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枕头旁边的丝帕狠狠的擦拭自己的唇,把本就红肿的唇摩擦的仿佛滴血一般。
然后把这个帕子狠狠的摔向眼前的人。
而跪在那里的狱像是石像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眼神有些木然,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麻木了一般。
而坐在床上的人眼神难堪,看着依旧跪的笔直的人,视线停留在他已经有点破碎的嘴角处时,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是他吗?”他的声音不似刚刚的邪魅,而变得脆弱易碎的感觉。
谁都无法把眼前的人和刚刚那个妖精一样的人联系到一起。
“嗯。”狱淡淡的说,湖蓝色的眸子里甚至没有引起波澜。就是这么一副样子却让眼前的人突然激动,如同濒临崩溃了一般,狠狠揪住了眼前人的衣服。
“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魔王的眼神里带着破碎的光芒,其中交织的各种情绪难以言说。
“你知道的,我不能拒绝你。”狱的眼神终于动了,直接对上了眼前人的视线,其中的温度让眼前人仿佛被烫到了一般。魔王已经瘦的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松开,就在他的手即将离开之际,却被另一只大手直接攥住。
然后在他微微失神之际,他的肩膀被眼前的人攥住,然后天旋地转,他被眼前的人压在了床塌之上。
对上了狱的眼神,魔王缓缓咽了一下口水,就在他以为狱可能要做什么的时候,狱却突然松开手,然后从他的身体上离开,站在那里,看着他说,“主上,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至于圣法老和少主之间的矛盾,我会去替你打探清楚的。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之后没有再等他的反应,就离开了宫殿。
魔王的手狠狠攥住被子,再一次露出那邪魅的笑容,真是机警啊,现在那家伙完全压制不住自己了,所以在刚刚他再次占了那家伙的身子的时候,狱是发现了吗?不然为什么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呵,果然他心里只有那家伙,他偏不让他们如意,等自己彻底占据这具身子,将那个人的魂魄彻底湮灭的时候,他真的很好奇到时候狱要天天面对自己的时候会怎么样了。他眼神中氤氲中邪魅的笑意。
狱并没有如他所说,立刻去查证韩若风他们的事,而是返回了他的法老殿。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口的魔卫冲他一拱手道,“法老,您回来了,小小姐来了。”
“可可来了。”狱本来脸色已经有些颓疲了,听到这话,也算缓和了一些。
修长的腿迈进殿门,就看见一男一女在殿中,女孩在闹,男孩在笑,多么美好的一幕啊,随即想到什么,他嘴角的笑意淡了。
“师傅!你回来了!”墨可可看到狱的身影高兴的起身,就想往他身边跑去,然后身后的林原轻轻咳嗽了一声,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才举止得体的走过去,挽住了狱的胳膊。
“呵呵,现在有人可以管着你了,我也可以放手了。”
“哎呀,师傅!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的义父!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爹啊!”话没说完就挨了一下。
狱虽然磕了她一下,但是其实并没有用力,其实墨可可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他捡到她的时候她还不记事呢,确实是当亲闺女养的,只不过她在长大,现在两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差太多的样子,所以听这话才会有些违和。
“怎么,来我这有什么事?你可是好些日子没来过我这了。”
“哎呀!师傅,我想你了,来看看你嘛!”墨可可抓着狱的胳膊撒娇。
“行了行了,你现在可是右护法!一天天的没个正形,让魔卫们看到了成何体统。”狱佯装生气的样子,但是墨可可自然不会真的认为他生气了,不过她今天过来确实有事。
“师傅,我是想问问你韩若……少主的事。”差点直呼韩若风的名字了,被狱瞪了一眼。
“少主什么事。”狱没好气的说
“他真的是我们的少主?我上次见他他还是仙宗的人呢。”墨可可小脸皱成一团,表情里满满的疑惑。
“嗯,少主之前流落在外,被仙宗的风长老救下的,这你不早就知道了吗?这小子不也是风长老的徒弟?”狱说完皱起眉头,不明白墨可可怎么旧事重提了。
“回法老,的确是这样。”林原在一旁淡淡的说,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知道了!我只是好奇嘛!为什么身为魔族的人还能在仙宗里生活那么多年,对了他是不是和那个圣法老一样,有什么方法能隐匿身上的魔气啊?”墨可可皱着眉头,仰着脸问道。
听了她的话,狱的眸子微闪,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情绪,“不是,他们不一样。”
“啊?不一样是怎么样啊?”墨可可还待再问,却被人扯了一下袖子,回头看了一眼林原,林原冲她轻轻眨了一下眼,她冷静下来,再看向狱才发现师傅的脸色很难看,面色苍白,唇也没什么血色。
她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回头看向林原,眼神里写着询问,然而还没等她想到要怎么说,狱开口了。
“我累了,你们先退下吧,少主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们就不要跟着瞎掺合了。”说完不待墨可可再说些什么,他转身进了里间,俨然送客架势。
“我……”墨可可的红唇微张,似乎想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头,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好了,首席法老累了,我们就不要再打扰他休息了,你也不要再多心了,法老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林原的大掌轻轻揉了揉墨可可的发顶,嘴角一抹宠溺的笑,温暖而甜蜜。
“好吧。”看着林原的笑容,墨可可的脸腾的红了,怎么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会因为阿原的笑容而脸红啊!太没出息了,太没出息了!心里想着,脚下离开的步子也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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