么他却总在那已经毁容的脸上看到让他为之心颤的光彩?
夙凌忽然默不作声,顾云也脸色冰冷,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怪。程航轻咳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像敖天这样的人,行踪飘忽,如果不颁发全国追缉今,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程航其实也是就事论事,顾云却是越发不悦,直接看向单御岚,问道:“单大人,你们刑部可以对没有任何确实证据、只是嫌疑的人发追缉令吗?”如果这也是穹岳法律许可的范畴,她想,她可以不必插于这件事了。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她待下去。
在顾云犀利的眼光注视下,单御岚失笑,如实回道:“不能。”他明白程航之所以这么说,估计也是怕皇上又像上次一样下旨,抓不到犯人就让他入狱,才会如此着急。
面对眼前坚定执著于法理的女子,单御岚忽然有些敬佩起来。顾云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要花些时间研读一下穹岳的法条和司法程序才行!
程航在刑部这么久,自然知道规矩,刚才也只是病急乱投医地说说而已。程航烦躁地拍拍脑袋,还是有些不甘心地低喃直:“那现在找不到人怎么办?”
书房陷人了瞬间的寂静,顾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他在哪儿。”
夙凌鹰眸一沉,没有人能找到他,她却能!敖天的事晴,她还真是了解!
听她说知道敖天的下落,程航急道:“在哪儿?”
顾云摇摇头,坚持地回绝道:“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明天我会去找他,尽量说服他到衙门来一趟。”敖天不告诉别人住处,自有他的原因,在没有征得他同意之前,她也没有资格泄露。
“不用这么麻烦。”冰冷而淡漠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几个人惊讶地抬眼看去,一道暗黑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守卫森严的提刑府书房前,静静地立在夜色中,仿佛他早就已经在那个地方站了很久,清冷的月光下,那抹炫白的银丝是如此的刺眼。
夙凌暗黑的眸中划过一丝异色,眼光扫过顾云看着敖天,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敖天!”程航低呼,他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二十三章敖天入狱
“敖天?你怎么会来?”等着那道缓慢行来的黑影,程航不自觉地问道。
敖天漠然地半倚靠门边,并未进入屋内,若是一般人,或显得随性或显得慵懒,但是他做起来,却是浑身上下充斥着冷残的气息,面无表情的脸有一种拒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月光透过他背后映射进来,除了那头让人小容忽视的银丝之外,他整个人就像是置身于黑暗之中一般。
程航的问话他根本不予理会,暗黑的身影往那里一站,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似乎他不想让你感觉到他的时候,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在哪儿,他若是想让你知道,你便是如何都不能漠视他。
他的出现让上屋内的气氛发生一些变化,夙凌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似乎更加晦暗了几分。
此人行踪飘忽,为人怪僻,请他他都不一定会来,何况是这样自己出现!他来刑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单御岚暗暗揣测着。吕晋也敏锐地感觉到敖天的出现,或者是整个案件的转机,也有可能是……危机!
上前一步,吕晋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这半个多月以来,京城不断发生
案,凶徒有一个明显特征,就是银发。其实我们询问你,也不过是希望能以此证实你的清白,毕竟你为朝廷抓到不少恶徒,我们也不想怀疑你。”
毫无波澜的眼中划过一抹明显的讽刺,他抓人从来就不是为了朝廷,也不屑要任何人的信任。敖天球冷地回道:“不必啰唆,想问什么就问吧。”
顾云觉得好笑,无礼的话再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那样理所当然。
“好。”吕晋也不再寒暄虚应,这些对于敖天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本月十一、十六、十九、二十三,还有今天晚上,你都在干什么?”
敖天沉默了一会儿,倒是很配合地回道:“十一日下午我将官府通缉的犯人交到刑部之后就回到住处,一直没有出门。十六、十九日晚上,我在……一棵大树上睡觉。二十二日晚上我也在住处没有出门。今晚到过浮华街,然后就来这里了。”
他今晚到过浮华街!程航急问:“你今晚去浮华街做什么?几时到,几时离开?你说的这些,有没有人能为你证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些案子和眼前的男人一定有关系!
“亥时到浮华街,亥时三刻离开。我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人能为我证明。”低沉而冰冷的声音里透露着傲慢。程航脸色一暗,不悦地瞪着敖天,他以为他是谁?bBs.J OoY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