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木匠家的女儿
陶桃无语。
这个社会的人,不是以父为天吗?
这个陶宇轩,也太有个性了吧,可以明目张胆的不把老爷子放在眼里,做任何事都不跟他商量的,这么牛逼的绝技都不告诉老爷子,想搬家就搬家,也太忤逆不孝了,可能那些奇才异士,都有这样的毛病吧!
同样奇葩的是,这个陶老太爷也太民主得过头了吧!
就是现代的老父亲,也不带这么心大的。
自己的儿子身怀绝技,他竟然不好奇,不主动问一下。
他自己也是一个木匠,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就一点也不爱学习,向儿子讨教讨教。
陶桃正在暗自惋惜那个绝技失传了。
却听陶老太爷道:“桃儿,咱们家现在是群狼环伺,家里有点功夫的就你一个人,就算是你再厉害,也是一手难敌四手,何况敌手只有更多,咱们还是继续逃走吧!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祖父,你刚才也说了,咱们家现在是群狼环伺,咱们就是想逃,可能都没有机会逃走了。”
“那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咱们智斗,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以静制动,他们来一个,拿一个,来两个,拿一双。”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不知道,狼的本性贪婪,锁定目标,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狼会源源不断涌来。”
“可是咱们现在如果一出逃,就会一锅端,那时候,恐怕死得更快,现在,他们会想方设法从你,从母亲嘴里掏出他们像要的,掏不出来,他们会想其他的办法,比如逼我成亲……”
陶老太爷拄着拐杖走来走去,“说这么多,还是坐以待毙,不过是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咱们报官吧!”
“京城来的人,报官有用吗?跟出逃一样,只会打草惊蛇。”
见孙女不疾不徐的样子,陶老太爷却按捺不住了。
“桃儿,到底有没有办法救下全家人?”
“祖父,像你房间下面的地窖,家里还有吗?”
“有啊!我隔壁那个房间下面也有,还有你父亲母亲的寝室下面,你父亲的书房下面,都有。”
“我们四姐妹那个院子有吗?”
“杏儿屋子下面也有。”
二妹杏儿的屋子,就在陶桃的隔壁。
陶桃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微亮。
“这就好办了,今天晚上,你们全部躲进地窖里面,我去胡家一趟,打探一下消息,就知道该怎么救咱们全家了。”
“不,桃儿,现在看来,胡家就是一个龙潭虎穴,你不能去。”
“祖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像你说的,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可是,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啊!要去胡家,也是我去,我去告诉他们,咱们家只有你爹爹知道木雕绝技的事情,他去世以后,家里再无人知晓此事了。”
“祖父,不行,昨天晚上,胡家派了两个人来抓你,如今那两个人没有回去复命,你却跑到胡家说这么一番话,他们自然就会知道,他们派来的两个人被我们抓了,这样,让他们对咱们起了防备之心,咱们家的处境更严峻。”
“可是,桃儿,你一个人去胡家,太危险了,我老朽无能,你母亲生性懦弱,如今家里能够主事的,就只有你了,你再有个好歹,这个家该如何保全?”
“祖父,桃儿悄悄地去,我去那里,只是打探消息。不会惊动他们。”
陶老太爷想想,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让孙女去打探打探。
“祖父,母亲现在已经起了吧!我去把她叫过来,咱们再商量一下,今天晚上,你们务必要藏好,我才能放心的出去。”
陶老太爷点头。
“是应该让你母亲知道家里一切的真相,但是你三个妹妹,她们还小,恐怕承受不住这个事实,倒是把她们吓到了,反而坏事。”
“二妹杏儿已经十四,早已到了议亲的年纪,也不小了,让她也知道家里现在的处境,帮母亲安抚好两个妹妹。”
陶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多,家人的安全,就得让他们自己配合,所以,除了最小的两个妹妹,其他人都得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来。
陶桃去把母亲和二妹找来,把昨天晚上,祖父遇到劫匪,以及劫匪所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母亲曹氏和二妹陶杏。
曹氏和陶杏听了自然是震惊又惶恐。
陶桃冷静的吩咐道:“咱们要装做若无其事,千万不能把信息泄露出去,特别是在下人面前,不能透露半点口风。”
“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做好安全防范措施,母亲,你带着三个妹妹,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出门,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
二妹,你要帮着母亲照顾好两个妹妹。”
“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得全部住到地窖里去,提前把里面布置好,切忌,不能让任何下人知道地窖的事情。”
曹氏看着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懂事的大女儿,想起屈死的丈夫和小儿子,悲从中来。
曹氏是一个典型的古代女子,她娘家也是书香门第,从小她就读过妇德之类的书,严格遵守三从四德,信奉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古训。
从繁华的京城千里迢迢随夫来到这偏僻的山村,她无怨无悔,同时她还听从丈夫的,跟娘家断了联系。
纵然再小心谨慎,家里还是遭遇横祸。
最爱的小儿惨遭毒手,曹氏的心就像被人剜了一块肉,丈夫被害,她的天也塌了。
可是她还有四个闺女。
再怎么难,她也得为母则刚,护她们周全。
陶桃提议,以父亲和弟弟去世,母亲伤心过度为由,四姐妹搬到母亲的小院陪伴她,让她们姐妹都到母亲院里住,实则方便晚上躲进在地窖里面。
安排妥当,陶桃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屋子睡了一上午。
午膳时,陶桃被二妹叫起来吃饭。
围坐席间,除了两个最小的妹妹,依然无忧无虑,其他人都愁云惨淡,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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