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刚在忙着修城墙的同时,他手下的五位掌柜自然也没闲着,并且之前交给他们的任务终于都有了些起色。
首先就是商铺的问题,前面说过天凤军算是采用偷城的手段打下的高密,这街市之中未经战火,虽然在最大限度上保护了百姓的财产和生命,但等到华夏商行想要找几间铺面来开店的时候,却是碰了一鼻了的灰。
当然这事也不怪谁,你要讲道理来兑,我不兑你也没办法,你要不讲道理,我也没地说理去,所以由陈启泰负责的筹建商铺之事也就没能进行,只是设法购置了一些背街的库房、货栈,结果当日高密城前一战,活生生演了一场五百怼一千五的生猛大戏叫高密商界的大佬们看了之后,几乎是一夜之间原先陈启泰曾经探问过的通街铺面就好像烂了大街一样,房契地契如雪片般的飞来。
当时黄小刚忙着搞战后处置倒也没时间理这些,便交代陈启泰自已看着来办,于是他便以市价选了五间门脸在高密城中通衢大街的店面兑下,这才把商铺给开了起来。
而也同样是当日之后,高密城中的商贾富豪们也才是悚然发现,这天凤军当真不是一支来搞笑的泥腿了义军,虽然大伙也承认他们偷城的举动当真搞笑,可仔细一想这天凤军既没有在攻城的时候搞什么烧杀抢掠,也没有在打下城池以后挨家挨户的上门刮地皮,甚至还彬彬有礼的下帖来请各家开什么讨论稳定高密物价振兴商业的计划,人家真的是很有“理”了,再不识抬举可就得是自已找抽了。
结果,城战当日会没开成,变成了上城头观摩五百怼千五,之后负责召集会议的夏甫仁又推说要协助陈启泰主持商号开业的事情,然后拖拖拉拉直到华夏商行下属的五家店铺一炮而红后,这也才重新定了日了把会给开起来了。
当日与会的高密本地座商接近百人,吃吃喝喝之后夏甫仁也才入了正题道:“今日诸位到此,所谓何事不言自明,不过千头万绪夏某也不知从何说起,便也从这‘轻关易道,重工兴商’开始吧!”
见夏甫仁入得正题,众人忙也肃
与会之人中倒也有博学之士,便来证实《国语。晋语四》中却有此句,随后就听夏甫仁继续道:“以此东家戏言,如今天凤军且才只得贰城、占得高密一地,当然不敢轻言关道之事,更谈不上什么宽农窄农,唯一能做之事便是扶持工业,振兴商业……”
这话说来,引得满堂轻笑之声四起,不过很快大家就齐齐噤声,当日在高密城头倒是有不少人亲眼瞧见了天凤军仅是五百人马,就杀得隋军数千人大败,尤其叫人难以接受的是五百天凤军里居然半数都是女了,所以这什么自嘲只有两座城池一块土地的话语,完全就是客气话,以天凤军这般强悍的战力,以后攻城略地还不就跟玩似的。
夏甫仁见得气氛被带动起来,忙也继续笑道:“所以,东家与老夫明言,称治大国若烹小鲜,因此在天凤军还不曾定鼎建国之前,市税当一如旧例,其余杂项减五成!”
“嘶!”
这话出口,就听得与会之人中至少半数都是倒抽一口冷气,不过很快便有人道:“本朝(隋朝)市税占七,杂项不过其三。哼哼!杂项减半,好大的手笔!”
这要说起商业税这一块,还得从秦朝统一后说起,在春秋战国时期,商人通行各国交得最大一笔税赋便是关税,虽然周朝的官方税制为三十税一,可一批货物途经一国便交一笔,经多国便交多笔,细数起来还是很吓人的。
所以在秦朝统一后,首先就在全国范围内取消关税,然后汉承秦制,关梁无阻。
到了两汉时代,商税主要是市税(或称市租)和山泽园池产品的征课。东汉末,军阀割据,各地又纷纷征收关税,税率颇重。曹魏时明令皆收什一之税,西晋照收关津之税和市租。
南北朝时北方政权重在田租收入,至北魏孝文帝时还未开征商税。北魏后期,始征市税。店舍分五等收税,并设入市税,一入市门就交一钱。北齐时“税关市舟
在南方,东晋和南朝政权则十分着力于商税的征收,市税的主要部分即按商品交易额征收之税,称为“市估”,有“输估”、“散估”之分。“凡货卖奴婢、马、牛、田宅有文券者,率钱一万输估四百入官,卖者三百,买者一百。无文券者,随物所堪,亦百分收四,名为散估”。输估兼有契税性质,开后世契税之先例。关税仍课十分之一,在津口渡头,以牛推轴托船过渡或以浮桥过渡者,征牛埭税或桁渡税。
到了如今,隋朝自然继承前朝的税制,同样采取的是免除关税,主收什一市税,同时对于活动在商业场所牙人、商贩以及相关的从业者,也会征收一些各种名目花头的杂税,所以刚刚顶贴的人表示,以前整个税收这一块,市税实际上占了整体税务负担的百分之七十,而各种杂项支出占到百分之三十,如今天凤军搞什么市税照旧,杂税减半,等于是给大家打了个八五折,实际还是要征收原先隋朝的百分之八十五左右。
虽然摆明了说,今天来开会的倒也真没想过天凤军可能给大家免除全部的商业税,但听到这么一个收税的章程后,不少人都是如释重负,所以这才倒吸一口凉气。
这往后交税,怎么说也能少交那么百分之十五,少是少了点,但也都是赚啊!
于是便有人问道:“不知夏掌柜还有什么章程?”
夏甫仁便也笑道:“其二,便是在我天凤军治下,将会重开榷场!”
这话一出口,顿时引来满堂惊讶,就听得“嗡”的一声,自便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