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纯嬷嬷倒是给锦华提了个醒,说让锦华去贿赂贿赂张公公,日子可能也会好过一些。
可是,锦华看这件事情,别非如此,她总感觉是幕后,有推手在推动这件事,否则不会如此刁难她。
而且,她才到辛者库,就贸然给主事太监送礼,送好方则罢了,如果没送好,那不是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嘛,而且据锦华观察,张公公倒不像是那种很容易就收别人钱财的人,此时虽然正确,但是要从长计议、
是的了,关于贿赂主事的事儿,不能贸然行事。
但是,张滦饭后教她的几样干活儿的技巧,倒是实用的紧,锦华这回是服了,后来凡是干活的事儿她都请教这个憨憨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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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南郊西山脚下奇云门
靖珵等人已经送走了大部分儒生,该发的赏钱分红,也都分发干净了。如今院子里只剩下几人,除了他们兄弟和谢无救外,还有文掌门司空卓文、老崔,还有财掌门,也就是账房的主簿孙刘孙先生。
“孙先生,你等几位掌门和老崔,都各自再多加三十两银子,记载我的名目下即可。”靖珵吩咐
“门主,这不合适吧?!”孙先生扯出了一抹不太好意思的笑。
“是啊门主,我等一年的例银就已经快赶上一个当朝宰相了,怎么年底拿完分红,还额外再拿呢?这不好,不好。”司空卓文也颇为勉强。
“门主,想当初我卖给您这个院子,总共的佣金,也才二十几两,就够我一家活计一年半载绰绰有余了,如今您是例银也给了分红也给了,还赏下了,现在又让多拿,这,这这,让我等怎么好意思啊。”。
靖珵本欲说话,靖瑧走上了前,和煦的笑容面对这种人,悠悠的开了口。
“司空先生,就冲您昨天拦着我不让我看那天柜里的竹筒,就值这三十两,我年纪轻,资历浅,但我也有一句话说与你们听,你们觉得对,就尽管收下,别说个不字,若我说的不对,你们自取烦你们门主。”
“什么话?小先生,请讲!”几人齐齐说。
靖瑧在院子里踱了几步,又笑笑。
“虽然这奇云门是你们门主一手创立,但是这里所有的经营,全部是靠庞大的信息网,和各个环节缜密的合作。”
“例如,对每一位客户的每一个订单每一笔钱,都是要精密计算,而交付客户的信息又需要反复识别真伪,而获取这些信息的保障又需要人手去协助,接待客户和最后令客户满意,还有有人在从中润滑,所以,你们几大掌门包括老崔大哥,都是必不可少,也是密不可分的。”
“你们门主之所以能额外在给付你们一些额外的奖励,正式看中了你们的这些付出,所以要我说,伯乐识良驹,良驹也须得伯乐识,你们说,是与不是?”
一套话说下来,众人都纷纷点头,觉得这小公子说的在理,好像他们要是不收下门主上次的这三十两银子,就对不住门主的苦心栽培了一样。
“好!小先生,我老孙就愧领了!”
孙刘先生第一个表态,剩下的几位掌门也都纷纷表示同意,心里自有一番甜美在心。门主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高瞻远瞩,待人有宽厚,奖惩有度,跟着他干,心里有干劲。
靖珵趁着大家情绪高涨,又将来年的新部署,交代了一番,奇云门还要扩大,经营的范围也要扩大,而且还要在各地建立信息网。
事情交代完,钱发完,大家便散了,只留谢无救的手下们还有吴妈两口子,留下来看院子,以保太平。
众人散去,谢无救也被靖珵支开去查看马匹了。靖珵拍了拍靖瑧的肩膀,微笑以对,并用一种略带诧异又赞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亲弟弟,靖瑧则被他的深情吓了一笑。
“五哥,这干嘛这样看着我?”
靖珵只笑不答,却又引起了靖瑧又一次的询问。
“七弟啊,五哥没想到啊,你的经纬之才,和口舌之才如此厉害。”靖珵望望远处的高山。
哈哈哈!靖瑧一阵笑,一拳捶在了靖珵的肩膀上。
“五哥你说什么呢?我只是看你劝说不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说了一说,他们不知我是谁,自然觉得我说的话更明白些。”靖瑧笑着说,“不过还是五哥你,出乎意料,怎么就弄了这么个奇云门?”
靖珵扬天笑了笑,依然是刚才的深情。
“不瞒七弟你说,人人都说二哥有夺嫡之心,周后想要扶正自己的儿子,但是唯独你五哥我,没有这份心思。”
靖瑧看着他,不发一语。
“我创这奇云门,”靖珵眯起眼睛看了看靖瑧,“最开始的想法很单纯,就像敛尽天下美女,有朝一日,我要游历各国,赏遍天下美女!”
“那怎么有变成了现在这样呢?”靖瑧疑惑,不过他相信他五哥的这份“爱美之心”。
“活儿是一样的干,可是搜集搜集,很多信息,就随之一同而来了,司空卓文发现很多信息都是京城黑市重金买卖的消息,那兄弟我当然就坐享其成了。”靖珵笑笑。
靖瑧点点头,虽然不知这里面道道,但是拉偏手赚钱,靖瑧觉得倒是很好的事情。不过……
“不过五哥,你贩卖消息,切莫触及国本啊!毕竟……”
“七弟放心,我是帝姒子孙,怎会做那自挖墙角的事情呢!”
“那便好了。”
两兄弟正说着话,只见司空卓文上气不接下气的又跑了回来,将一个不大不小的锦囊塞在了靖珵手里。
“门、门主,这是上个月天柜的筛出来的消息,本想早上给你,忙起来就忘记了,门主告辞!”
说着,司空卓文拱了拱手,便又离开了。
靖珵接过后便要拆开,靖瑧见司空专门跑回来一趟,想必是很重要的消息,自己还是不要伸脚的好,便转身也去马厩看马了。
靖珵打开来锦囊,查看了几个竹筒里的消息,大多是无意义的,只有两条颇为引起他的注意。
一条是说德妃动向,而另一条,靖珵望了望靖瑧远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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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瑧靖珵谢无救三人,又在奇云门留宿一宿,次日清晨几人辞了吴妈夫妇,便带着小厮和贴身的内侍等也策马离开了,一路赶往京城,与使节仪仗队汇合。
大概中午时分,三人便赶上队伍,兄弟两便一起去吏部礼部和兵部,把节杖印信还有羽林兵符等一一交付后,便进了宫参见了裕德帝,并将出使文牒和一些国家回函和国书等一并呈上。
裕德帝见两个儿子双双平安回还喜出望外,赶紧让他们拜见了太后赶紧去休息。
兄弟二人拜望了太后,从太后处得知,如今母亲小产,在汤泉宫静养,眼看就要过年了,二人可以去汤泉宫,迎贤贵妃回宫一同辞旧迎新。
兄弟二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一看母亲,但临出宫去往汤泉宫之前,靖瑧还有个日思夜想的人,他想先去看一看。
但却被靖珵拦下了,并斥责他,怎么还不曾尽孝道,就要去儿女情长?靖珵竟用了不孝的词汇来说靖瑧。
靖瑧平时最孝敬母妃,听哥哥这样说,倍感沉重,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心里默默的骂了自己几十回,方随着靖珵当日就赶往了汤泉宫。
靖瑧坐在马车里,一路上从怀里将锦华送给她的香囊几十回,摸了又摸,抚了又抚,还不时的傻笑,总之很珍惜。
坐在他对面的靖珵,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如此这般,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他想告诉他什么,却又怕开口伤了弟弟的心。
就这样,兄弟两终于到达西郊别苑汤泉宫了,此时天色已晚。
当兄弟二人急冲冲的拜见母亲时,当两人双双站在贤贵妃面前时,贤贵妃俨然被眼前的两人惊住了,以为自己一定是盼子心切,如今出现了幻觉,贤妃面色青白,双眼空洞的望着两人,瞬间流下了眼泪。
“莲心,本宫是不是太想珵儿瑧儿了,怎么竟出现了幻觉呢?”
贤贵妃的话一出口,莲心的眼泪也没忍住,鼻子一酸就滑了出来。莲心赶紧蹲到贤妃身边,告知她这是真的。
“母亲,儿子们回来了!儿子们给母亲请安!”兄弟两双双跪地,齐齐的说道。
“儿子!真是你们?!”贤贵妃两三步跑到他们面前,一把揽住了两人脖颈,三人头抵头的哭了起来,“儿啊!娘想你们想的肠子都要断了……”
两位皇子,如今也再禁不住思母之情,也哭了起来。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同时两人都离开了,可想而知贤贵妃的心怎么受得了。可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更何况是两个双双离开。
正当母子三人抱在一起哭泣,一阵脚步声由外面进来,越来越近。
莲心搀扶贤贵妃,小声说道:“娘娘,舅奶奶和表小姐来了。”
母子三人,这才稍稍收敛,纷纷站起身,背身去擦拭眼泪。
贤贵妃用帕子擦着眼泪,面色也添了几分红润,泪痕还未拭去,却已笑脸相迎。
“臣妾(女)给贤贵妃娘娘请安。”卢氏舅奶奶并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一同福了一福。
“哎呀,嫂嫂,这又不是在宫里,都是一家人哪里那么多虚礼?!”此时的贤贵妃竟像换了一个人,说话眼神都甚是灵动。
“妹妹这两位……莫不是两位皇子?”卢氏舅奶奶开口问道。
“是是是,本宫的两个儿子回来了。”贤贵妃介绍,“珵儿瑧儿,开来见过你大舅母。”
靖瑧靖珵转过身来双双行礼,那母女两自是还礼。就在行礼闭,起身之际,靖珵与对面的女子四目相对,一颗静如止水的心,瞬间涟漪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