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白清欢爬着梯子上来了,脖子上还挂着两壶酒,上来后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韩若风拿下她脖子上挂的酒,解开了红绸。
白清拿过一瓶,拔掉瓶塞,然后深深一嗅。
“好酒。”
“哪里来的酒?”韩若风偏头看着她小兔子一般可爱的动作。
“下午逛街的时候买的,干杯。”白清欢拿着酒壶和韩若风碰了一下,然后自己先大口喝了一口。
“不要贪杯,难道忘了仙宫那次。”韩若风的黑眸深邃浓情,竟让白清欢恍惚了一瞬。
脑海里回想起那时候的画面,脸升腾起红晕。
“这酒真辣。”白清欢伸手扇了扇,然后乖乖把酒搁到一旁。
“关于魔族,你怎么看?”韩若风注视着夜幕,淡淡的开口。
白清欢背侧靠着韩若风,看着夜空,月明星稀,她没有注意到韩若风在说话的时候,眼里似乎掺杂着别的情绪。
“魔族这次,绝非偶然,他们的吞噬是有章法的,先把外围吃了,甚至变成傀儡,不用想就知道,那些傀儡日后便是他们的兵线。”
“而且若不是碰见阿奴,开启了阵法,庾城也不妙,攻下庾城他们便是大兵压境,如今这般老实,应是在想对策呢,若是庾城沦陷了,这燕金城也不会再似这般平静了。”
“魔族都是嗜血残暴之徒吧。”韩若风喃喃,眼神里却是仿佛蒙上一层纱,透不出光来。
“怎么会呢,没有绝对的好和绝对的坏,阿奴不是说过,万年前,魔宗与仙宗的区别只是一个修仙元一个修诡道,修诡道便是恶人吗?我不这么觉得。”
韩若风侧过头看向白清欢,白清欢却是没有与他对视。
“人总是喜欢去定义,但是大道万千,岂是可以一以贯之的。不是说修仙者便可高人一等,我们落入凡尘还不是这般若不经风?这便是道,我们不要去偏听,偏信。你当下以为的东西可能在未来的某天被自己亲手推翻,对一件事的认识是因时因地制宜的。”
白清欢拿起酒杯又饮了一口。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韩若风,低头饮酒,不再开口。
她心里有话没说,原文中,韩若风最后成了魔宗的少宗主,可是她相信韩若风不是恶,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但他也没有覆灭全世界,最后身死神灭。
白清欢握碎了手里的瓷瓶,惊到了韩若风,他抓过她的手,瓷瓶的碎片扎进她的肉里,韩若风抬头想质问,对上了白清欢的眼神,人愣住了。
白清欢的眼神里染着浓着化不开的悲伤,仿佛盛满破碎的星光,长长的睫毛忽闪,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白清欢纤长的手指攀上韩若风的脸,拇指轻轻的摩挲着。
“答应我,永远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好吗?无论我在不在都要好好活着。”她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的鼻音,语气甚至带有乞求。
韩若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漆黑如墨的瞳孔微缩。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无论你在不在?你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