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金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她没有立刻应下,思考了一下说,“我要看一下那些元魂的状态。”
白清欢可以对她信任,但她不能自欺欺人,她的实力确实被削弱了,比之巫洹自是不及的。
看到她神色中一闪而过的窘迫,白清欢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茶杯搁下,脸上挂上了微笑,“好。”
没有安慰,只有一个’好’字,却才是巫金真正需要的,一组之长,如何会希望被同情。
谈罢后,韩若风没有多留,干脆的就离开了。
男人离开后,巫金眨巴眨巴大眼,话语中带着调笑,“你和少主怎么回事?”一副八卦嘴脸,白清欢翻了她一个白眼,“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呦呦呦,逃避!看来人家也不是单相思嘛!”巫金脸上的笑意扩大,小脸的表情确实有点欠抽。
“我看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哦。”白清欢皮笑肉不笑的说。
她面对少主的时候确实有些慌乱的,但要是说已然倾心那是不可能的,她是了解自己的,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要不然在现世也不会母胎单身那么多年了。
“好吧。”巫金看她正色了,撇了撇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你还讲?”白清欢撇了她一眼,巫金赶紧捂起了嘴,聪明人得懂得见好就收。
时间过的很快,夜幕低垂,窗外秋风呼啸,像是打着旋一般,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呆着,只有小伙计在韩若风的房间里。
小伙计表情有些拘谨,倒也怪不着他,韩若风周身的气质太冷,严冬一般,坐在那不讲话就足已让人心生敬畏了。
天色渐黑,印在窗子上的光影逐渐灰沉,今晚的月色就不及昨日了,屋内人的脸色都不算好,大家都在等待子时的到来。
只有白清欢在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次进了金原就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因为金原的天地法则,他们的体质确实会受到抑制,会生病,而且一旦生病可能比常人的反应还要大。
就像高原反应一样,可能身体越健康的人反应越大一样。
韩若风也阖上了双眼,躺在那闭目养神。小伙计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是呆久了总是比刚刚要好很多了,在躺椅上坐着,他是不困的,他每日也要等到那些元魂出来才会睡。
起初也是紧张,害怕自己在睡梦中就被弄死了,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担忧也没用,还不如好好睡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死在梦里,也不痛苦了,反倒是一直忧心忡忡劳心费神的,所以他索性也不再怕了。
突然,韩若风的眼皮微动,是瞳珠微转,蔷薇色的薄唇微启,“他们……来了。”
小伙计坐起了身子,确实,子时降至,今夜这些元魂来的似乎比往常稍早一点。
巫金的手指在床边轻轻敲击,下一瞬本来睡着的女子倏尔睁眼,眼神里哪有半分困意,“来了!”她淡淡道。
闻言巫金的脸色也正色了起来。与此同时,血煞、戚美人他们那边也感受到了攒动的声音。握着武器的手皆是紧了几分。
怎么能不慌呢,他们进了金原之后就感受到魔力流失的感觉,还是白清欢跟他们解释的,天地法则。
白清欢的灵力很高,但是她觉得少主的实力更恐怖,上一次给她这种挫折感的…
黑色的雾气印在窗户上,看起来竟比昨日要活跃许多,白清欢的眉头轻皱,不知何故,她心跳有些快,按捺心下隐隐的不安。
她看了一眼巫金,巫金的小脸绷着,眼神凌厉,看起来也不算好,“无论如何,注意安全。”黑夜中,她的声音很温柔。
巫金点了点头,她心下不安的不仅仅是她感觉到压迫感,还有她正在发烫的手腕,发烫的自然不是手腕,而是手腕上的黑线。
为什么会有反应?老祖宗是有话要说么?
另一边,韩若风的眸子缓缓睁开,墨紫色的眸子里,黑雾缭绕,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个邪邪的笑意,被正小心观察他的小善,也就是小伙计看了个正着,什么情况,怎么一闭眼一睁眼竟像换了个人似的。
巫金站起身,徐徐走到窗边,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下一刻没有半分犹豫的径直推开了窗户。
身影化成一道黑雾消失在原地,’咣当’一声,窗户被关上了,于此同时白清欢也缓缓闭上了眼,下一瞬她的神识从眉心弹出,窗户上波纹一闪,与她一模一样的神识已经立在房顶之上了。
看着空中正与一个黑雾对峙的巫金,白清欢觉得她的心仿佛被揪起了。
身边出现了一道身影,白清欢回头去看,看到是少主,便转过身来,继续看向巫金了,却在下一瞬,眼前一黑。
房间内,雕花大床前,一道紫色的身影矗立在床前,床上女子的眉头紧锁,男人脸上覆着与女子一样的面具,露出来的薄唇高扬,平常色浅的唇泛着不正常的红。
男人微微俯身,下一瞬,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韩若风的房间,小伙计静静地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客栈以外,巫金与那黑影对峙,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巫金的脸色很难看,眼前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他们猜错了,不是巫洹搞出来的一切,而是眼前的这东西搞出来的?
感觉到眼前的黑影正在伺机而动,她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现在没有人可以帮她,外面这些元魂不会奈她如何,但是血煞他们要是一出客栈立刻就会被这些元魂淹没。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她现在心下大概明白手腕的黑线为什么会一直灼热的惊人了,是在提醒她。
眼前的黑雾竟然能催眠她,如果不是手腕远远不断的力量,她此时可能又像昨夜一样睡过去了,这很可怕,这说明眼前的东西在某些方面比她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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