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你武艺再强,任凭你身穿金丝甲,一切都是枉然,他,一代枭雄李武福被牢牢地钉在了城墙之上,整个人被射成了一只刺猬。
映月在城楼之上看见自己父亲的惨状,刚刚苏醒的她,又哼地一下昏死过去了。
西河郡守马昂已经闻讯赶来,见到惨死的李武福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他一个踉跄,便把持不住,人向前卧倒,趴在了城楼之上哀嚎着:“亚父,亚父,你死得好惨呐!”
马昂曾是李武福的旧部,被李武福收为义子,他一生受李家恩惠,是李武福忠贞不二的追随者。
望了一眼身负重伤的映月,马昂慌忙对身旁的侍卫吼道:“快传军医,快传军医!”
……
映月躺在床榻上悲愤地擦拭着眼泪,咿唔道:“若不是爹爹为我推宫过血,耗费了太多的真气,他又怎么会遭此横祸啊?呜呜呜,是我害了爹爹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呜呜呜!”
柳卿言在一旁听得,心中总不是那个滋味。虽然她知道映月并没有半点责怪自己的自已,但自己终究是拖累了他们,成了他们的累赘,是导致他们或死或残的“罪魁祸首”。
在此意境之下,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安慰的话更是无从出口,因为她心中有愧!
心中默默念叨着,今日,你们父女二人救了我两次,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涌泉相报!
……
一日之后,马昂正在映月的房中询问她的伤情,就有小卒来报,“将军,上官父子在城外列阵了!”
“逆贼!待我出去会会他们!”马昂愤然抽出宝剑,戴上盔甲,然后登城瞭望。
这一看,顿时把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叛军,正浩浩荡荡地向着自己驻守的西河关靠近,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内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叛军,他简单地目测了一下,足足有五万余众。
此刻,西河关内只有一万名守城士兵。他们所能做的就是闭关不出,固守城池了!
叛军阵中突然闪开了一条道儿,一位白胡翻飞的老者,骑着高头白马,优哉游哉地踱到了城楼之下,“马昂贤侄,请出来说话!”
马昂顿时勃然大怒,指着上官吹雪的鼻子就是痛骂:“逆贼,你这个谋权篡位的逆贼,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哈哈哈,”上官吹雪爆发出了一阵肆意的狂笑,“谋权篡位?难道他李武福就不算谋权篡位吗?他就不算逆贼吗?二公主残暴无道,我上官家坚决抵制,我们要拥立三公主柳卿言为新帝!”
马昂怒斥道:“一派胡言!”
柳卿言在楼顶到听到了这等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更是差点把刚吃下的茶点都一道吐了出来。什么什么?要拥立我做新帝?真是神经兮兮的一对父子!你这糊弄谁啊?
马昂继续吼道:“逆贼,你的奸计不会得逞的,很快,京城里三十年御林军在得到你叛乱的消息之后,一定会起兵前来救驾的,到时候,你就等着受死吧!”
“哈哈哈,真是可笑,还御林军?御林军远在京都,等他们赶过来,恐怕你们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吧?哈哈,识相的,就打开城门,高举白棋,将映月和卿言两个女人送出来,否则的话,休怪我无情无义了!”
对李武福忠心耿耿的马昂哪里还听得进去,随即大手一挥,喝道:“放箭!”
城楼上原本匍匐着的弓弩手们顿时站直了身板,齐刷刷地朝着城楼下的叛军射去。
上官吹雪见城楼上箭羽如芒,倒也不敢硬攻,只得挥了挥手,示意部队后退百米。他绝非是要退兵,而是,准备围困住这座西河城。
现在,李武福已经被诛杀了,而自己最大的心腹大患就只剩下映月。不过,他并不急于一时,已经折翅的小鸟,还能飞到哪里去?
……
床榻之上,映月一脸焦虑地望着马昂,“我们还能支持多久?”
“回皇上!城内守城的士兵各个精神饱满,且武艺高强,任凭他是五万还是十万军队,也未必能破我城墙,关键是现在粮草已经不多了,顶多就只有大半个月的口粮。原本输送粮草的军队一个月会来一次,补给城内物资。这回,外面的道路已经全部被上官堵死了。”
“半个月?”映月惨然一笑,“半个月,京城的御林军根本就过不来,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呢?”
“皇上,您的想法是?”
映月微微叹了口气,“我也没有什么想法,能够来这里,都是我爹爹的主意,他是想借助西河城内的兵马,以求日后东山再起。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半点消息都送不出去,恐怕,京城那边还不知道上官吹雪已经叛变了吧?”
马昂恭恭敬敬地说道:“这个,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京城那边应该会知道的。只要御林军一到,我们就有了与他分庭抗争的实力,只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啊!不过嘛,卑职倒有个主意,咱们这的后山,名曰神女峰,是大宛、夜叉、城国的交界地,只要翻过了神女峰,向东行不到一里路,便是城国的地界了!不如皇上您修书一封,请求城国出兵相助,勤王!如果他们不肯出兵的,那借点粮草也是好的。”
“城国?”映月一脸疑惑。的确,作为友邦之国的他们,或许会看在昔日合作伙伴的份上帮我们一把吧?可是,谁去送信呢?谁又去做说客呢?
映月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实在是身体不适,否则,我必当亲自跑一趟城国!现在,不知咱们西河城内有没有伶牙利嘴的小厮?”
“姐姐!”卿言猛地踏步上前,用她那坚毅的目光盯着映月看了足足有三秒钟,这才郑重地宣布道:“姐姐,让我去翻跃神女峰吧?让我去城国吧?我要去做这个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