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别猜了,快看,是那个东西!”,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旁边的沈久儿说道。
我们立刻向着台上望去,只见此时台上的那名拍卖师已然将第一个罩着红色绒布的台子揭开,而那个青铜璜正安静的放在那里,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会这么早就出场。
按理说,既然那幕后之人用青铜璜来把我们引导这里,就说明他也应该知道这青铜璜的秘密,如此珍贵的东西本应该放到最后,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第一个拍品,一时间我们几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幕后之人到底在打着怎样的算盘。
“好了,各位嘉宾,现在我们要拍卖的就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样藏品了,想必大家都等急了吧,好,在这里我再给大家仔细的介绍一下!我们先来看看这第一件拍品——商代青铜璜。”,就在这时,拍卖师的声音中再次响起。
紧接着,那个跟沈久儿此时带在脖子上的那个金属璧别无二致的青铜璜,安静的陈列在那玻璃罩之中,在会场那柔和灯光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只有经过了岁月的打磨才会呈现出来的那种迷醉心神的美感。
“青铜璜?璜不应该是玉做成的么?”
就在拍卖师介绍这第一件物件儿的时候,台下却有人小声的议论着。
这人很显然对于古董也有着一定的研究,一下子便切中了要害,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而这一切仿佛早就已经在那拍卖师的意料之中,他稍微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没错,正如刚刚这位先生所说的那样,古代的璜多是用玉雕琢而成,不过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青铜璜也许从价值上更在那玉璜之上,况且,商周时期本就有用青铜铸造礼器的习惯,用着青铜来铸造成璜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说道这里,那拍卖师稍微停顿了一下,不得不说,这名拍卖师对于现场节奏的把握极为的到位,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直到有些人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才继续说道:“更为重要的则是,各位仔细看好了,这青铜璜上的花纹。”
说着,只见拍卖师侧身让开,台上的幻灯片再次亮起,一张张近距离拍摄的这个青铜璜的照片顿时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各位请看这青铜璜上的花纹,是不是有种年代错错乱的感觉?”,拍卖师一边说着,一边来用手指像了幻灯片上那些花纹的位置。
拍卖师此话一出口,台下面顿时再次小声议论了起来,来到这里的人多数都是行家,几乎就是一眼便已经看出了那青铜璜上的花纹竟然隐含着多个朝代的风格。
下面也随即传来一个声音:“这个造假的手法也太拙劣了吧,你们拿这个东西出来就不怕砸了你们腾达拍卖行的牌子?”
“是啊!这假的也不能再假了,你们拍卖行难道就想用这样的东西来糊弄我们?”,另外一个声音也跟着附和道。
面对着这样的疑问,那拍卖师的脸上不但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惊慌和尴尬,反而淡然一笑,摆出了一副成竹在胸的申请,清了清嗓子说道:“郑老板、汪老板,您二位先别急,我知道您们说的意思,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显露出了这个青铜璜的真正价值!”
此话一出,整个台下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很显然这些人的心中都有着和那个郑老板相似的疑问。
那拍卖师看着此时瞬间安静下来的人群,显然对于自己的表现十分的满意,长年的拍卖经验告诉他,他现在已经将台下这些人的胃口彻底的吊了起来:“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各位,这个青铜璜的材质我们已经通过渠道送到美国,经过碳12的检测后可以断定,这个东西完全是商代无疑。”
“如果各位不相信的话,待到各位拍得这件东西之后,也可以亲自鉴定,如果鉴定结果与我说的有所差异,我们拍卖行保证,全额退款的同时,再由我们拍卖行支付十倍的罚款给您。”
“十倍的罚款!”
“十倍的罚款啊!”
拍卖师此话一出,场中顿时一阵嘈杂,他们几乎都是这拍卖行的老客了,对于拍卖行的规矩都有所了解,一向都是假一罚三,而这次竟然是假一罚十,足可见,拍卖行对于这青铜璜的断代极为的自信。
见到众人目光再次变得火热,拍卖师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继续说道:“那么剩下的就是各位关心的问题了,既然这个东西是商代的东西,可是上面为什么又有着春秋、唐宋,甚至清朝纹饰的风格呢,那我便要问一下各位,你们有没有想过春秋、唐宋甚至清朝的风格又会不会本就是对这个青铜璜上风格的一种延续和承袭?”
“各位可能还会问,既然这个是商代便有的风格,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各位,没看到过不代表没有存在过,所以,此时各位面前的这个青铜璜的出现甚至可以说是对风格断代的一种颠覆,甚至可能对古玩鉴定方法进行重新的定义和诠释!”
我不得不说,现在台上的这名拍卖师确实拥有者强大的感染力和掌控能力,当他说完这席话之后,台下竟然一时间寂静无声,就连我在思考完他所说的那番话语之后,都不禁有种颠覆认知的感觉,更有一种想要把这样东西带回家的冲动。
在古玩行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有的人就喜欢玩儿贵,有的人则喜欢玩儿稀有的,有的人喜欢玩儿另类的,还有的人喜欢玩儿具有历史价值的,而这个青铜璜仅从稀这个角度来看的话,不但是绝无仅有,更是在断代、乃至考古研究上有着无可比拟的价值。
所以,这个青铜璜的价值更是被最大程度的体现了出现,如果他存在的年限是真的话,那么原本几个朝代纹饰风格的存在将出现,将会与现在的理解完全不同,甚至会改写整个中华的艺术演进史,其艺术价值和研究价值几乎是不可估量的存在。
“可是,这青铜璜的主人为什么要将其拿到这里来拍卖呢?”,忽然间,一个问题跃入了我的脑中,既然这个拍卖师都知道这个青铜璜表面的价值这般巨大,那么这个青铜璜的主人为什么会放在这里拍卖。
难道仅仅是为了这么点儿钱,可是如果是为了钱,又为什么把我们和魏家都引到这里?难道这青铜璜的主人和给我们送邀请函的不是一个人?又或者说,给我们送邀请函的人是希望我们来帮他判定这青铜璜的真实价值?
“五千元!”
“一万元!”
“一万五!”
“我说郑胖子,这么具有学术价值的东西放在你手里简直是明珠蒙尘,我出五万元!”
“他妈的,赵老歪,总是和我作对,这次我还就偏偏不让你顺心,我出十万”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时,台下的便已经以电光火石一般的速度从五千直接叫到了十万元,要知道,九十年代中期,在沈阳一套六十平米的小两居房子也不过是三两万,这十万足足可以买上四套了。
“怎么办?”钱山对我问道。
我没吱声,而是转过去望了望沈久儿,别说五万,哥们现在就算把所有的家当都卖了也买不了半套房子,只能够将希望寄托在沈久儿和魏伍龄的身上了。
沈久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老舅只给我了两万元。”
而魏伍龄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场景,虽然她们魏家有着亿万资产,可要把这些资金带入到大陆,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事发突然,我也没带那么多现金,现在只有十五万。”
十七万!我们心中不由得一喜,目前尚且还有一拼之力。
然而,我们的希望也仅仅维持了数秒,就在我们几人说话的瞬间,那青铜璜的价格已然被叫到了十七万,如果不算上我、钱山以及马俊身上的几百块零钱,这已经是我们几个人现金的极限了,而这种地下拍卖行又一向是当场交割,决不允许拖欠的,而此时拍卖师的声音却又不断的盘旋着。
“二十万!”,就在这时,我们隔壁再隔壁的房间内响起了一道声音。
顿时,我的心中暗叫了一生不好,由于之前在竞拍过程中,二楼的小包厢都没有人参与,所以我竟然把他们给忘了。
既然他们能够来到这包厢,一种情况便是与我们相似,知悉这青铜璜的隐秘,而另外一种则是极为有钱的存在,所以才能够享受这VIP包厢,现在他们加入到了这竞价之中,我们根本就毫无胜算!
“好,二十万,还有没有再高的了!”
“好,5号包厢出三十万!”
“呦,2号包厢五十万!”
“五十万,好,现在出到五十万了,还有没有比五十万更多的了,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两次”
“妈的,拼了!”
就在那拍卖师即将叫出第三次的成交价格的时候,我知道再不出手便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我不禁暗自把心一横,猛然站了起来,冲着外面大喝一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