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上泠筱的后背,左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搂住她的前胸,右手划着水,急速地向着河岸靠拢。
河滩渐现,水已经不那么深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已然脱离了危险。
柘荣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松弛了下来。这时候,他才觉察出了一丝的异样。
他的左手掌正罩在一团松软且富有弹性的肉球之上,而手肘亦挤压着另一团软绵的异物。
即便是像柘荣这样的正人君子亦在心间激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他跟泠筱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都能清晰地辨别出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她的头靠在柘荣的肩膀上,稍有不慎,柘荣的脸颊甚至嘴唇就会碰到那湿漉漉的渗透着香气的长发,这让柘荣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暗叫一声,罪过罪过。挽住她前胸的左手微微下移,离开了那个敏感的部位,可是手肘部依旧会在不经意间触碰到……
满怀着激荡而又有些自责的复杂心理,柘荣终于将昏迷中的泠筱拖上了河岸。
可是,当他松手放下她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了一种小小的遗憾,“难道,就这么结束了?”
浑身湿透的泠筱,毫无意识地仰面平躺在了河滩的草地上。她耷拉着的长发遮盖住了大半张俏脸,更给人以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微妙意境。而贴身的红色肚兜,薄薄透透的黏贴在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之上,两颗位于峰顶的红色小殷桃在湿漉漉的薄纱的映衬下若隐若现。
柘荣不由地看得痴了。那颗原本就强劲有力的心脏更是扑腾扑腾狂跳不止。
急速收敛的自己外溢的心神,柘荣伸手探了探泠筱的鼻息,尚有一丝温存。
将大拇指在她的人中上使劲地掐了掐,却只听见泠筱“噗哇”一声娇喝,猛地吐出了一口江水。
她悠悠地醒转,抬起疲倦的眼眸,怨愤地看了柘荣一眼。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让开,我要去死,我要去死!”
说罢,她就猛然站立起身来,又要向河中冲去。却被柘荣用单手拉住。
“你放手,你放手啊!”几乎是带着哭腔,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可是柘荣,双足如钉在河滩上一般,任凭她如何拉拽,依旧坚如磐石,纹丝不动。
“你走开,不要拦着我!”哭喊着,泠筱转过身来,拽起了拳头,就向着柘荣的胸膛砸去。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
拳头越打越是无力,直到后面,轻柔地不能再轻柔。而泠筱,更是泣不成声。最后,她身子一软,便趴在了柘荣的肩头,伤心地抽泣起来。
柘荣的双臂攀上了她的后背,温柔地抚拍了几下,“哭吧,大声地哭出来,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呜呜呜呜呜……”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两个同样失恋的青年男女,两个同样落寞的青年男女,两个同样湿漉漉的青年男女,就这么在波涛汹涌的怒江边深情地拥抱着,依偎着。
在这个时候,身边或许真的需要有一个能够理解对方,读懂对方的人的支持。
只是,心情低落的柘荣将泠筱搂入自己的怀中,却能够明显感应到她胸前那两团柔软的香馍馍,又让他的心悸动不已,不经意间已然血脉喷张了。
带着一丝尴尬的神色,柘荣慌忙将双手搭在了泠筱的双臂之上,把她的身子缓缓地从自己的身前挪开。正视着她那张眼泪四溢的绝美的脸庞,柘荣轻声说道:“不要再有眷恋,不要再有彷徨,他注定不是你的男人,不要为一个注定要离你远去的男人而伤神,他,根本不值得你那么做。”
“可是,你知道吗?我守护他整整十年?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把我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都献给了他,可是他至今对我熟视无睹。原先他喜欢郗铭,他喜欢男人,我认了,我不怪他,因为这就是他的命运,是我心甘情愿留下来照顾他的,只要静静地守护他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也曾妄想过,水滴就能石穿,绳锯就能断木,可到头来,我无尽的付出只换回了他的背叛!我,我不想活了。”
柘荣使劲地摇曳着她,“你清醒点!他不是你的缘分!你不应该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苦恋一棵树?”
“呜呜呜呜,可是我的心好痛,我好累,我……”
望着痛苦流涕的泠筱,柘荣不由地悲从心来,悄然之间,一行哀泪从他眼角潸然滑落,“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有些无力地松开了泠筱的手臂,“我的心也在滴血。”
泠筱出神地望着他,停止了抽泣,好奇地问道:“柘大哥,你怎么了?”
悄然转过身去,不想再让泠筱看到自己的愁容,“刚才,你早走一步,其实,你没有看见那更令人肝肠寸断的一幕——我心爱的女人深情拥抱了皇甫实那个王八蛋!”
泠筱瞪大了眼睛:“什么!他们?他们?已经这样了吗?你,你说的心爱的女人,就是卿言吧?是她吧?”
有些苦涩地点了点头,“恩……是她……
泠筱不由地失声再哭出声来,“柘大哥,这都是怎么了啊?”
哀怨地叹了口气,柘荣将目光眺向远方,“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因为我现在跟你一样,心如刀割……我,没有办法继续安慰你了。”说罢,他便掩面俯下身来。肩膀,在风中瑟瑟发颤。
“柘大哥,你也要坚强点,你不要这样。”在他面前蹲下,泠筱伸出了双臂,给予了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柘荣在她的怀抱中抬起头来,对上上了双莹莹闪烁的泪眼,心中不由地一荡。
一丝邪恶的欲念在他的心中滋生,如洪水猛兽一般在他的心底的阴暗处肆意狂奔。他暗暗喝道:我恨皇甫实,我真的恨他!但我又不能伤害他,我能做的,就是夺走原本属于他的女人!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